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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昏睡了一日一夜醒來,隻覺得全身刺痛無比。
“國主,您終於醒了。”
映入眼簾的,是玄武那張憨厚的臉。
桑落皺了皺眉,下意識開口:“聖女呢”
玄武心想,國主果然心係聖女,剛剛醒來什麼都不問先問聖女。
他的沉默落在桑落眼裡就是另一番意味了,桑落忍著疼痛從床上坐起來,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玄武嚇了一跳:“國主,聖女交代過,不要您亂動。”
桑落愣了愣:“你說什麼”
“聖女交代的啊。”玄武很自然的說道。
“聖女讓您好好養傷,傷養好了才能主持大局。”
內患已除,神篤國可以徹底安定下來了。
“她……沒走嗎”
桑落想到昏迷前的一幕,逐漸冷靜下來。
玄武一頭霧水:“走往哪兒走”
“聖女現在在哪兒”
“當然是在聖廟,此次揪出了不少銀甲衛的叛徒,聖女這幾日正在處理叛徒吧。”
桑落沉默下來,半晌後他道:“讓鯨羽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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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廟。
空曠的大殿中,一身姿曼妙的少女緩緩褪下外衣,半人高的鏡子中,映出少女後背上,林林總總的傷痕。
因著那肌膚太過白皙柔嫩,也就顯得那傷痕格外的觸目驚心。
傷在後背,一個人總不好上藥。
明鏡便在木棍上綁了棉花,蘸了藥一點點的塗上去。
地道出口處,南恩把她甩在地道牆壁上的那一下太狠,牆壁上凹凸不平的嶙峋石塊傷了她的後背,內臟亦有不小的損傷,須得休養一段時間。
如今內患已除,神篤國可以好好安定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她用來休養生息剛剛好。
這時殿門外閃現一道影子,朱雀冷淡恭敬的聲音響起:“聖女。”
在黑影出現的那刻,明鏡已經披上了外衣。
“進。”
朱雀低著頭走進去,眼前紗簾浮動。少女纖細的背影若隱若現。
朱雀立即收斂心神,沉聲道:“船隻已經順利離開了神篤國的海域,預計再有兩天,就可到達江州。”
“這一次,你辛苦了。”少女淡柔的聲音飄渺如煙。
“這是屬下應儘的職責。”
頓了頓,朱雀道:“聖女、您的傷……怎麼樣了”
“我沒事。”少女回應的很乾脆。
怎麼會沒事呢他分明記得昨天她的後背上星星點點全都是鮮血。
“我要閉關一段時間,期間不會見任何人,江州那邊,勞你看顧一二。”
“屬下遵命。”
朱雀關上大殿門,一個人怔怔的站在廊下。
他望著眼前空蕩蕩的聖廟。
聖主青龍都走了,白虎淪為叛徒收押大牢,等待他的將會是嚴酷的刑罰,玄武是國主的人,以後也不會再回聖廟。
這諾大的聖廟,隻剩下他和她了。
“頭領。”天吳端著藥碗走過來。
朱雀瞥了他一眼,那一眼看的天吳毛毛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了。
大概是讓聖女受傷,朱雀頭領責怪他吧,等聖女傷好後,他會去請罪的。
“這段時日好好照顧聖女。”朱雀留下一句,抬步走人。
銀甲衛元氣大傷,需要整頓,江州那邊也要盯緊了,還要防範國主那邊的眼線,接下來會很忙。
天吳轉身推開了殿門,“聖女,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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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失職,放跑了海盜,請國主降罪。”
鯨羽跪伏於地。
他不知道海盜接應的是什麼人,但肯定很重要,也許跟聖女有關。
總之讓人從他眼皮子底下跑了,確實是他失職。
“起來吧,對方有備而來,你又怎能預知呢”
桑落抬手捏了捏眉心。
她以自己的安危來牽製住他,另一邊暗地裡安排人把她們接應走,好一招瞞天過海。
這些他都可以不計較,隻要她留下來就好。
接下來桑落又問了南恩餘孽的事情,鯨羽一一應答,不知不覺一個上午過去了。
桑落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年輕體壯,恢複起來又很快。
喝藥的時候,他忽然想到明鏡吐血的那一幕,立即站了起來,大步往外走去。
“回國主,聖女正在閉關,不見外人。”
桑落在聖廟門口,被朱雀攔截。
桑落看了眼朱雀背後緊閉的大門,淡淡道:“她的傷……怎麼樣了有沒有按時吃藥”
“勞國主記掛,聖女一切都好。”
桑落笑了笑:“那就好。”
轉身走下樓梯。
“國主。朱雀在他身後開口。
桑落停下腳步,回望。
“聖女讓屬下轉告您,請您不要忘了和她的約定。”
桑落怔了怔,笑著點頭。
“當然記得。”
做一個賢明的君主,對得起百姓、對得起國家。
如此,不負她違背原則助他鏟除南恩。
我答應你的事情,從來不會食言。
桑落轉身大步離去,藍天白雲下,挺拔的背影有著頂天立地的威勢,足以撐得起一個國家。:,,.,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