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厲還是曉得輕的,旦他被困了,俞姝更沒有出逃日了。
俞厲言罷便讓侍衛封林帶齊人手,直奔貿州。
衛澤言留了個心,派人返回虞城去找宋又雲。
“務必帶著黑山起去貿州!”
*
貿州。
定國詹五爺得勝而歸,整座城都在熱鬨的慶祝中。
守城的領知府等眾官員商議,說要趁著三月三上巳節,好生熱鬨場。
五爺尚在調整軍隊,穩固剛剛打下的襄地,並不急著離開,便也就答應了。
不襄地收複,大局穩定,五爺也終於清閒了幾分,隻是他向忙碌慣了,總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這些日貿州城熱鬨非凡,有話先生已五爺此番調虎離山、捉虎山下的英勇戰事,編成了故事,雖然不儘實處,但對於平頭百姓、婦幼少,確實甚為直白容易理解。
五爺當下就讓文澤弄了話冊子來,自己翻看了遍,勾起嘴角,揣著冊子在袖中,往俞姝處來了。
天色不早,兩人先吃了頓飯,而後做窗邊的榻上吃茶。
五爺盯著俞姝的肚子看個不停,“他這會醒了嗎?昨日前日,都是這會睡醒的。”
俞姝抬頭看向他,她模模糊糊地看著男人伸手撫了肚子,問想腹中。
“小兒睡醒了嗎?若是聽見爹爹的話,便動動。”
俞姝無語。是沒想五爺還記著腹中小兒醒來的時間,二是不曉得他怎地對孩子如此上心。
是仗打完了,清閒了,就想找人起耍樂了?
她也撫了撫肚皮,“小兒沒動靜,五爺彆喚了。”
誰想這話剛落地,肚皮上就鼓出塊。
俞姝訝然,又見那鼓出的塊滑了五爺手下。
男人低聲笑了起來,俞姝的手也拉來,起撫摸鼓起來的地方。
“我就說小兒該醒了,果不其然吧。是個聽話的乖孩子。”
俞姝無話說,聽見五爺先同小兒在她肚子上玩了會,然後男人收回了手,袖中拿出冊子來。
俞姝自然看不冊子上寫著什麼,但五爺朝著肚子讀了起來。
她細細聽,竟然是五爺對戰襄王那戰,寫成的話子。
話子言語直白又誇張,在男人認真的語氣下,有種奇異的好笑。
俞姝沒忍住低低笑出了聲來。
五爺被她的笑聲打斷,“阿姝為何作笑?”
俞姝不說,男人歪著頭看了她眼,她才道,“五爺繼續往下讀。”
男人又讀了幾頁,對戰襄王的部分就結束了。
他以為接下來要開始寫他是如何長驅直入,直奔襄陽,讓襄王世子不戰而退的戰事場麵。
這些戰事場麵講出來,約莫更顯出他的英武,朝廷軍的勢如破竹,大勢所趨。
他偷偷看了俞姝眼。
前給她讀史書冊子,她不高興,板著臉冊子畫屏都扔旁。
這次倒是聽得開心。
他想她不排斥便是好的,話子果然比史書冊子有趣得多。
於是他趁著小兒醒著,就起讀了。
誰料,這話子竟然不是凝聚著朝廷軍的視角,竟然還抽空寫了虞城戰。
約莫對戰的都是襄軍,虞城這戰竟也寫的緊張刺激,還點刻畫了虞城軍俞厲,他也寫的英勇多謀,有情有義,形象豐滿。
五爺雖然認為俞厲確實不錯。
是再不錯,俞厲同襄王也是樣,都是叛軍。
於是乎,五爺微微皺眉地,這幾頁翻了去。
紙張刷刷作響,俞姝越發笑了起來。
第54章[二合一]此刻
“五爺怎麼不讀了?這段聽起來也很是有趣。”
五爺悶著聲,“這段寫的不好,讀後麵吧。”
他想,阿姝是個想法危險的小娘子,腹中小兒又是什麼都不懂的,自然不能在他們麵前讀俞厲的驍勇善戰、情義。
是俞姝偏偏叫住了他。
“五爺彆翻去,我就想聽虞城戰,”她說著,還指了指肚子,恰好她指的地方鼓出來隻包,“小兒也想聽這段。”
五爺更了下。
“阿姝莫要玩笑。後麵還有很長的篇幅,寫我與襄軍的戰事,為何要聽那俞厲?”
他說著便搖了頭。
但俞姝反問了他句,“五爺不肯念俞厲,隻肯讀自己,莫不是覺得自己比不俞厲?”
五爺愣,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有哪裡比不俞厲?何須嫉妒他?”
“那五爺就坦坦蕩蕩地,讀虞城戰吧。”
俞姝道,肚子也動彈了下。
五爺語塞,這才看向了小娘子的臉龐。
她雙眸子儘管凝不住光,但細細碎碎的燭光窗零零散散的月光,落滿了她的眼眸。
她眼眸發亮,眸中揶揄的笑意滿滿。
他心頭陣快跳,把人抱起來,抱進了懷中,驚得俞姝連忙攥住了他的領子。
“阿姝是不是故意同我作對?”男人在她耳邊問,“若是同我作對,我不放你下來了。”
俞姝也不怕他,鬆了他的領子,安安穩穩地坐在他身上。
她微微仰頭。
“這天下同五爺作對的人多了,多我個也不多,不是麼?”
