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少丹興奮的抓著個人就說:“我師父贏了,我師父是西羽……。”
“我師父是西羽……他贏了比武大會的冠軍。”
他興奮的爬上擂台,想和師父一起分享喜悅,越來越多的人湧向擂台,小小的擂台擠的水泄不通。
“我師父呢?”祝少丹一臉懵逼。
更多的人湧來,祝少丹被夾在中間,茫然四顧。
所有人都沉浸在興奮中,並沒有發現,他們口中喊著的那個人,早已消失在擂台上。
趙蓁追出去大喊:“西羽,你給我站住。”
少年腳步頓了頓,很快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地庫陰冷的夜風之中。
趙蓁跺了跺腳,“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去,我也能找到你。”
回聲在地庫中一遍遍傳來,趙蓁猛然打了個哆嗦,好冷。
幸好她早有準備,撥了個電話出去:“你們要是跟丟了,都彆回來了。”
趙蓁剛準備轉身,就看到葉霜攙扶著冉晴走了出來,趙蓁立刻衝了過去:“媽,你怎麼了?”
冉晴臉上頭發上都是水漬,臉色蒼白,嘴裡不知在喃喃著什麼,趙蓁湊近聽,好像在說什麼“她回來了”……諸如此類顛三倒四的話。
趙蓁看向葉霜,冷聲問道:“我媽是怎麼了?”
葉霜搖搖頭:“霄爺讓屬下送晴姑回去,其他的屬下一概不知。”
趙蓁想了想,“你帶我媽先去車裡,我去找表哥。”
趙蓁正要離開,冉晴忽然抓住趙蓁的手腕,喃喃道:“回家。”
趙蓁愣了愣,看了眼身後通往博金來的大門,點點頭,和葉霜一左一右的攙扶著冉晴離開。
待葉霜走後,趙蓁問道:“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跟表哥吵架了?”
冉晴眸底掠過一抹陰狠,“她回來了。”
趙蓁一頭霧水:“什麼她回來了?”
冉晴看著女兒嬌豔如花的麵容,抬手摸了摸她的一頭秀發:“沒事,媽媽會保護你的,快回房間休息吧。”
趙蓁察覺到在她離開之後,媽媽跟表哥應該鬨了點不愉快。
趙蓁沉思著回房間。
迎麵看見保姆從庫房抱了一個盒子出來,趙蓁愣了愣:“這不是爸爸的遺物嗎?”
在趙蓁的記憶中,她的父母常常吵架,有時候還會動手,夫妻感情不和,已不是什麼秘密,在她十二歲那年,父親趙元生病去世,父親死後,母親本想一把火燒了父親的遺物,是她攔著,才得以幸免,但從此在庫房中再也不能見天日。
後來她得知父親年輕時做過對不起母親的事情,對父親心存怨念,便再也不願動父親的遺物,她和母親好像都忘了,父親還有遺物存於世間。
保姆回道:“是夫人要的。”
媽媽要的?她不是恨爸爸嗎?為什麼忽然想起爸爸的遺物了?
趙蓁總覺得今晚的事情處處透著蹊蹺。
看著保姆走遠的背影,趙蓁想了想偷偷跟了上去。
保姆把盒子送進去便出來了,趙蓁溜過去將臥室門偷偷打開一條縫。
冉晴打開木盒,霎時灰塵伴隨著黴味撲麵而來,冉晴捂著鼻子咳嗆了一聲,右手在鼻翼旁扇了扇。
冉晴手指顫抖著把裡邊的東西拿出來。
那是一遝畫紙。
趙元很有繪畫天賦,年輕時就是靠著這身藝術細胞吸引了冉晴,冉晴死纏爛打也要嫁給趙元,最初趙元不同意,冉晴動用冉家權勢,最終逼迫趙元娶了她,這樣強逼來的姻緣終究害人害己。
趙蓁是記得爸爸很愛畫畫的,最擅長畫人物,曾經很有名氣。
她看到冉晴一張張的翻看著那些畫,離得太遠,加之燈光反射,她壓根看不清畫的什麼,但能大致看出來是爸爸最擅長的人物畫。
“趙元啊趙元,你到死都忘不了她,一個姿色平平的女人,憑什麼讓你念那麼多年?”趙蓁聽到冉晴憤怒又不甘的聲音,忽然抓著一張畫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裡。
“你們在地底下已經重逢了吧,也好,遂了你的心願。”冉晴淒慘一笑,忽然發狠,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到地上,盒子裡的畫散落一地。
中央空調的風口呼呼吹著,一張畫紙悠悠飄落到門口。
趙蓁從門縫裡伸出手,迅速抓起那張畫。
這時她聽到趙蓁打了個電話出去:“祝明鏡,給我查,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我挖出來。”
趙蓁被冉晴語氣裡的陰狠驚到了,明鏡哪裡得罪了母親?
趙蓁聽了一會兒,房間裡再也沒有動靜,偷偷回了自己房間。
趙蓁打開燈,將畫展開,這是一副工筆人物畫,畫中是一名年輕女子,煙雨蒙蒙,女子一手撐傘,黑衣黑發,颯爽利落。
再看女子麵容,趙蓁驚了驚。
這個女子長的很普通,至多算清秀,左臉有一道一寸長橫貫眉尾的長疤,但很神奇的是,這道看起來應該很是恐怖的疤痕出現在女子臉上,卻一點都不恐怖。
那雙直視而來的眼睛,卻是跟容貌不相符的乾淨漂亮,猶如明月鬆溪,山澗清泉,乾淨又溫柔,也令得左臉那道疤痕看起來也顯得溫柔了幾許。
這幅畫筆觸細密工整、勾勒細膩,設色淡雅,線條流暢遒勁,尤其畫中女子的一雙眼睛,十分寫實,栩栩如生,仿佛真的在直視著你,盯著這雙眼睛看的久了,下意識就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趙蓁總覺得這雙眼睛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
這個女人,就是爸爸喜歡的人嗎?為了她,背叛了媽媽、拋棄了她。
不知為何,看著女人的眼睛,趙蓁卻並不討厭。
靈光一閃,她忽然想到了在哪裡見過。
她小的時候,母親帶她去伯公家,她特彆喜歡跟冉管家的女兒小花玩躲貓貓,冉家的空房間特彆多,她喜歡在每個房間裡鑽來鑽去,小花總也找不到她。
有一次她亂跑,跑到了伯公的書房,小花嚇的臉色慘白。
小花告訴她,在冉家規矩森嚴,而伯公的書房更是禁地,誰敢亂進,是要挨棍子的。
她那時很小,對伯公十分畏懼,聞言更是嚇得快哭了。
她和小花趕緊準備偷跑出去,迎麵撞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