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沈辭鏡便走了,消失在了洗劍台。
洗劍台上,宮無一沉默良久,反複思考沈辭鏡的話,到底還是沒想通,皺眉自語:“這不都是摯友嗎?有何不同?”
……
沈辭鏡出了洗劍台,向著宗門外而去。
路上,他遇見了風師姐風唱柳。
不,或許這也不算是遇見,而是風唱柳特意在這裡堵住了他。
“沈師弟,聽說你要挑選道侶?”風唱柳開門見山地問著。
沈辭鏡便也直白回答:“並無此事。”
風唱柳垂下眼,神色難測,最後,她長長歎了口氣,像是放下了什麼,拿出流雲劍,遞向他。
沈辭鏡皺眉看著遞到麵前的劍,並未接過。
風唱柳道:“我早已注意到了,師弟似乎從很久以前就不再用漱雪劍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必留著這流雲劍,不如就送給師弟,由師弟交給你的心儀之人吧。”
風唱柳的話雖不直白,卻也不委婉,當即就叫沈辭鏡聽得呆了呆。
而風唱柳也並未等沈辭鏡反應過來,隨手將流雲劍拋向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辭鏡捉著流雲劍,怔怔望著風唱柳的背影。
這一刻,他第一次這樣認真一位女子,然後,他突然發覺這位師姐似乎有些像一個人。
沈辭鏡忍不住出聲叫住她:“風師姐!”
風唱柳故作瀟灑的身影一僵。
沈辭鏡道:“你真的姓風嗎?”
風唱柳麵色數變,深吸一口氣,捏緊了拳頭,再度生起錘死這個棒槌的念頭。
——對於一個剛剛向你告白過的師姐,你想說的話就隻有這?!就這?!
風唱柳頭也不回,沒好氣道:“我不過一介孤女,又如何知道自己俗家姓氏究竟是什麼?”
“那你的名字從何而來?”
風唱柳道:“是我的金鎖上刻了字。”
沈辭鏡道:“可否借我一觀。”
風唱柳終於轉身,瞪著沈辭鏡,萬沒想到這棒槌竟會提出這個要求。
姑娘的隨身之物,是你說想看就能看的?!
你真的不是來找打的嗎?!
但麵對沈辭鏡的這張臉,風唱柳卻怎麼都說不出拒絕的話。她咬著牙,拳頭捏緊鬆開好幾次,終於喪氣,取下了脖上的鏈子,將小巧的金鎖從衣襟內拉出,遞給沈辭鏡。
“可小心著些!”風唱柳叮囑。
沈辭鏡接過這金鎖,立即看到了寫著“風唱柳”這三個字的那一麵。以他的修為,他瞬間便得知了這三個字並非是由刻刀所刻,而是由劍意寫下。
而這劍意的主人,正是他曾見過的那位“風月先生”!
所以如今,宮無一的故事沈辭鏡已全都對上了。
當年宮無一的摯友,正是曾經的天下第二,白玉京風近月,而宮無一口中的“摯友的女兒”,則是這位“孤女”風唱柳。
可是……
沈辭鏡抬頭盯著風唱柳,沉聲道:“風師姐,有沒有人說過你像一個人?”
風唱柳困惑皺眉:“誰?”
——天下第一劍,宮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