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呼吸不由地重了幾分。
但......天色還早。
他隻好道,“還有幾本草本藥物的書籍,都是給初學之人看得,內容淺顯易懂,我讀幾段給你,你且聽聽。”
俞姝點頭道好,男人從抽屜裡拿了兩本書出來,又將那重重的抽屜合上,不小心夾到了俞姝的琵琶袖,隻是兩人都沒察覺。
他擁了她在懷中,是前所未有的安心,悠悠撿了幾段藥理念與她聽。
俞姝聽得不甚認真,因為被他這般擁著,頗為不自在。
她暗想著他拿偷襲虞城的消息試探,就不想與他靠近。
可他一時一息都不肯放開她,像個快要融掉的糖人,粘人的厲害。
俞姝沒辦法了,就道房中熱了些,想把罩在外麵的半袖褪下來。
他終於鬆開她些許,俞姝趁機喘了兩口新鮮空氣,把半袖脫了下來。
她轉身摸索著想要放到窗下的榻上,誰想到剛走了一步,袖子竟然被扯住。
一扯一拽隻見,將她肩頭的衣衫都扯下了大半。
房中微涼額空氣籠了上來。
俞姝連忙想要拉起肩頭落下的衣裳,不想卻被大掌覆上了小巧的肩。
男人分明的指骨處微帶薄繭,貼在她的肩頭發燙,他嗓音陡然低啞了幾分。
“阿姝不可這般誘我......”
俞姝一愣。
下一息,男人突然將她抱了起來。
“五爺要去哪?”她驚問。
男人反而問她,“不是去內室嗎?”
俞姝大驚,急忙抓了他的領子。
這會時辰,還沒天黑吧!
她急道,“五爺不可去內室!”
男人腳步微頓,訝然地嘖了一聲。
“阿姝竟覺得外廳也可?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話沒說完,俞姝的臉驟然燙了起來,狠狠揪住了他的領子。
這人是瘋了......
男人笑得不行,低頭親在了她的手背。
“好了好了,不鬨你了,晚上......好嗎?”
俞姝鬆了口氣,但也沒應他,隻是把被她揪成一團的他的衣領丟開罷了。
......
兩人在窗下榻上,正經說了兩句話,無外五爺問她這幾日在家裡做什麼。
她說養雀兒,“總是養不好,那雀兒的傷似是更重了,昨日去了夫人處,想請個養鳥人看一番,夫人應了。”
五爺替她想了想,“這山雀瞧著瘦弱,興許本就底子不太成,讓懂鳥的人看看,應該能好些。你也不必擔心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俞姝轉身推開了窗子。
五爺心下一動,“阿姝推窗做什麼?”
俞姝回答,“房裡燒了地龍,婢妾總覺有些悶。五爺若是冷,便關了吧。”
五爺沒有關那窗子,隻是默默勾起了嘴角。
原來是這樣......
他攬了人在懷裡,指腹摩挲著她的手背。
俞姝昨兒晚間沒睡好,連番打了幾個哈欠,被他這般越發困倦起來,男人便讓她在榻上睡一會。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分不出時辰,倒是那五爺叫了她。
“阿姝,外麵下雪了。”
她睜大了眼睛。
男人走過來,“要不要去外麵聽聽雪?”
她點頭應了,被他裹了厚厚的披風出了門去。
誰料雪下得大急了,這會的工夫,竟然落得滿地白茫茫一片。
俞姝是瞧不見,卻被這外麵處處映照的白光,刺到了眼睛。
她連忙用手遮掩,五爺也反應了過來,用自己的大氅徑直將她全全裹在了懷中。
“傷沒傷到眼睛?”
俞姝在他懷裡搖頭,男人鬆了口氣,抱得更緊了幾分,“是我疏忽大意了。”
林驍和穆行州進到院門前的時候,正巧看到這般場景。
前者腳步一頓,後者也趕緊捂了眼睛。
俞姝聽見兩人的腳步聲,低頭推開了五爺。
五爺倒是一臉淡定,掌心握了俞姝的手。
穆行州紅了臉,林驍麵上沒什麼表情。
他道,“屬下同穆將軍一道審問了密牢犯人,供詞已經拿到,特來呈於五爺。”
他將供詞遞上。
供詞這種東西,俞姝想看也是看不到,乾脆閉著眼睛未動分毫
五爺收了供詞,林驍便道還有其他犯人待審,同穆行州一起離了去。
但在走之前,五爺叫了他一聲。
“前些日我讓榮管事給你備的薄禮,可收到了?”
林驍懵了一下才想起是何事,他說收到了,“多謝五爺費心。”
五爺跟他笑了笑,“滿月酒之後,備些小兒衣衫鞋帽,讓宋太太也給韓姨娘送幾件來。”
林驍微怔,又垂頭應了,和穆行州一起離了去。
出了深水軒,穆行州便道,“韓姨娘真的人很好的,此番排除了嫌疑,你也該順著五爺說得,讓你家太太與韓姨娘走動走動。”
他這麼說了,可林驍仍舊麵無表情。
“咦?你怎麼不說話?還懷疑韓姨娘不成?”
林驍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他。
“你沒發現,馬奴及其同黨,並沒有人招供給虞城通風報信一事嗎?”
這話說得穆行州眨了幾下眼睛,“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林驍一臉冷肅,“那個通風報信的內應,可能還沒抓到。”
*
虞城。
衛澤言收到了京城的密信,他打開臘封仔細看完,一口氣呼了出來。
信上寫的不是旁的,正是俞姝在京城的近況。
他憶起在京城等人時遇見的情形......
看來他是猜對了。
房中昏黃的孤燈明滅不定,衛澤言靜默著,在放了信的書案前坐了幾息。
正此時,侍衛跑了過來。
“軍師,大將軍來了。”
衛澤言一愣,俞厲竟然深夜前來?是為了俞姝的事嗎?
作者有話要說:阿姝:回想起那些年看過的諜戰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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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明天一更也在中午12點!勤奮的作者勤奮地碼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