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轉頭想要離開,被日向伊織先一步地攔住,“雲雀先生也受傷了,要是不嫌棄,也來我的診所包紮一下吧。”
“不需要。”
憑借著身高的優勢,俯視著日向伊織的雲雀氣勢逼人,“讓開。”
日向伊織直直地看了他一眼,隨後轉變了畫風,她單手捧著臉,一臉憂愁,“這個女孩,說不準就是因為經過了並盛運輸的暗線,因為雲雀家的‘疏忽’,被迫和家人分離,受儘了折磨。如今,以為做到這種程度的雲雀先生就能息事寧人了,拍拍屁股走人不打算對孩子負責,實在是……叫人有些失望啊。”
日向伊織悠悠地歎了口氣,這倒打一把的態度讓雲雀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伊織,彆說了。”
丹妮拉在邊上小聲地提示道:“雲雀他可沒有不打女人的原則啊。”
“事情還沒結束了,關於小骸今後的去向,恐怕留在我這是不行的。”
日向伊織說道:“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才行,能庇護好她的,目前估計隻有雲雀先生和丹妮拉背後的家族了。”
“哼,虛偽的咒術師。”
雲雀聽出了對方想把這個攤子扔給他的想法,“再敢對我指手畫腳,就殺了你。”
“我就當雲雀先生是默認了。”
日向伊織假裝聽不出對方話語裡的殺意,雙手合十拍板決定道:“那就先去我那邊吧。”
日向伊織還想著怎麼騙……遊說小女孩跟他們一起出去,女孩就主動地牽上她的手,日向伊織笑了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日向伊織,能知道你的全名嗎?”
“骸。”
對方嘴裡隻吐出了這樣一個發音,“他們是這樣稱呼我的。”
對方看著是處在剛記事的年紀,所以到底是在這昏暗的地方呆了多久呢?才會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丹妮拉突然母性泛濫地心疼著這個孩子。
“……那我還是照樣叫你小骸好了。”
日向伊織耐心地繼續問道:“我能抱著你走嗎?”
女孩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日向伊織用著最溫柔的力度,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她好瘦啊,重量輕的可以忽略不計。
丹妮拉看著這一大一小分外和諧的畫麵,笑道:“你果然很受小孩歡迎呢,伊織。”
——
“雲雀,抱歉啊,今天這事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吧。”
在日向伊織在醫療室裡檢查著骸身體的這段時間,丹妮拉借用了日向伊織家裡的廚房,給自己煮了杯咖啡,她知道雲雀不喜歡這些,也就沒問他要不要了,而是客套表現出自己將他牽扯進來的尷尬。
但如果重來一次,她肯定還是會那樣做的!
“每一次來,你都是帶著麻煩的。”
雲雀背對著丹妮拉,他就像是初次拜訪這邊的烏丸蓮耶那般,站在掛著畫的牆麵麵前,對著這些粗糙的兒童繪畫出神,甚至給出了和從未見過的陌生人對此畫相似的評價,“畫的醜果然和審美是分不開的。”
“嗯?你說什麼?”
後半句丹妮拉沒太聽得清楚。
雲雀將目光從畫上收了回來,“我在說,你一如既往的愚蠢。”
“……你剛剛肯定不是那樣說的!”
丹妮拉氣笑了,“雲雀,再不改改你這脾氣,小心孤獨終老!”
“我不需要那種東西。”
雲雀那雙鳳眼環視著屋內的擺設,“倒是挺會偽裝的,丹妮拉,你不要告訴我你沒發現那女人和常人不對勁的地方。”
“那些我從一開始就清楚了,但我不在意。”
丹妮拉凝視著咖啡上的倒影出神,“伊織是我的朋友……她不會是我的敵人,我隻要知道這些就足夠了。”
“雲雀,能再拜托你一件事嗎?”
“不行。”
“骸,留在這裡的處境會很危險,我想帶她去西西裡。”
丹妮拉無視雲雀堅定的拒絕,說著自己接下來的行程,“伊織,估計是不會願意跟著我一起走的,雲雀,在東京,你能照拂照拂她嗎?”
“所以我說了不行。”
雲雀早就猜到丹妮拉的這話了,“你是瞎操心的母雞嗎?那女人是咒術師,普通人根本惹不起她。”
“但是……之後伊織要麵對的敵人,不隻是普通人了。”
丹妮拉臉色嚴肅,“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
“一次。”
雲雀改了口,“這樣的機會,隻有一次。”
就當是還上這次的人情了。
“哇哦,竟然能得到雲雀家主的一個承諾嗎?好棒棒哦。”
從醫療室出來的日向伊織用著毫無感情浮動的聲線微笑地捧讀道。
“……我可以現在就把她殺了。”
雲雀對丹妮拉建議道:“這樣就能永除後患。”
丹妮拉頭疼地捂著腦袋,我的兩位怨種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