謝執轉頭看原慕。
原慕明白他的意思。原慕蹲下身,看著奶奶,“奶奶。”
奶奶視線落在原慕身上,眨了眨眼,衝著原慕笑。
原慕也笑,“您還記得我是誰嗎?”
“兒子。”奶奶抓著原慕的手不撒手。
文鰩歎了口氣,衝著謝執搖搖頭。
這樣的證詞是絕不可能具有法律效力的。
“抱歉,我們隻能做到這了。”導遊也是沒有辦法,最後哄著奶奶鬆手,送原慕和謝執三人離開。
走出方麵,導遊有點傷感。
“怎麼了?”
“我奶奶年輕的時候,總遺憾自己不能穿一次婚紗。這次我爺爺定了最好的婚紗,我奶奶即便穿上了,可能也沒有喜悅了。甚至,都記不住。”
“不會的。”原慕安慰他,“你看,即便到了現在,她也沒有忘記你爺爺,也還記得自己是有子女的。包括幫助對麵的老先生。記下自己看到的事情及時提醒老先生的兒子。”
“所以,這麼重要的場景,她一定會記住的。”
“借你吉言。”導遊勉強笑笑,然後轉身走了。
文鰩問謝執,“大王,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就在小院待了這麼一會,文鰩也學著改了口,謝執對他的狗腿十分嫌棄,但還是給了他答案。
“在走訪一次。”
“走訪誰啊?”
“剛才那老爺子不是說了嗎,三樓以上,五樓以下的鄰居都能看見那扇窗戶。”
“咱們再走訪一次,肯定還有細節是第一次走訪錯過的。”
謝執想了想,拉住原慕,“你忙嗎?”
“現在不。”
“和我一起去吧。”謝執說完,直接拉著原慕走了。
文鰩覺得奇怪,謝執解釋道,“原慕是禦獸師,天然就有安撫的功效。你沒發現,任何人,隻要不是心存惡意,都很喜歡和他說話嗎?”
文鰩驚訝,“……我以為隻對魔物。”
謝執冷笑,“你是在瞧不起他還是瞧不起你自己?”
“即便周圍全是貓,你會隨便往一個陌生人懷裡撲嗎?”
文鰩渾身一個激靈。是的,謝執說的沒錯。他不會。
原慕身上天然帶著一種安定情緒的味道,仿佛和他在一起,什麼都可以說,什麼都能做。當時文鰩見到原慕第一眼,就有一種感覺,他覺得原慕會保護自己。
文鰩突然覺得原慕變得深不可測起來,可原慕卻往他手裡放了顆糖,溫聲說道,“謝執嚇唬你的,沒有那麼神。”
文鰩的視線忍不住停留在原慕身上,下意識像小尾巴一樣跟在他後麵走了。
招蜂引蝶!謝執冷哼一聲,覺得魚什麼的果然還是礙眼。並且決定案子一結束就糖醋了文鰩喂七隻小橘。
回去的路上,謝執不想在浪費時間,索性連人帶車一起直接帶去了省城。
而老樓那頭,負責二次走訪的謝執的手下也回來了。
“頭兒,除了有一家敲不開門以外,剩下的我們都問過了,和第一次一樣。”
“敲不開門的那家是什麼情況?”
“或許是沒人。我問了周圍鄰居,有人說是一個單身的小姑娘,最近才搬來。我們聯係了房東,但是房東人在國外,等聯係上了立刻回複。”
“嗯。知道了。”謝執看了一眼兩棟樓之間的間距,先去案發現場看看。”
“好,頭兒,這邊。”屬下立刻帶著謝執他們過去。
房間還保持著案發時候的模樣。看起來沒有什麼打鬥痕跡,隻有地上有血跡殘留。
謝執和原慕沒有注意這些,而是同時站到了窗戶前。隻是這一次,他們注意到的東西不同。
謝執注意到的,是對麵樓的一扇玻璃。而原慕注意的,卻是窗簾百葉窗光禿禿的拉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