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配和明鏡相提並論嗎?
赤裸裸的嘲諷和羞辱。
蔣春嵐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種語氣與她說話。
眸光陰了陰,蔣春嵐冷冷的笑了一聲。
“夫人……少爺來了。”門外傳來周雪的聲音。
瑾辰?
蔣春嵐下意識站了起來,她差點把瑾辰給忘了。
蔣春嵐離開前,扭頭瞥了眼薄玉潯:“我們之間的恩怨,與明鏡無關,孩子是無辜的,如果法律奈何不了你,那你等著接受社會的譴責吧。”話落頭也不回的離開。
薄玉潯冷笑了聲,蔣家的人一脈相承的不要臉。
“我問你,明鏡呢?”江瑾辰抓住曲飛台的衣領,冷冷的逼問道。
這算是江瑾辰此生做過的最為出格的事情了。
曲飛台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推開他的手,後退一步,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衣領。
“你來晚了。”
江瑾辰握了握拳,不可置信的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們一定是在騙我。”
曲飛台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隱含幾分不屑,很快隱匿消失。
“瑾辰。”身後響起女子溫柔的聲音。
曲飛台眸底飛快的劃過一抹陰冷。
江瑾辰僵硬的轉身,望著身後的女子,整個人怔怔的,仿佛丟了魂似的。
蔣春嵐滿目心疼,“瑾辰,媽媽知道你受不了這個打擊,可是我們還是要麵對現實,你放心,媽媽一定會替明鏡討回公道。”
蔣春嵐走過來,想抱一抱江瑾辰,安慰他。
江瑾辰整個人失魂落魄的,他望著對麵的曲飛台,忽然笑了。
那笑容透著幾分嘲弄、幾分澀然、幾分沉重。
像一朵破碎的花,零落泥土、終碾作塵。
蔣春嵐帶著江瑾辰離開,走之前吩咐周雪:“安頓好明鏡的身後事。”
周雪應是。
小花霸著門口,拒絕所有人進去,隻要有人靠近,她就拿把刀抵著自己脖子威脅。
一時竟然沒有人敢靠近半步。
周雪沉聲道:“你這樣鬨有意思嗎?你們家大小姐該安頓身後事了。”
“你是壞人,就是你害死大小姐的,我不會再給你機會傷害大小姐了,你滾,滾開。”
小花拿刀指著她大罵。
周雪氣不打一處來,這個潑婦,簡直不可理喻。
“行、我看你能守到什麼時候,隻要不怕你們家大小姐的屍體發臭就行。”
——
另一邊,蔣春嵐陪著江瑾辰回家,一路上江瑾辰沒有說一句話。
到家便暈倒了,一摸額頭,燙得厲害。
蔣春嵐連忙讓人將江瑾辰抬到臥室,請了家庭醫生前來。
打上點滴,人依舊未醒。
蔣春嵐坐在床邊,看著昏迷中的少年,心疼的伸出手。
瑾辰最近瘦了許多,臉都瘦的脫了相,她溫柔的摩挲著江瑾辰的臉頰:“媽媽一定會保護好你。”
昏迷中的江瑾辰不知夢到了什麼,眉頭緊緊蹙起,口中喃喃低語著。
蔣春嵐湊近了聽。
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眸光暗了暗,蔣春嵐給他掖好被角,“一切都會過去的,好好睡一覺吧。”
關上臥室門,轉身,蔣春嵐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夫人在擔心什麼?”薄玉薑走過來,親自攙扶著蔣春嵐。
蔣春嵐微微眯起眼睛:“冉騰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怎麼可能會乖乖束手就擒?”
薄玉薑笑了笑:“以前是夫人不跟他一般計較,如今夫人下了狠手整治,他估計也嚇破了膽吧。”
“不、你不了解他。”蔣春嵐搖搖頭。
“他剛從國外回來時,我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裡,一時不察,便是縱虎歸山,等後來我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不能輕易動他了。“
蔣春嵐此刻意識到自己有些衝動了,明鏡是冉博文的女兒,對她來說,是一種雙重的背叛,惱恨一時衝昏了理智,才有昨夜之事。
更讓她心底不踏實的,是明鏡真的死了嗎?
她總覺得不對勁,滾油沒燒死她,砍刀沒殺了她,反而死在一個小小的藥物過敏上,實在有些荒唐,這就好比你磨好了刀準備上山大乾一場,結果野獸一頭撞在樹上死了,讓人心裡窩火。
雖然在周雪那裡得到了肯定答案,她還是覺得不踏實。
明鏡這個人,她本身就透著邪性,不能以常理推測。
她跟冉騰霄兩人都是聰明人,如果兩人聯手,給她來個將計就計……
蔣春嵐神色一凜。
薄玉薑沒注意到蔣春嵐的麵色,自顧自的說道:“夫人太抬舉冉騰霄了,他不過是仗著冉博文的幾分餘威狐假虎威,以前是夫人給他臉,現在既然撕破臉,就沒什麼好怕的,冉家一窩蝦兵蟹將,夫人何懼?交給我就是,我替夫人收拾了。”
蔣春嵐瞥了她一眼:“你現在是什麼身份?生怕彆人不知道嗎?薄玉潯今天還給了我一個下馬威,捂好你的馬甲,彆給我惹事兒。”
薄玉薑追問道:“薄玉潯他竟敢對夫人不敬?”
蔣春嵐冷笑了聲:“還不是因為那個賤人,看在他姓薄、而薄老夫人年輕時對我還不錯的份上,我不會跟他一般計較。”
何況這次明鏡的死因薄玉潯也算陰差陽錯的幫了她。
薄玉薑愣了愣,夫人口中的賤人是誰?
蔣春嵐輕咳一聲:“你回去吧,最近沒事不要過來了。”
薄玉薑離開蔣家,寒冬的太陽帶著幾分難得的暖意,透過鼻梁上的墨鏡,她看了眼頭頂炙熱的太陽。
薄玉潯為了一個女人,與薄老夫人鬨翻,決絕出國,一走就是十幾年。
薄老夫人對此絕口不提,紀柔恩也似乎諱莫如深的樣子。
夫人口中的賤人,也許跟薄玉潯深愛的女人、是同一個人。
這個人、到底是誰?
能讓薄玉潯這樣的男人念念不忘許多年,她一定要查出來。
——
“慶哥,大事不好了,你快看新聞。”小文急急忙忙的衝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