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們都忘記了一件事,我看了你的信息,兩個月前,你剛申請了貧困補貼,因為沒有申請成功,還大鬨了一場對嗎?”
“所以現在,你要怎麼解釋你存的這十萬塊錢的來曆呢?”
“……”一時間,二進宮沒找出合適的答案。
可謝執卻並不給他思考的時間。原慕開了個引子,謝執就能找到其中的突破點。
十萬,這個錢來的蹊蹺,而原慕在提到殺人原因時,二進宮的反應,也讓謝執再次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他接下原慕的話茬繼續審訊,“十萬是不是那個保姆給你的?”
“我……”
“你想好了,你已經進去兩次了。這次,如果在進去,一定是重判。當然了,如果你配合,後麵還有的商量。否則,故意殺人罪幫凶怎麼量刑,想必你也清楚。”
“什麼故意殺人罪,我根本就不知道。”
“是嗎?”謝執叫人放了一段錄音。正是之前女孩提供給他們的那段。
“放心,我有辦法脫身。掙了這麼多年,臨走在撈一筆大的。”
“反正死老頭子再也張不開嘴了。”
二進宮的臉色陡然變得難看起來。
謝執繼續道,“一周前,上午十點半左右,你接了這通電話,根據保姆這邊的錄音便可以推斷,你絕不可能不清楚保姆的殺人計劃。”
“不,或者我應該說,她的殺人計劃,其實就是你提供的。”
“目的,就是這十萬塊錢。”
“畢竟,如果僅僅是因為一些雇主之間的矛盾,她沒有必要鋌而走險殺人。除非她有另外的擔心。”
“根據我們的調查,保姆之前和老人的關係是很好的。老先生開玩笑說她像自己的小閨女。那麼以此可見,這種信任下,老先生可能會告訴她一些小秘密。例如自己有一筆留給兒子的備用金。”
“十萬,這個數目不大不小,正好是一個可以拿來備用的這麼一個金額。那個保姆見錢眼開,你便順水推舟攛掇她留下這筆錢。畢竟在你們眼裡,老先生病情嚴重,已經沒有什麼開口說話的能力。而他的兒子也並不知道這筆現金的來曆,所以你們偷梁換柱,不需要有半點擔心!”
“不,不是,你沒有證據。”
“證據?”謝執笑了,“還需要找嗎?你猜你存的十萬塊錢上,到底有沒有老先生的指紋?”
二進宮的額頭瞬間冒出冷汗,“你在詐我,如果你真的有證據,現在就可以抓人,而不是審訊。”
謝執嗤笑,“隻是驗證細節看看是否有人說謊而已。畢竟那邊說的明明白白,一切都是由你策劃。否則,你覺得我怎麼可能拿到這段錄音?”
“……”二進宮下意識往椅子後麵靠了靠。他盯住謝執的眼睛,似乎想要判斷謝執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越看,就越覺得心驚。再反複思考謝執方才說的話,就更加覺得謝執說的或許就是真的。
畢竟,他和保姆之間的關係十分隱蔽,就算是彼此周圍的朋友都沒知道的。
而且見麵也謹慎,都避開了人多的地方。
重要的是那段錄音,的的確確是保姆和他說過的。還有打電話的時間點。
他記不住具體是幾分幾秒,但確實是謝執說的那個時間。
這麼多細節謝執都能輕而易舉的拿出來,唯一的可能就是,要麼保姆那頭真的撂了,要麼就是謝執他們找到了什麼關鍵性證據可以定罪。
否則,他絕對不可能拿出這麼多內容。
冷汗一滴一滴從二進宮的額頭上滲出,沉默的時間越長,他感受到的壓力就越大。
謝執卻乾脆坐下了,眼睛也不看他,自顧自的把手機拿出來翻看了起來。
這一分鐘,格外漫長。
記錄員低著頭,也覺得氣氛十分緊張。
原慕突然開口問了那二進宮一句話,“就為了這麼點錢,殺人值當嗎?”
二進宮哆嗦了半晌,終於說到,“不是,我沒有參與殺人。計劃不是我出的,我隻是收了那十萬而已。”
謝執抬眼看他,“怎麼證明啊?現在所有的證詞都指向你才是策劃者。”
二進宮拚命搖頭,“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都是那個女人自己設計的。她說事成之後給我五萬,我才答應的。”
“給你五萬?你當我是傻子嗎?不是一共才十萬?”
“不是,不是。那個老頭家底很厚。他有一副唐寅的畫,說是拍賣能賣到上百萬。是他生病那陣子意外撿漏得的。誰也不知道。”
原慕和謝執對視一眼,彼此眼裡都閃過一絲詫異。
那二進宮怕他們不信,趕緊把自己知道的事兒原原本本都抖落出來。“真的,我一個字的瞎話都沒有說。真的有那副畫,就在那老頭臥室牆壁裡。下麵有個洞,磚能拿出來。老頭給藏在那裡了。現在那幅畫就在保姆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