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童聲咯咯(8)(2 / 2)

被迫出道後我紅了 宗年 21926 字 9個月前

[沒那麼玄吧?我覺得還挺正常的,你們想啊,很多演員不也是古裝造型的時候特彆好看,現代妝就差點意思嗎?可能這哥哥也是那掛,和古裝完美契合。]

[……那可是有點契合得過頭了,換另外一個男的來穿女裝,都會顯得肩寬骨架大,特彆不協調吧,但是他完全沒有這種問題。]

[嗚嗚嗚張導這節目的名字起得可太貼切了,我心動啊,瘋狂心動!!!]

[呃,知道你們隻顧著嚎叫了,估計沒什麼時間記得去截圖。我就是來和你們說一聲,莫名的,所有這個陌生男人的截圖,都糊了,根本看不到他的臉。就像是我們隻能暫時在直播裡燕哥身邊看到他一樣,除了這個,彆的地方免談。]

[??竟然還真是!]

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從房間外麵傳來,看起來應該是池灩上了樓。

直到這時,燕時洵的神誌才猛然從被鄴澧吸引住的驚豔感裡回神。

他迅速眨了眨眼,自以為很好的掩飾了自己剛剛的出神,然後壓低了聲音道:“其實,我也很慶幸我的妻子是你,而不是彆人。”

井氏婉秀深愛著井玢,而從曆史記載來看,井玢力排眾議一直讓井氏婉秀這個舊時代的女性做自己的妻子,就算她成為了自己的汙點也在所不惜。

這意味著,井氏婉秀那裡會有很多有關於井玢的線索,並且,她能給井玢全身心的助力。而井玢則完全不用擔心,想要暗殺自己的人是自己的妻子。

燕時洵不知道要暗殺自己的人是誰,但是他很清楚,不會是鄴澧。所以,由鄴澧來作為他妻子的身份,再合適不過。

這相當於給了他最大的助力。

——不過從鄴澧的反應來看,他好像並沒有領會燕時洵本來的意思。

他怔怔的看著燕時洵轉身走向房門的背影,眼眸中思緒劇烈翻滾,巨浪滔天激蕩不肯平息,瘋狂的想法如狂風從心中呼嘯而過。

鄴澧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在這一瞬間,塌陷了一角。

“噗……通”

極緩慢的,心臟跳動了一下。

而他的目光隨著燕時洵移動,無法自抑。

池灩一副擔憂燕時洵的焦急神情,卻直奔向三樓的主人房而去,伸手就要推開房門。

就在這時,房門卻主動被從裡麵打開了。

燕時洵從容平靜的出現在門口:“池小姐,找我有什麼事嗎?”

池灩伸出去的手一僵,不自然的收了回來,她像是擔憂燕時洵一樣向他身後看去:“燕先生還好嗎,沒遇到什麼事吧?我在樓下看燕先生一直沒有下樓,所以有些擔心想上來看看。”

燕時洵禮節性假笑:“池小姐還會擔心我,真是令我受寵若驚。不過我沒事。”

“——除非,你把找到個節目組的人,也算在有事的範圍裡。”

因為大家都強製有了身份,所以一直可以像個透明人一樣隱藏在節目組中的鄴澧,也失去了他的隱身功能。

雖然燕時洵有心想要讓鄴澧隱瞞身份,在暗中幫他。但奈何井氏婉秀這個身份作為井玢宅的另一個主人,實在是太過矚目,想要隱瞞的話反倒更為可疑。

所以燕時洵乾脆坦蕩的推開房門,將鄴澧介紹給門外陸續聚集過來的幾人。

“介紹一下,這是導演助理,不知道為什麼也跟著出現在這了。他現在的身份是我妻子,井氏婉秀。”

池灩沒有多想,抬頭就往朝房間裡看去。

結果這一眼下去,卻心神劇烈震蕩,仿佛誰把她放在了寺廟的巨鐘之下,“嗡——!”的一聲,震撼和麻顫順著天靈感滅頂而下。

直將池灩的魂魄也震在了原地,麵容上空白了一瞬。

落後兩步走上來的張無病沒有發現池灩的不對勁,他滿不在乎的笑著道:“我就說了吧,燕哥不會有事的,要是連燕哥都出了問題,那我們就可以坐在客廳裡等死了——我希望能坐在沙發上等,那樣死得還舒服點。”

不過,當張無病的視線越過池灩看向房屋內時,他在看到鄴澧的一瞬間,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整個被猛然敲碎,搖搖欲墜。

“你!”張無病震驚。

鄴澧挑挑眉,氣定神閒的等著張無病接著說下去。

既然張無病算是他現在的“女兒”,又是燕時洵在乎的朋友,那稍稍聽一下張無病要說什麼也可以。

燕時洵倒是側目,心想著張大病這是出息了?認出鄴澧是他聘了後就忘了的那個助理了?

