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霽心說糟糕。
早知道不開免提了。
電話另一邊見林霽遲遲不說話,“林霽?你那邊還好嗎?”
“挺好的挺好的,這次等她休養好我就接她過來再做孕檢。”林霽頂著陸允和善的目光,映著頭皮儘可能冷靜的對著電話那邊說道。
“行,那就先不打擾你了。溫銘的文件就拜托你了。”
“好。”林霽迫不及待的掛了電話。
剛掛完,林霽就聽見冰冷幽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教授,能麻煩您解釋一下——”
“對不起!!!”林霽怎麼都沒想到這話會傳到陸允耳朵裡,“我,我當時一時情急隨便編的,就和,就和小時候寫作文編什麼哥哥生病了,姐姐進醫院了這種無中生有的理由一樣……”林霽說完,見陸允依舊臉色陰沉,似乎發覺到了什麼,“你放心,我絕對沒有背著你在外麵偷偷養人……”
陸允:……
說完,林霽才發覺這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完了。
原本他和陸允的關係就沒有法律支持,全靠自覺。
這麼一誤會……林霽想到這兒剛想再解釋什麼,忽然發覺到陸允的臉色一下子就明朗了起來,盯著的他的目光也不再是那種質疑,和詫異。
原來陸允在懷疑這種事情嗎?
林霽反應過來之後,第一反應不是陸允懷疑他而生氣,而是…莫名的有點快意和開心。
陸允原來這麼在乎他,甚至是依賴他。
“沒有就好。”陸允說完,頓了一會兒,突然湊近林霽耳邊,“話說,能編出這個理由,你是真考慮過要個孩子?”
直覺告訴林霽,回答不好可能就是送命題。
思考了一會兒,林霽才輕聲答道,“沒,沒考慮過……”
“原來如此。”陸允故作正經的從林霽耳邊移開了一些。
林霽:“什麼原來如此?”
“原來你壓根沒考慮過要孩子,也難怪我給予你那麼多都不見你懷——”
這次林霽學機靈了,沒等陸允把話說完,先一步伸手捂住了陸允的嘴,製止了後半句不知廉恥的話。
在一起時間久了,林霽差點忘了陸允的本性。
“好好好。”陸允被捂著嘴,隻好裝樣求饒,故意把聲音放軟放悶,“哥哥我知道錯了,鬆手好不好?”
林霽這才鬆了手。
陸允一被解開限製,又繼續說道,“話說,你怎麼這麼喜歡堵我的嘴——”
“安靜會兒吧!”林霽反應過來,趕忙又一次把陸允按了回去。
真的人模狗樣久了,林霽差點以為陸允真的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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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路上小打小鬨的辦好了租車手續,和導航設定,才消停了一會兒。
林霽坐在副駕駛上的時候,才瞥見陸允的胳膊剛才被他一時氣急給擰紅了一塊兒。
有點心疼,但想想陸允光天化日之下說的話……
林霽思考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剛才我是不是下手重了?”
陸允忍著沒笑。
每次林霽都是,被惹炸毛了也不會使勁兒,用的勁兒比貓還小,鬨完還是擔心的不得了。
“重啊,你可真舍得打。你以前可是讓我刷碗都怕我累的……”陸允故作不滿的說道。
“我看看擰著哪兒了?”林霽以為真的弄傷陸允了,趕忙湊過去,“疼不疼?”
陸允:“幫我舔舔我就不疼——”
後半句陸允沒說完,胳膊上倏地一痛。
回過神來的時候,隻剩下一排牙印。
林霽縮回副駕駛繼續琢磨著地圖,沒再去理身邊的這個無厘頭。
駕駛期間,林霽為了防止暈車,這才放下了手裡的地圖。
“林霽,你變了。”陸允故作不滿的抱怨了一句。
“得了吧,”朝夕相處久了,剛開始陸允賣可憐的那點小把戲林霽也識破的七七八八,“是你自己時間久了藏不住尾巴,原形畢露了。”
陸允沒接話,隻能安安靜靜繼續開車。
也對,相處的時間久了,林霽也學聰明了不少,很多剛開始還能用來調/.戲林霽的把戲……後來一開口就被林霽無情識破。
但對他好還是一如既往的。
陸允敢這麼鬨騰,就是吃準了林霽再怎麼惱怒都不會拋下他,不會真和他生氣。
“話說,我查了你母親所在的修道院……說是修道院,應該更偏向個人慈善性質的孤兒院。修女和其他神職人員都是要外出工作賺錢來供這些孩子上學生活,並不像某些大一點的修道院要求那麼多雜七雜八的,不僅要身心乾乾淨淨一心侍奉神明,還要有神學哲學基礎,最好還帶學位證。是那種…不管以前怎麼樣,隻要她們進入修道院之前和家人斷絕關係,願意重新開始生活修道院就會接納她們,如果外來男性有正當理由找她們也可以安排見麵……”林霽閉目躺著,沒看任何東西,儘量避免暈車,“你出示信件支票一類的應該就可以進去見你母親,不一定要蹲點蹲到她們出來工作。”
“還分這麼細嗎?”陸允隻知道之前查閱的資料隻知道這種地方類似於國內的寺廟,外人不準進入,所以才想到租房車蹲點這種歪門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