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沒想到,燕時洵的黑料沒找到,卻挖到了更勁爆的。
——池灩同組演員激情爆料,池灩多次懷孕並流產,父不詳!
這標題,多刺激。
娛樂媒體們爭先恐後的將直播裡的信息整理了出來,將文章發布了出來。
不到幾分鐘,這件事迅速上了實時熱度榜,並且熱度還在不斷上升中。
池灩那些凝聚力強大的粉絲們急了,與那些罵池灩的人瘋狂對罵,事情在這一來一往之中逐漸發酵,眼看著就要到無法控製的地步。
但是池灩的助理想要聯係池灩,撥打出去的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打劇組其他人的電話,甚至劇組請去的那個大師,所有人都不接電話。
助理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她看著屏幕裡池灩還在老式小洋樓裡找醫藥箱的樣子,急得恨不得直接把池灩從平板裡拽出來。
“接電話啊,祖宗。”助理滿頭大汗,急得團團轉:“這下可真是要壞事了!”
那可不是能夠拿到陽光下說的東西啊!
但無論助理如何焦急,池灩都無法感應得到。
她拎著張無病終於從角落裡掏出來的醫藥箱,踩著高跟鞋“嗒嗒嗒”的走過來,已經完全看不出剛剛的慌亂,而是儀態優雅的一攏旗袍,在趙真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笑著向趙真道:“我幫你處理下傷口吧。”
“不用。”趙真下意識就想要拒絕。
卻被池灩笑吟吟的勸道:“現在停電,這麼黑,你一個人不太方便吧?”
趙真本想說那就讓張無病來,然而他剛一轉頭,就看到張無病還在和那條完全不符合尺碼的裙子鬥智鬥勇的模樣。
趙真:“………”
算了。
他迅速又扭回頭,想要說那就讓燕時洵來。
沒想到話還沒出口,燕時洵就施施然的從沙發上起身。
“那就麻煩你了,池灩,趙真的傷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能幫他包紮好吧?”燕時洵明明是在笑著,但是眼底卻一點笑意都沒有。
他微微彎腰,將趙真隨手扔在沙發上的手帕拎起來:“這個我就幫你扔了,不用客氣。”
池灩豔紅的唇瓣動了動,原本想要出口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來,隻是點了點頭。
“你們在這呆著,我上樓去看看。”
燕時洵向趙真眨了眨眼眸,笑著轉身離開。
然而趙真看著燕時洵沿著鎏金樓梯走上去的背影,隻想伸出手大喊:不——!!!不要把我留在這裡和她一起。
就像他演過的某部狗血愛情劇裡的那樣。
隻是可惜,現在坐在他旁邊的不是傻乎乎沒心機的女配,而是心機深沉不見底的狠辣女主。
趙真聞著從旁邊飄過來的脂粉味道,覺得人生真是艱難。
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那就麻煩你了,池灩姐。”
——剛說完人家的壞話,就要被迫和對方坐在一起,還要假裝無事發生。
這種尷尬,誰懂?
池灩溫婉的垂首打開醫藥箱,在拿出酒精和紗布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笑吟吟的問道:“你和燕先生的關係,好像很不錯?是無話不談的類型呢。”
趙真的脊背瞬間僵直。
“沒有。”他很快反應了過來,故作鎮定道:“燕時洵最近人氣高,我蹭蹭熱度,想要漲點粉。”
“是嗎。”池灩深深的看了趙真一眼,把他看得背後冷汗一層接一層的往外湧。
但最後,她卻什麼都沒有說。
客廳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張無病剛拍完自己身上的灰,終於和自己裙子的腰帶鬥智鬥勇結束。他兩手提著裙子防止它掉下去,然後興高采烈的走過來想要向燕時洵邀功。
“燕哥,我……?燕哥呢?”
他看著失去了燕時洵身影的客廳,滿頭問號。
趙真:……求你了導演,說點彆的什麼,化解一下這種尷尬吧。
然而張無病並沒有聽到趙真的心聲,他毫不客氣的往旁邊的沙發上一坐,歎氣道:“真是老了,蹲久了猛地一起身頭暈得不行,我坐一坐緩緩。”
但是他卻忽然覺得,自己屁股旁邊,好像硌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張無病納悶的伸手往裙子低下掏,看得直播前的觀眾們瘋狂慘叫。
[麥艾斯!麥艾斯!導演你敢不敢有點偶像包袱啊,啊!!!要瘋了。]
[導演你現在穿的是裙子!不要做奇怪的動作啊!麵目猙獰.JPG]
[哭了,小病,媽媽覺得對你的愛太沉重了,還是……算了吧。]
[笑死,千萬訂閱量的頂流綜藝導演,因為穿裙子慘遭脫粉。這大概是娛樂圈最神奇的脫粉方式了吧?哈哈哈哈。]
就連池灩看著張無病的動作,都下意識逃避的閉了眼,即便在這之後強製自己睜開了眼睛,還是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說什麼。
好在張無病掏了掏,很快就摸到了那個東西,並把它從沙發裡拽了出來。
“嗯?”