結果張無病醞釀了半天,竟然脫口而出:“你穿裙子為什麼這麼好看?這不科學!”

還以為張無病要說出點什麼振聾發聵的話的眾人:“………”

池灩瞥向張無病的目光,更是帶著隱晦的輕蔑。

還是趙真覺得張無病一個人太可憐了,於是趕緊解圍道:“導演主要是發型不對。你看這位導演助理,長發就和古裝很貼合,所以看起來沒有違和感。”

燕時洵聞言,看了張無病腦袋上的兩個朝天揪,然後更沉默了。

他眼神複雜的看了看趙真:真是個善良的人啊,為了不傷害張無病幼小的心靈,甚至不惜說這種話。

張無病倒是自我感知良好,他看了眼鄴澧,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揪揪,心滿意足的點頭:“你說得對。”

眾人:……

算了。

“燕哥,這裡麵有什麼嗎?”池灩沒有忘記自己上來的目的,她有些焦急的想要往房間裡走,卻因為燕時洵站在門口而被擋住了去路。

燕時洵深深的看了池灩一眼,然後示意鄴澧和他一起離開。

“什麼也沒有,普通的夫妻主臥而已。”

說著,燕時洵麵色平淡的關上了房門,邁開長腿走了出來:“走吧,趙真的腿長時間站著很難受吧,張大病沒有照顧人的經驗,就麻煩池小姐照看著趙真了。”

“畢竟在這種危及的時候,我們要彼此之間互幫互助不是嗎?”

因為池灩一直以來表現出的形象,所以此時當燕時洵這樣說時,她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合理的理由來拒絕。

她隻好恨恨的一點頭,幾乎在磨牙一樣的道:“好。”

燕時洵微笑,讓開通往樓梯的方向,做出“請”的姿勢。

池灩看了燕時洵一眼,但還是伸手去攙扶住趙真,不甘心卻不得不暫時下樓。

在與趙真擦肩而過的一瞬間,燕時洵輕輕朝他眨了下眼眸。

趙真立刻了然,回以笑意,嘴上卻說:“麻煩池灩姐了。”

池灩恨得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但還是道:“不麻煩,應該的。”

看著趙真心領神會的將所有重量轉而壓向池灩,讓池灩吃力的踩著高跟鞋下樓梯,暫時分不出精力的模樣,燕時洵唇邊挑起一絲笑意。

所以他才不喜歡娛樂圈啊,成於什麼就敗於什麼。

池灩因為自己的行事方式而積累了大量的粉絲,因此她很習慣在日常也下意識用這一套來應對。但現在,這卻成為了束縛她腳步的方式。

“走吧。”見可疑人士離開,燕時洵轉身向三樓的另外一邊走去:“看看這裡到底有什麼,為什麼你們都是這裡醒來。”

“說不定彆的房間裡,也有節目組的人呢。”

井玢作為那個時期有名的外交官,後世對他的記載很清晰,而網絡上常年對井玢的抨擊和挖掘,也讓他的很多人生經曆無所遁形。

也許是因為年幼就公費出國,井玢的很多個人習慣上都帶著西方的烙印,比如那個時代的高官,大多數家中都有幾個姨太太,或是紅顏知己。

但是井玢卻沒有。

井玢的家庭結構很簡單,燕時洵從記憶中的井玢故居介紹裡回想起,除了井玢的妻子和兩個女兒,常住在他家裡的,還有一位女兒的林姓家庭教師,一位女性朋友。

所以他在張無病書桌上看到的那張合照,是家庭教師和大女兒的合影嗎?

燕時洵皺著眉,輕聲呢喃:“林?”

“林?”後麵的張無病聽到了燕時洵的話,奇怪道:“燕哥你在樓下安監控了嗎?你怎麼知道我又找到了個身份銘牌?”

“什麼銘牌?”燕時洵疑惑。

“就是這個。”

張無病將金屬銘牌遞過去:“和池灩的身份聽起來有點像,但這個人叫林瓊。”

“林瓊,林婷。聽起來有點像姐妹啊。”

燕時洵伸手接過銘牌,修長的手指摩挲著銘牌邊緣,卻沒有肯定張無病的說法。

這個時代可和後世甚至普及了義務教育不同,這是一個讀書識字的機會極為珍貴的時代。尤其是女孩子,再富貴的家庭,也很難承擔兩個女孩同時上學的開銷。

……特彆是,兩個女孩都上了京城大學的情況。

燕時洵暫時將疑惑放在心中,推開了三樓另外一邊房間的門。

剛一推開門,燕時洵就明顯感受到了這房間主人的奢靡。

每個房間都因為主人的不同,而帶著鮮明的風格特征。

因為井氏婉秀,主臥明顯還帶著不少舊時代的痕跡,包括床紗,紅木梳妝台和太師椅等等。

而燕時洵眼前的這間房,則是典型的老濱海名媛的風格,是會出現在電影海報上的程度。

歐式的裝潢,到處鋪著皮草,梳妝台上還放著打開的脂粉盒,窗邊擺著的留聲機……處處都是奢靡和精致。但同樣足以看出,這間房的主人是一位女性。

可問題在於——井玢家裡,並沒有姨太太。

燕時洵雖然想到了之前在井玢故居裡看到的油畫,但很快就放棄了這個猜測。

油畫裡那位女性雖然是新派人物,從身上的精致衣物來看也身份頗高,但卻與奢靡並不搭邊,反而帶著飽讀詩書後的底氣。她明亮的眼睛讓人一看便知,她是一位有追求和理想的女性。