五爺在這話裡失笑搖頭。
燭火輕搖下,男人低頭看住了她白淨臉蛋上,微微泛紅的兩腮。
她難得有這般笑影,比起平日冷冷清清的時候,越發在他眼中生動起來。
他聲音微啞,“少你個也不少。”
俞姝睜大了眼睛,男人卻她騰的抱了起來。
腳下懸空,俞姝被他抱著向床榻走了去。
俞姝嚇了,急急忙忙又揪起了他的領子。
“五爺要做什麼?小兒還醒著呢?”
五爺吐氣在她耳邊,低笑著,“方才就沒動靜了,見又睡了。阿姝彆怕羞,他看不的。”
話音落地,俞姝的耳朵熱了起來。
偏偏男人還吐出濕熱的氣,在她耳邊來回繞動著。
耳邊的熱漸漸蔓延了臉上,五爺瞧住了她。
燭光帳照進來,恰照在她臉龐,原白淨的臉上,此時紅霞環繞,婀娜多姿。
五爺心頭砰然,指腹輕撫她的臉頰,輕吻在她額頭。
“阿姝不這般誘我......”
話音落地,室內燭光暗了暗,男人她放在帳中,反手放下帳子,帳內隻剩下彼此間急促的呼吸......
俞姝覺得他瘋了。
徹底瘋了。
她怎麼去推他都推不開,反而被他三下兩下剝了。
他微帶薄繭的指腹,摩挲在她的肩頭後背,環繞著又轉前麵。
俞姝推不開他,反被他捉弄得似冰雪落在了烙鐵上,化成了水。
他並不似前那般用力,反而輕緩不少,約莫也是顧及了某些小兒的。
但這般輕緩,卻慢得不行。
俞姝暈乎起來,喚他“五爺”他不理會,叫了他“夫君”,他隻是笑著應了,好似不懂她的意思樣。
她乾脆直言讓他快些,他卻更慢了。
俞姝越發暈乎,不知了多久,直腹中小兒踹了腳,她清醒來。
人已不知何時,被他帶進浴房清洗了。
等回了房中,她疲憊不已,倒是腹中小兒又動彈起來。
男人興致絲毫不減,摸了摸她的細發,讓她睡吧,自己倒是同小兒,隔著肚皮精神抖擻地玩了起來。
帳中暖如春,萬物漸次蘇醒。
......
*
貿州城,俞厲行已經達。
衛澤言當天派去打聽的人回來,說翌日城中的飛燕樓被包了場。
道是定國詹五爺要帶著如夫人去樓上觀景。
這位如夫人自然不是旁人,正是俞姝。
俞厲臉凶相的進了城,因為神情凶,險些被官兵攔下來問話,幸虧衛澤言安排同行的人弄出了些動靜,俞厲這邊才有驚無險的進了城。
同前進京樣,俞厲帶的人手極少。
人手少就不會引起大動靜,但旦被發,脫身也會十分費力。
衛澤言反複告誡俞厲不要輕舉妄動,也不曉得他聽沒聽進去。
行人很快了飛燕樓附近。
此樓有五層高,頂層俯瞰貿州城全貌。
俞厲攥著手在樓等候,了約莫半個時辰,有官兵來傳信,樓內嚴陣以待。
衛澤言低語在俞厲耳邊,“人要來了,你穩住。”
說著,就見輛高闊的馬車了樓門前,小廝下來後擺了凳。
接著有人撩了簾子出來。
男人穿著銀色錦袍,身姿挺拔,下了車沒有急著離開,反而,抬手去接後麵的人。
簾子再次被撩開,這次裡麵走出個女子。
女子穿著桃紅色繡亭台樓閣的對襟褙子,頭上戴了精致絨花。
日光正盛,她眼上用白絲帶覆住,街上的風吹來,白絲帶隨風而飛。
俞厲見了她險些衝出去,被封林帶了個兩個壯漢拉住了。
他在人群裡,恨恨看著那詹五他妹妹抱下馬車。
他喉嚨咕嚕咕嚕地發出按捺不住的聲音。
衛澤言見他沒立刻衝出去,還鬆了口氣。
誰料這時,風大了不少。
那風俞姝身邊吹,吹起她的衣襟,露出了隆起的小腹。
她月份已經不低,此刻露出的小腹,已經開始高挺。
連衛澤言都沒想,定定地看住了。
而俞厲這邊,雙眼睛徹底紅了起來,封林帶著兩個壯漢已經按不住他了。
他手裡沒拿刀,但緊緊攥起的拳頭,此刻能生生打死頭虎。
衛澤言都被他嚇了,但俞厲馬上就要跳了出來。
就在這時,俞姝似乎感了什麼,轉頭“看”了來。
隻眼,俞厲那暴怒即暴起的情緒,便立時消散了半。
他怔怔看向妹妹,妹妹眼睛還沒好,並不能看他,小腹卻挺了起來。
而她身邊的詹五卻在此時攬了她的肩頭,“阿姝,看什麼呢?”
她當然是什麼都看不見的,搖了搖頭,俞厲身上轉開了“目光”,被男人攬了進了酒樓。
人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了,俞厲沒有控製不住地衝上前去,卻鼻頭酸,眼眶熱了起來。
“詹五......怎能欺辱我妹至此?!
“我與他勢不兩立!”
他說完,直接扯了衛澤言,火氣轉了衛澤言身上。
“你下立刻給我想辦法!讓我跟阿姝說上話!”
衛澤言無奈何,隻能應下。
“你彆激動,我會想辦法讓你跟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