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對麵,一輛貼了防窺膜的車內,趙添拿著望遠鏡往醫院門口望。
“人真進去了?”
“趙總,我一直盯著,還有冉騰霄也進去了。”
“倆人關係不錯嘛。”趙添摸了摸下巴。
“她是不是有幾個妹妹?”呈上來的資料上是這麼寫的。
“沒錯,三個妹妹,不是親的,不過比親的還親。”
“找人盯著,聽我的吩咐。”
這幾個小姑娘可能會派上大用場。
“人出來了出來了。”助理指著走出醫院大門的幾人,“中間穿白裙子的女的,就是她。”
趙添拿著望遠鏡看過去,對準焦之後,少女的麵容一點一點的清晰起來。
趙添倒抽了一口涼氣,“長的這麼漂亮?”
眼神裡有著躍躍欲試的興奮、以及貪婪的精光。
“看來我需要改變一下計劃了。”
少女忽然停下了腳步,朝他的方向望了過來,隔著一條大馬路,少女一雙黑黝黝的眼珠仿若兩個深不見底的漩渦,直將人神魂吸入。
趙添呼吸一窒,手裡的望遠鏡“啪嗒”掉在了膝蓋上,砸的他齜牙咧嘴。
“她……她怎麼會發現我呢?”
“怎麼了?”冉騰霄見明鏡忽然止步,不由得疑惑的望來。
明鏡收回目光,神色淡淡“沒事。”
“剛才你和江夫人聊了什麼?”
冉騰霄挑了挑眉“就知道瞞不過你,她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有利。”
“南州的江家並不是什麼顯赫的大家族,隻是在蔣春嵐的扶持下,才有了一時煊赫,恐怕江家的現任家主、也已經淪為了蔣春嵐的爪牙,這就是她給自己留的後路。”
“你似乎很了解她?”
“不了解你的對手,就等於提前給自己宣判了死刑。”
“受教了。”冉騰霄笑的很開心。
明鏡瞥了他一眼“你彆高興的太早,這招請君入甕,一不小心,就是自投羅網,不要低估她的狡猾。”
“你是在擔心我嗎?”冉騰霄笑眯眯的說道。
“師姐這裡還需要派人保護,以及我的幾個師妹,為防有人拿她們生事,還望你多費心。”
“明鏡。”冉騰霄忽然叫住她。
明鏡停下腳步。
男人的眼神像海一樣深,翻湧著浪花,灼灼的落在她的身上。
“待蔣春嵐的事情一了,你能留在江州嗎?”
不要回薄家。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小心翼翼。
明鏡不動聲色的往前走,“外婆年紀大了,我能陪著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冉騰霄望著她的背影,歎了口氣。
——
林清接到明鏡電話的時候,正在做頭發,也顧不得頭上的卷發工具,火急火燎的往醫院衝。
電梯門即將合上的時候,一個人急匆匆的衝了過來,林清立刻摁了打開電梯門的按鍵。
“謝謝謝謝……。”趙小蕙抬頭,看清麵前珠光寶氣的女人,愣了一下。
“祝……祝夫人、您怎麼會來醫院?”
難道已經知道湘湘生病的事情了?
林清一看是趙小蕙,這個人勾起她一些很不好的記憶,不由得皺了皺眉,往旁邊站了站。
抬著下巴,一臉高傲,顯然對於對方的問話不屑於回答。
電梯逐漸上行,封閉空間內,氣氛壓抑沉悶。
“你不摁樓層嗎?”背後傳來一道冷酷的聲音。
趙小蕙趕緊摁了九樓。
林清皺了皺眉,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索引圖,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兒子不是白血病嗎?怎麼去了腎內科,難道是你丈夫?”
看她手裡提著保溫桶,顯然是來給病人送飯的。
那這個女人命可真夠苦的。
林清勾了勾唇,這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趙小蕙抿抿唇,“多謝夫人關心,我已經離婚了。”
林清冷哼一聲,“誰管你離不離婚。”
那種男人,離了才好,還算沒蠢到底。
等等,既然她離婚了,她到腎內科又是看誰的?
九樓到了,趙小蕙轉身朝林清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鬼使神差般,林清悄悄的跟了上去。
當林清看到形銷骨立的祝湘湘,不可置信的捂住嘴。
她拉住一個路過的護士,“這間病房內的小姑娘生了什麼病?嚴不嚴重?”
“她得的是尿毒症,幸而發現的及時,沒有到晚期,但也沒好到哪裡去,要想保命,得換腎,可腎源並不是那麼好等的,小姑娘還年輕,真是可惜了。”話落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林清此刻的心情五味雜陳,她喃喃道“怎麼會這樣呢?”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明心的病房的,看著躺在病床上麵色蒼白毫無血色的女兒,心臟像被人掏空了。
她到底是什麼命,女兒一個一個的出事。
“林媽媽,不要擔心,大姐沒事的,她很快就會醒過來的。”明塵暖心的安慰道。
林清看著麵前小姑娘純真溫暖的眼神,再也控製不住,俯身抱住明塵,抽泣起來。
明塵手足無措的看向明提。
明提聳了聳肩,一臉無奈。
——
“湘湘,我熬了幾個小時的雞湯,喝點吧。”
祝湘湘手裡拿著遙控器,不停的調台,聞言一臉的不耐煩“你不知道我現在看見油膩的東西就想吐嗎?”
“對不起,那你跟媽媽說你想吃什麼,媽媽給你做。”
“吃什麼吐什麼,我還吃什麼啊,彆煩我。”
“今晚六點,江州一年一屆的商會交流大會將會在君悅酒店舉辦,商會主席沈舟將出席發表講話……。”
祝湘湘忽然停在江州本地的經濟頻道上,主持人正在介紹今晚的大會,背景正是輝煌氣派的君悅酒店,沈舟曾經的采訪畫麵也被放了出來。
祝湘湘看著看著,忽然把遙控器扔出去,翻身鑽進被窩裡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