“和井玢夫妻住在一層,卻又不是姨太太,也不是油畫裡那一位。”

燕時洵喃喃自語:“奇怪……”

“鄴澧,如果是你的話,你會容忍什麼樣的女性和你住在一層?”百思不得其解的燕時洵向旁邊的鄴澧發問,想要換一個視角尋求答案。

鄴澧的眼眸卻沉了下來:“什麼樣的都不可以,生死不論。”

燕時洵:“……算了,我問錯人了。”

他轉向張無病:“你呢?”

張無病茫然搖搖頭:“我爸有個秘書倒是位姐姐,出差的時候都會住一個大套間,畢竟忙起來連多出來的一秒鐘都沒有,不能浪費時間。但是那位秘書姐姐雷厲風行,看起來和男性也不差多少了,不是這種。”

他指了指房間裡的奢華裝潢:“這種……一看就女性魅力十足的風格。”

女性魅力?

燕時洵倒是被提醒了。

他還真看到了符合“女性魅力十足”這個形容的。

池灩。

她身上的穿戴風格和這房間,可是很搭調啊,物似主人,奢靡又華麗,像是老濱海的五光十色不夜城。

“池灩拿出來的身份銘牌,是叫林婷吧?”

燕時洵隨手在梳妝台上翻了下,但卻隻找到了大把的情書和乾枯玫瑰。看來和他猜測的沒錯,這間房間的主人,確實是一位交際廣泛的交際花,老濱海引領風潮的名媛。

隻是這裡有個問題——那些情書上的稱呼,都是玉。

沒有一封提到“林瓊”或是“林婷”名字的。

而口紅盒上的刻字,也都是林玉。

所以,這多出來的一個人是怎麼回事?井玢又為什麼會和一位交際花同住一個樓層?

三樓,可以算是主人樓層了,按照以前的住宅習慣,這是隱私性最強的地方,幾乎不會讓除了家人以外的人踏足。

燕時洵很想去問問真正的那位井玢,他家這奇怪的布局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現實是,井玢並不在,而燕時洵卻在離開三樓後,在二樓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看著二樓另一側空蕩蕩的房間,燕時洵:“………”

這是什麼,對照組嗎?極繁和極簡?

樓上同位置那間房堆滿了珠寶玉石和皮草,下麵這間除了床以外都是書架,到處堆放著寫到一半的稿紙,簡直像一個雜誌社編輯的辦公室。

忽然,燕時洵意識到了什麼,快步走到書桌前,隨意翻開一本稿件。

雖然還是一封草稿,上麵布滿了塗抹後的墨團,但是字字句句言辭犀利,措辭得當卻絲毫不諂媚,行文乾淨而邏輯縝密。

看來,這房間的主人還真可能是雜誌社編輯啊。那個年代的編輯,可是不簡單的人物。

而當燕時洵的目光滑到最後,卻忽然發現落款是——林婷。

這樣犀利而邏輯縝密的文章,出自一位女性之手。

而井玢的兩個女兒,有一位女性家庭教師。

燕時洵心裡有了猜測,看來,這間房間,屬於家庭教師林婷。

也就是……池灩。

但燕時洵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像是有什麼很關鍵的東西被自己遺漏了。

他彎下腰湊近那些擺放密集的書籍,本來想要從那裡找出更多可以佐證池灩身份的東西,但就在此時,一直站在一旁的張無病,卻發出了一聲驚叫。

燕時洵迅速抬頭,就看到張無病渾身僵硬的看著窗外。

他的手臂顫抖著緩緩抬起指向那邊,帶著哭腔結巴著道:“燕哥,有鬼!”

停電後的宅子光線昏暗,外麵的月光卻不知何時已經從雲層後出現。

而此時,一道女子的身影就站在落地窗外,她緊緊的貼著玻璃麵目猙獰變形,一雙漆黑的眼珠直直的看著房間裡的人。

已經不知道站在那裡,看了多久了。

燕時洵眼神一厲,快步向窗戶走去。

然而他剛邁開長腿,玻璃後麵的那女人就如同泡沫般消失不見。

他腳下一頓,然後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向兩側望去。

落地窗外,隻留著一道寬度不足五厘米的窄縫,牆壁也平滑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正常人無法站立。

所以……

井玢宅裡不僅有人,還有鬼。

——隱藏在每一個被忽略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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