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個小孩子似的伸出手,企圖從他身上得到些安慰,崔維楨看她這麼可憐的份上,也顧不上有外人在場,走過去任由她抱住,然後才看向他娘。
“娘,您不是說穿耳洞不疼的嗎?”
葉蓁蓁也轉頭,控訴地看著她。
被兩雙質疑的眼睛看著,崔大娘有些尷尬,“我也不知道,當初我家嬤嬤給我穿耳洞,一點也不疼啊。或許是蓁兒體質不同,受不住這種疼吧。”
崔大娘非常認真地找著理由。
葉蓁蓁的小心臟開始顫動,“娘,您給人穿過耳洞嗎?”
崔大娘:“……沒有,但我記得步驟,這並不難吧?”
葉蓁蓁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可憐的她,居然成了一隻小白鼠,世界第一慘案有沒有!
“我再也不要穿耳洞了!”
崔大娘更加尷尬了,但為了證明自己的技術沒有問題,她繼續遊說道,“反正已經穿了一隻,另一隻乾脆也穿了吧。你放心,有了上一隻的經驗,這次我一定會小心,不會讓你疼的。”
有您這麼當娘的嗎?
葉蓁蓁第一次發現崔大娘不靠譜,緊緊抱住楨哥兒,裝作什麼也聽不見的樣子。
她是傻了才再受一次罪呢。
崔維楨也有些無語,嘴角抽了抽,非常的委婉地說道,“娘,蓁蓁受不住疼,還是算了吧。”
“可是已經穿了一隻了呀。”崔大年還沒有死心。
崔維楨:“……娘,這種粗話無需您動手,請人代勞就行了。”
在旁圍觀的桂蘭嬸終於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開口,“老夫人,郎君,奴婢可以幫忙,玉秀的耳洞是奴婢親手穿的。”
所有人齊齊朝她看去,桂蘭嬸緊張地吞咽了口水,覺得壓力有些大——主子們控訴的目光是怎麼回事?老夫人有興致親自動手,她當下人的能阻攔嗎?
葉蓁蓁不想再穿耳洞,但崔大娘明顯不死心,她幾番權衡,覺得還是選擇桂蘭嬸比較靠譜,畢竟作為下人,沒有保障的話也不敢開口的吧?
頂著崔大娘哀怨的目光,她僵住臉,語氣硬硬地說道,“桂蘭嬸,勞煩你了。”
桂蘭嬸看向崔大娘,崔大娘不得不在兒子和兒媳的雙重控訴中遞過工具,嘴上還不忘囑咐道,“你小心些,蓁兒怕疼。”
結果,桂蘭嬸順順當當地穿針而過,葉蓁蓁覺得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一樣,連眉梢都沒動過。
這就證明了,並不是她體質特殊,而是崔大娘的技術確實有問題。
這就尷尬了……
崔大娘臉頰迅速漲紅,強撐著長輩風度給葉蓁蓁囑咐了注意事項,儀態萬千地離開了,葉蓁蓁敢以學禮儀時的經驗發誓,此時她的步伐根本不如以往自然流暢,就連脊背,都是僵硬的。
但又能怎麼樣呢?
葉蓁蓁和崔維楨對視一眼,齊齊歎了口氣,算了,作為小輩,還是給長輩留點麵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