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堂木一拍,象征著此案終於告一段落。
周蔚然來得突然,走得匆匆,在押解犯人的馬車離開,聚集在衙門口的百姓才終於散去。
一路上,沸沸揚揚的議論聲不絕於耳,他們不敢相信,盤踞臨西縣多年的縣令,和背景強大的蘇映懷,就這麼倒台了。
百姓們議論李勳道,揣測著蘇家,連那位死去的可憐婦人都沒放過……崔維楨聽著他們各種言論,忍不住緊緊抓住葉蓁蓁的手。
幸好沒讓她出麵當證人,不然她現在就是這些人議論中的一員。
葉蓁蓁看到那位死者的生父被指指點點,臉色稱不上好看,“人言可畏,他們就不能讓逝者安息嗎?”
“百姓愚昧,隻顧口舌之可,自然沒有尊重和理解?”
崔維楨把這些看得清清楚楚,“放心吧,新的熱鬨總會取代舊事,他們很快就會轉移視線的。”
新聞熱度持續時間並不長,老百姓總會進入倦怠期,隻是死者一家的陰影,怕是一輩子都要如影隨形。
這是葉蓁蓁沒法阻止的事,崔維楨為了逗她開心,從荷包裡取出一個木盒,打開後呈現出一對耳環來。
“看看,喜歡嗎?這是我在府城買給你的禮物。”
耳環是非常漂亮的蝴蝶撲花樣式,無論蝴蝶還是花朵都做得栩栩如生,薄薄的金片薄如蟬翼,在陽光下閃耀著瑰麗的色澤,沒有人一個女人能夠抵抗它的吸引力。
葉蓁蓁一見就喜歡上了,但是她摸了摸白又嫩嫩的耳垂,有些遺憾地說道,“我沒有耳洞,帶不了。”
“回去後讓娘給你穿耳洞吧。”
崔維楨的視線從她耳垂一掃而過,最後落在她的臉上,“從今以後,再也無需你假扮男子了。”
興許是楨哥兒眼底的情意讓人無法拒絕,又或者是不願讓他背負愧疚,葉蓁蓁腦子一熱,滿口應了下來。
然而等到回家後,被美色迷惑的大腦冷靜下來,立馬就後悔了。
“楨哥兒,要不,要不就算了吧?我怕疼。”
崔維楨並沒有被她可憐兮兮的模樣迷惑,鐵麵無情地對崔大娘稟告,“娘,蓁蓁要穿耳洞。”
崔大娘早就把這事記在心裡,此時被提醒,立馬就來了精神,“對,現在天兒冷,正合適穿耳洞。蓁兒你彆怕,很快就好,一點也不疼的。”
估計是看到葉蓁蓁臉上的擔憂和抗拒,崔大娘不容她拒絕,直接讓玉秀燒熱水準備東西,等到工具準備齊全,葉蓁蓁騎虎難下,想要拒絕也難為情了。
古代沒有穿耳槍,是怎麼打耳洞的呢?
很快葉蓁蓁就知道了。
崔大娘用熱毛巾在耳垂上熱敷,大拇指和食指再不停地又揉又搓,等到耳肉變薄,再用燒紅的針紮了進去……
“啊!疼死我了!”
葉蓁蓁實在沒忍住,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把崔維楨驚得直接從書房裡跑出來,然後就看到她耳朵不停地滲著血,臉色煞白,眼淚像金豆子似的不停往下墜,可憐得不行。
一看到他,就像見到主心骨似的,葉蓁蓁委屈得不行,“楨哥兒,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