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真說道:“我……我不知道。”
“這個金絲燒麥應該不錯、還有這個蓮蓬豆腐……。”
明鏡一邊說,服務員一邊記下來。
謝真感激的看了眼明鏡,明鏡點的都是她平時喜歡吃的種類,明鏡真是太好了。
明鏡綜合了大家的口味,同時又不至於浪費,恰到好處,明鏡合上菜單:“就這些了,麻煩你了。”
服務員從沒見過這麼有禮貌的客人,立刻雙手接過,
“明鏡你是不知道,我平時請彆人吃飯,點菜的時候要把我煩死,你是唯一知道我口味的,咱倆也沒一起吃過幾次飯吧?怎麼了解我的口味的?”毛娜娜好奇的問道。
明鏡的做法讓她很舒服,點菜這個環節總算不那麼煩躁了,明鏡溫和自然的態度並不會顯得過份的喧賓奪主,一切熨帖的恰到好處。
明鏡微微一笑:“很簡單,用眼睛看。”
“厲害,姐姐佩服。”毛娜娜豎起大拇指。
謝真忽然捂著肚子,臉色露出幾分難堪。
明鏡看了她一眼,溫聲道:“阿真,你陪我去一趟衛生間吧。”
嗚嗚~謝真幾乎要哭出來了,世界上怎麼會有明鏡這麼好的人。
毛娜娜說道:“我陪你們一起去吧?”
明鏡笑著搖搖頭:“不用,娜娜姐,我們去去就回。”
明鏡和謝真一前一後的離開,毛娜娜看了眼宋引章,忽然說道:“你是不是宋改書和焦眉的兒子?”
宋引章頷首微笑:“毛阿姨好。”
“哎呦,還真是,我說呢你既然姓宋,跟你爸那長得簡直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你喊我阿姨,跟明鏡可差了輩兒了,都把我叫老了,還是叫姐姐吧,莫名便宜了宋改書那隻老狐狸。”
宋引章微笑道:“娜娜姐。”
毛娜娜這才聽著舒坦了,至於趙蘅,那更是老熟人了,趙蘅一口一個娜娜姐喊得可親熱了,直把毛娜娜哄的花枝亂顫。
柳暮雪翻了個白眼:“馬屁精。”
謝真壓低聲音慘兮兮的說道:“明鏡,我……我來那個了。”
明鏡愣了愣,“什麼?”
明鏡平時挺聰明的,怎麼忽然變傻了。
謝真艱難啟齒:“就是……哎呀就是來大姨媽了。”
明鏡默了默,溫聲道:“你等我一下。”
謝真有些害怕的喊道:“明鏡……。”
明鏡柔聲道:“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明鏡走出衛生間,今晚德昌樓客似雲來,沒有一個閒著的服務員。
走出德昌樓,隔了一家咖啡館就是便利店。
明鏡從咖啡店前的落地窗前走過,燈火輝煌,披著白色長風衣的少女,走在燈影中,猶如靜謐的時光中一朵盛放的睡蓮。
男人支著腦袋,靜靜的看著一道玻璃之隔的少女與他擦肩而過。
忽然、對麵黑影落下,一個打扮性感妝容精致的年輕女人自然的開口打招呼:“帥哥,一個人嗎?介意拚個桌嗎?”
從剛才她就注意到這個男人了,從頭到尾無不透露著低調高貴的氣質,舉手投足更是散發著上位者的沉穩霸氣,獨身一人的精英男士,實在太吸引人了。
離得近看,男人五官更是俊美逼人,深邃的五官頗似混血兒,一雙琥珀色的眼珠流轉著神秘而冰冷的光澤,下意識令人心神一攝。
女人屏住呼吸,心中感歎簡直是極品。
男人手指輕輕攪拌著咖啡,勺子撞擊杯沿發出清脆的伶仃聲,與門簷上懸掛的風鈴相得益彰,叮叮鈴鈴,是風的自由聲。
恰在此時,店中響起曲飛台的白衣,伴隨著舒緩的鋼琴曲,為這個夜色披上了一層曖昧的彩衣。
男人眸光忽而一沉,冷光如箭,駭的對麵女人心神俱裂。
“滾。”低沉磁性的嗓音,卻猶如奪命的鐮刀,輕輕架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女人嚇得慌不擇路的跑了。
男人輕哼一聲,在桌麵上拍下一張百元鈔票,抬步離開。
“歡迎光臨。”便利店的玻璃門被人從外邊打開,門上懸掛的音箱發出機械的女聲。
冷風灌入,收銀員是個年輕的女孩子,有些不耐煩的皺眉,抬眸看去,忽然驚豔的睜大雙眼,癡癡的望著那個走進來的男人。
男人走進來,他個子很高,而便利店的貨架一般低矮,他看到前方一個穿著白色風衣的少女站在一排貨架前,在認真比對挑選產品。
男人皺了皺眉,臉色有些不自然,垂下眸光,手指插進口袋裡,下意識摸到了火機上的浮雕。
那一排貨架上擺放的全部是衛生巾。
小姑娘長大了嗎?
少女終於挑好了一款產品,拿著走去收銀台結賬,收銀員小姑娘有些魂不守舍的,頻頻往明鏡身後望去。
明鏡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
“十二塊錢。”
明鏡手機結賬,提著東西離開了。
她前腳剛走,後腳男人便推門走了出去。
夜色掩映,男人拉低了帽簷,目光所及,是少女白色的風衣尾擺,上邊繡著銀色的暗紋,月色下瀲灩生輝,隨著少女從容的腳步,步步生蓮。
走到德昌樓大門口,明鏡腳步忽然頓住,扭頭看了一眼。
夜色茫茫,冷風呼嘯,路燈散發著慘淡癡白的光,塵埃在燈影下飛舞。
明鏡眯了眯眼,唇角輕勾,轉身踏進了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