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案發現場的時候氣氛格外生硬, 可等在開車回到省局,就已經和好如初。
文鰩忍不住打量他們,總覺得他倆之間的氣氛仿佛變了。原本謝執和原慕也親密, 但卻總像是隔著層紗。然而現在這層紗仿佛被揭開了,以至於即便原慕和謝執之間並沒有什麼太過親近的互動, 那種氛圍也讓人下意識臉熱。
可都這麼明顯了, 文鰩發現重案組那些人完全不好奇。
看出他的疑惑,謝執一個屬下理所當然的回答,“有什麼可好奇的?原哥不就是頭兒家的那口子嗎?”
文鰩突然覺得心裡一涼, 據傳說原慕手藝天下一絕,之前第一次上收容所,謝執直接把他帶去廚房, 難不成根本不是談事情, 而是把他當成送上門的食物了?
就在這時, 他隱約聽見謝執和原慕嘟囔, 說外賣不好吃不吃了。
原慕哄他,“還得去審訊室呢, 先簡單墊一口,等案子結了, 我給你做糖醋魚。”
糖醋魚……為魯菜的代表菜品之一,色澤金黃, 外焦內嫩, 酸甜可口,香鮮味美。菜品原料為——鯉魚。
文鰩頓時被嚇哭了。
然而不管文鰩什麼心情, 謝執那頭五分鐘解決完了飯的問題, 轉過頭就要進審訊室。
那個二進宮嘴很嚴實,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兒。組裡人掐不住什麼能透露什麼不能, 審起來就也畏首畏尾。
“頭兒,沒問出來。不過我們查到彆的,這個二進宮之前去銀行存了一筆現金,十萬整。”
“嗯,知道了。”謝執結果調查報告仔細看了一遍,然後示意他們先出來,自己帶著原慕進去了。
屬下頓時就是一愣。平時這種情況,謝執早就開口罵了,今天的脾氣倒是特彆好?
可能是因為原哥在吧!下意識看了一眼原慕,屬下心裡琢磨著,身邊有這麼個人,很難心情不好。
然而這次猜得還真不對。謝執之所以沒有罵人,是因為覺得沒有審出有用內容錯不在他們,而是這個案子原本就沒有任何關鍵性證據。
即便現在得到女孩的兩段錄音,按照標準來說,也不能算是什麼實質性的證據,除非女孩願意自己站出來質控。
但是眼看著那姑娘的經曆,除非到了最後一步,否則謝執實在不想打擾她。所以這個二進宮,多半就是關鍵了。
和平時暴躁的模樣不同,審訊中的謝執意外沉得住氣。
靠在桌沿上,謝執慢條斯理的喝了口水,然後吩咐記錄的給那個二進宮也倒一口。
越是平和,越讓人摸不到底細。二進宮抬頭打量謝執和原慕,突然開始覺得心驚。
兩人都是極其好看的模樣,可都有一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
尤其是坐在那裡的原慕,分明一句話都沒說,可卻像是什麼都知道。
二進宮咽了口口水,這是他來這之後第一次感受到緊張。
謝執開口問他,“說說吧,和那保姆什麼關係啊?”
“就,就是普通撩騷,陌陌上認識的。隨便撩撥兩句。”
“隨便聊聊,可我看電話不少啊!”
“哎,女的不就是這樣嗎?三瓜兩棗甜言蜜語,也就跟你走了。”
謝執卻把他的吹噓打斷,“我怎麼覺得是人家三瓜兩棗你就跟著人家走了啊?”
“不是,您這什麼意思?我這麼大個老爺們……”
“上個月,那個小保姆一共轉給你七千塊錢。”
“那是借,我和她借的。”
“行吧,那咱們換一個問題。上個月要借錢過日子,可這個月初,你卻往卡裡存了十萬塊錢現金,請問這十萬是哪裡來的?”
“這是我自己的錢。”
“自己的?”謝執笑了,“你信不信給我二十分鐘,我能把你這個月去了幾次公共廁所都查出來。”
“你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天天靠著偷電瓶車電瓶混個飯錢,十萬,你靠電瓶賣出十萬嗎?”
“偷著鑲鑽的電瓶了?”謝執這句話逗得記錄員都忍不住笑了一聲。
那二進宮臉上頓時掛不住,一拍桌子就要站起來。
一直沒言語的原慕卻說話了。
“一般情況下,殺人的原因有很多種。仇殺,情殺,激情殺人等等,你覺得保姆是那種?”
“什麼和什麼?我和那女的就是普通朋友關係。”
“普通朋友你會幫她藏贓嗎?”
“十萬,的確是個不大不小的數目。你一個成年男人未必就沒有這麼點家底。所以放在你這裡也並不打眼,不算什麼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