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栗說道:“前生的債,今生也可以還,說不準他們轉世之後文氣未變呢!隻要文鳥能尋著人的,都可以稍隻織夢蟲去試試,反正織夢蟲好抓得很。”
饒是孟老頭兒比寶栗愛看書一百倍,還是被寶栗的思路給驚了一下:彆人轉世了都還要把人抓出來續寫,是不是過於殘忍了?
不過,乾得好哇!
這個主意太妙了!
對待吊起人胃口就輟筆不寫的家夥,合該這麼冷酷,合該這麼殘忍!
孟老頭兒麻溜地追問:“那你什麼時候啟程?要不要我給你做個籠子什麼的?籠子做多大,少了怕是不夠用!”
寶栗說道:“要什麼籠子,我與它們講一講,它們自然就飛過來了,或者我專門給它們騰個乾坤戒委屈它們在裡麵待一路也行!”
孟老頭兒倒忘了寶栗於禦獸方麵也極有天賦。他說道:“那行,我就不操心了。”
寶栗是閒不住的性子,吃飽喝足便讓楚楚與黑江府那邊的城隍傳個信,看能不能直接把她送過去。為個文鳥跑個幾天不太值當!
黑江府那邊很快回了信,說是隨時恭候寶栗的到來,正好他們那邊有件棘手的事正猶豫著要不要向寶栗求助來著。
寶栗一聽,立刻催促楚楚把自己送過去細談。
她們建立“戰略性合作”關係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地使用這個縮地轉移之法!
寶栗到了城隍廟中按照楚楚的指引掐訣牽念,不過是眼睛一合一張的功夫,眼前的情景立刻變了!
寶栗驚奇地打量著黑江府的城隍廟,隻覺各地城隍廟規模雖大同小異,裝潢卻大不相同。
黑江府這邊民風彪悍,城隍廟也裝潢得極具地方特色,比如城隍像紅的地方特彆紅,黑的地方特彆黑,手裡的寶器也是巨大的棍棒,看起來凶神惡煞!
“大人,你可算來了。”黑江府城隍是個粗獷漢子,臉上帶著爽朗的笑容。倘若不是身上帶著功德光,寶栗差點把他當成哪個熱心的鄰家大叔。
寶栗說道:“你叫我名字就可以啦。”文鳥要找,正事也不能耽擱,寶栗邀黑江府城隍坐下細談,“你們這邊可是出了什麼禍事?”
黑江府城隍盤腿坐下,娓娓與寶栗說起黑江府近來發生的異事。
原來黑江府有臨海大澤,百鳥皆生於此處,黑江府轄下許多奇聞異事也都與鳥有關。
近來這一樁事兒與鳩鳥有關。
傳說多年前黑江府有位張生,家中偶然飛入一隻鳩鳥。張生禱告說“若是要給我帶來災禍,你就飛上我屋梁;若是要給我帶來福氣,你就飛入我懷中。”結果這隻鳩鳥似有靈性,徑直飛入張生懷中,化作一把金鉤!
有了這把金鉤,張生家中蒸蒸日上,日子越過越好。
其後還發生了一樁被稱為“張氏傳鉤”的奇事,有人眼紅張生家的紅火,派人把金鉤竊取出來,結果張生家雖然敗落了,竊鉤之人卻沒有發跡。
對方隻得歎著氣把金鉤還給張生,說自己沒有張生的好命!
這一段故事本是個傳說,近年來卻在黑江府頻繁發生!
很多人都有鳩鳥入懷化作金鉤的奇遇,他們悶不吭聲地把金鉤藏了起來,開始不動聲色地在鄉裡掠奪財富。
黑江府城隍既然管轄著黑江府,自然第一時間注意到這不正常的情況。
黑江府雖然地大物博,可是哪容得下那麼多“巨富”?
有人家中越來越富,有人家中自然就越來越窮,不少人被逼得賣田賣地,最終賣身於富戶家中為富戶賣命討口飯吃。
光是這幾個月來,就有不知多少百姓到城隍廟來哭訴自己的淒慘境遇。
寶栗聽了這等異事,眉頭也皺了起來。
她從來沒聽過什麼鳩鳥入懷,可是聽黑江府城隍這麼一想,頓時就想到了大雷鬼作惡的事。
大雷鬼本也是懲惡揚善的存在,結果受魔氣的影響竟開始行凶作惡。
這次的鳩鳥入懷也一樣,本來是一樁佳話:那鳩鳥擇人而佑,顯見是能明辨善惡的。有操守者得福佑,生貪念者竹籃打水一場空,可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可黑江府這次發生的鳩鳥入懷,卻是把好事變成了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