張無病拿在手裡的,竟然是一個學生身份銘牌。
和池灩之前在手包裡拿出來證明身份的那個,極為相似。隻是唯一不同的,是名字。
【京城大學外文女子班,林瓊】
池灩在看清楚那個銘牌的瞬間,麵色巨變。
……
燕時洵對池灩並不信任,所以他不會讓自己在探查的時候,有池灩在旁邊。
他可以憑借著思維的能力迅速推導出事情的真相,但是這有一個大前提,就是——他獲得的最原始信息,都必須是正確且真實的,沒有被任何人或存在擾亂認知。
因此,他才會把趙真和張無病留在客廳裡,和池灩在一起,相當於幫他看住了池灩。
彆看張無病命格不太對,總是撞鬼,但是天地之間的規則就是拿走了多少,就對應的補回來多少。
張無病命格不好,但偶爾運氣可不錯。
——就比如他投胎到張家這件事,富賈巨商,卻家風純正,父母和睦,愛護子女。
這可就是彆人羨慕不來的絕佳好運氣。
燕時洵相信就算池灩有什麼問題,張無病也能逢凶化吉,衰極必盛。
沿著走廊,燕時洵很快就找到了張無病所說的那間他醒來的房間。
在從租界區走回來的時候,燕時洵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有更重要的故事發生在他們失去意識期間,他們卻不知道。
但是,他們每個人醒來時所身處的地點,身上所穿的衣服,帶的飾品,都是一種提示。
就像是他在陌生的偏僻小院裡醒來,那很可能“井玢”這個身份,還有除了明麵上外交官以外其他的身份,而那個小院,就是額外身份的提示。
既然如此,目前身份沒有得到確認的張無病,很可能這個小傻子遺漏掉的書房,就藏有他身份的重要提示。
推開書房的大門後,燕時洵很快就判斷出,這是一間女孩子的房間。
到處都擺放著書,隻是與傳統的書房不一樣,這裡有近乎於海量的外文書。然而,書桌上攤開的一本手冊上,卻印刷著“濱海女子中學”幾個字。
百年前那個年代,就算富貴或文化人家能夠送家裡的女孩子去讀女子中學,但中學可不會教這麼多種語言,還有對這個年齡而言過於深奧的書籍。
雖然以現代的角度看,這樣很難接受,但是對於那個時代,即便一些女子因為家庭或父母而有了能夠上學的機會,但那也多是隻要識字就行,家裡並不期待她們做出如何驚世駭俗的大事業。
新舊思想衝擊,占據主導地位的新派人士很多手握大權,看不起舊派人士,自然在擇偶上也就不會考慮那些大門不出三門不邁的舊派姑娘。要是誰娶了個那樣的妻子,可是會被彆人發文章在報紙上當做把柄抨擊的。
像井玢這樣履行約定娶了有婚約的舊派妻子的人,終究是少數。
更多的新派人士都是“愛惜羽毛”的。
而女子中學,就是當時很多家庭最好的選擇。
讀過書的女孩子們,既有更大的社交圈子可以結識到新派人士,又不會被舊派這個身份所局限。
所以——識字就行。
燕時洵的視線緩緩從書房裡梭巡而過,粗略估計了一下,這裡大概放了七八國語言、近萬本書。
這可不是一個女中學生應該有的量。
是張無病在錯誤的地方醒來了,還是說,有其他人在和他共用一間書房?
燕時洵無意識的翻開手裡拿著的冊子,卻在看到上麵寫的名字時,頓了一下。
井秀文。
女中學生,井氏婉秀,井世文,懷表裡女子看向男子的愛慕眼神……
曆史記載,井玢的妻子育有兩個女兒,均沒有活過成年,井玢的妻子也因此鬱鬱而終。
看來張無病的身份已經很清晰了。
他是井玢與妻子的大女兒。
……也就是他女兒。
燕時洵在那一瞬間,麵目扭曲到痛苦。
他長歎了一聲,“啪!”的一下抬手捂住了眼睛:井氏婉秀的女兒要是真長成張無病穿裙子那個樣子,井氏婉秀應該就不會鬱鬱而終了吧。
但書桌上不僅有手冊,還有幾個相框。
燕時洵像是想要洗眼睛一樣,火速拿起了照片。既然放在書桌上日夜相對,那應該是很重要的人了,從這裡應該就能知道,這些外文書的主人是誰。
果然。
照片上,是兩個人。
身穿著校服的年幼女孩,笑得青澀而害羞,但已經能夠看出新時代對她的良好影響,她顯得自信而開朗。
而在女孩旁邊半蹲下來的,是一名穿著旗袍的女人,她梳著最時髦的燙發,腳踩著高跟鞋,和女孩一起笑得很是開心。
簡直就像一對母女。
但是燕時洵記得很清楚,井氏婉秀的一位舊時代女性,日常穿著都是舊時長裙,也不會露出牙齒笑得這樣爽朗。
所以……這人是誰?
就在燕時洵皺眉思索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從自己頭頂正上方的地方,傳來“砰當!”一聲,像是什麼東西被重重摔在地麵上。
燕時洵反應迅速,立刻風一樣的衝向書房大門,順著樓梯三步並作兩步直接跑上了樓。
他迅速鎖定了聲音來源的房間,然後猛地一把推開門。
房間內,一名身材高挑的女人穿著長及地麵的舊式長裙,墨色的長發披散在身後,背對著房門的方向而立。
那條繡著精致花紋的綢緞長裙,很好的勾勒出了女人緊致的身軀線條。但不知道為什麼,“她”顯得有點過於結實了。
在聽到開門聲的一瞬間,女人僵硬在了原地。
而燕時洵憑著自己對人良好的記憶力,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鄴……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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