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老板娘作為八卦愛好者,對這個名字可不陌生。
“她拿了金牌,進了國家隊,這下熱搜又要爆了,唉,老天爺也太偏心眼了,什麼好處都讓她占光了,還給不給我們普通人活路了。”
老板娘嘖嘖驚歎了一聲:“金牌啊,厲害厲害。”
“那可不是,今年的題比往年難多了,金牌也比往年比例少許多,含金量很高的。”
“全國總共三十二枚金牌,僅僅江州就占了三金兩銀,作為競賽大本營的外國語高中也才進了五個而已,這江州還真是人傑地靈,來的那五個明鏡就不說了,其他幾個也是一水兒的俊男美女,那個戴眼鏡的,我看著就心動。”
“他好像姓宋吧?也進國家隊了,可惜咱們沒進國家隊,跟學霸帥哥不能再續前緣了。”
幾人同時歎氣。
便利店裡空調開的很足,但還是有冷風透過門縫鑽進來。
男人扒下墨鏡,目光緊緊的盯著那道高挑的身影,似乎想要穿透皮囊看透靈魂。
很快一輛房車停在幾人麵前,房車開走,原地空餘冷風呼嘯,再無佳人身影。
男人急急忙忙奔出去,忽然一輛黑色轎車停在男人麵前,車門打開,從車內伸出一隻大手,不費吹灰之力的將男人拽了進去,車門關上,絕塵而去,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女孩說話的功夫再扭頭,忽然“咦”了一聲,“那個奇怪的男人怎麼忽然不見了?明明剛才還在門口的?”
一個陌生人的忽然消失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女孩很快就忘了這件事,和朋友們說說笑笑議論起時下的八卦來。
——
黑色轎車平穩的行駛在車流中。
薛安被人反剪雙手摁在真皮座椅上,車內開著暖氣,然而座椅卻很涼。
他急促的呼吸起來,看到一隻大手撐在座椅上。
那是屬於男人的手,手掌寬厚,指腹生著陳年的厚繭,手背上一道寸長的刀疤觸目驚心。
“放開他。”男人涼涼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
背上的壓力卸去,薛安緩緩坐起來,整了整衣服,抬眸望去。
男人慵懶的靠在椅背裡,姿態閒散隨意,俊美的五官猶如上帝之手精心捏造而來,車窗外光影飛掠而過,浮光掠影中,男人五官越發英俊逼人,卻也冷酷攝人。
薛安暗暗攥緊拳頭,眸底一抹狠意飛快閃逝,快的仿佛從未出現過。
“你為什麼要殺梁燕然?”他也是才知道,這個男人倒是夠膽,一直以來小看他了。
“人不是我殺的。”薛安平靜的說道。
“嗬……。”男人笑的十分諷刺。
薛安抿唇,說道:“你要麼殺了我,要麼放我走。”
男人眯了眯眼,車廂內氣溫降至冰點,薛安心神一凜,眼前黑影一閃,黑洞洞的槍口正抵眉心。
薛安整個人立刻僵住,瞳孔驟縮。
“我真想讓她親眼看看,她拚了命也要愛的男人,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這句話刺激到薛安,薛安忽然冷笑了一聲,直直的盯著他:“你又好到哪裡去了?當年她胸口那一槍,難道不是你補的?整整二十槍,你是第二十一槍。”
“閉嘴,你給我閉嘴。”男人像頭發怒的狂獅,雙眸血紅,迸射出危險的冷光,他忽然揪住薛安衣領,將他逼壓在座椅裡,膝蓋頂在薛安心口,槍口緊緊抵著薛安脖頸動脈。
男人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道:“彆以為我不敢殺你。”
薛安苦澀一笑:“自她死後,我的心也已死了,這麼多年,我活的如同行屍走肉,開槍吧。”
“想死,沒那麼容易,你欠她的,不止一條命。”
薛安眼中的光一點一點熄滅。
“這麼多年來,你有無數次機會殺我,你為什麼不動手?”
男人鬆開手,冷哼一聲,“因為活著,才是最大的折磨。”
薛安忽然看了他一眼。
“為什麼?”
他不懂。
“你不需要知道,你現在活著的唯一價值,是為她報仇。”
薛安瞳孔驟縮,“如果為她報仇,我要殺的第一個人就是你。”
男人厭惡的皺眉:“愚蠢,她當初是怎麼看上你的?”
薛安磨了磨牙:“怎麼,你嫉妒了?”
男人扭過頭去。
“如果你真的愛她,就讓她死的瞑目吧……。”
車輪碾過,薛安滾落在地上,狼狽的爬了起來。
望著逐漸消失的車尾,薛安摸了摸手裡的名片,目光漸漸幽深。
——
謝真第一次來德昌樓,一直聽說德昌樓的大名,卻是從來沒有踏進來過一步,聽說裡邊隨便一道菜肴都是普通人家根本無法想象的奢化。
跟她想象中的金碧輝煌不同,德昌樓古色古香的裝修風格十分高雅有格調。
謝真亦步亦趨的跟在明鏡身邊,生怕自己鄉巴佬的作風給明鏡丟臉。
幾人走進包廂,毛娜娜招呼大家坐下,服務員走進來一一給客人倒茶。
謝真看到連倒茶的服務員都穿著旗袍,身材高挑,氣質優雅,比超模還好看。
手裡的茶忽然不敢喝了。
再看明鏡和柳暮雪、對麵的宋引章和趙蘅,麵色自然從容,再對比自己的局促……謝真有些自卑的垂下腦袋。
“你喜歡吃什麼?”明鏡柔聲開口,不疾不徐的語氣不動聲色間化解了謝真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