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在這?”
蘭因笑著朝齊豫白走去,剛他身邊就被他自然地牽住手,再次與他這般親近,蘭因已沒了最初的抗拒了,隻是心中還有些羞赧,她終究還是有些不習慣與人這樣親近的,卻也沒掙紮,任他牽著自己的手,倒也不擔心會被人瞧。
她好像對齊豫白有種天生的信任,道他應允過她,就不會留有後患。
“她們老友重逢,自是有許多話要說,我便先不進去打擾她們了。”齊豫白鳳眸微垂,著雙目清亮的蘭因,語氣輕柔問她,“要不要去我那坐坐?”
陡然聽這一句,蘭因整個人都愣住了,她原本含笑的杏眸呈出一片怔鬆,反應過來,臉上先是飛上兩朵紅雲,跟著嘴裡磕磕巴巴說道:“什,什麼?”
齊豫白她這副神倒是也反應過來自己這話說得有多麼令人遐想了,不過,著蘭因耳垂微紅,他心下一動,他仍牽著蘭因的手,卻故意彎腰低頭,直視她的眼睛,問她,“顧蘭因,你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啊。”
蘭因撇開臉,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心臟卻跳得飛快,腦中也不住想著他早與她說的那一句,“晚上再收拾你。”
雖然道齊豫白不會傷害她,但她還是有些緊張,如果他真的要,那她……鼻子忽然被人輕輕刮了下,蘭因怔怔回頭,瞧他鳳眸中含著星星點點的笑意,“帶你去我房貓,顧蘭因,你在亂想什麼,嗯?”
他含著笑意的聲音融在風聲中,低沉悅耳。
蘭因卻小臉通紅,想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想,她哪裡敢跟齊豫白說?他若曉,她日後都沒臉再他了。“沒什麼。”她匆匆一句後忙彆開臉,聽耳邊傳來一聲愉悅的低笑,蘭因心中又羞又臊,扯了扯他的手,“去不去了,不去,我就走了。”
她也會了威脅自己的心上人,甚至作勢要走。
齊豫白自是不肯鬆手的,他壓抑著胸腔的笑意,跟哄小孩似的哄著他的姑娘,“去,這會就去。”倒是也沒再鬨她,說完便牽著她的手一路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蘭因被他牽著往前走的時候後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先前竟跟人發了脾氣。
這是過往時候未有過的事,她前覺得這種和人發脾氣的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做,沒想如今做起來竟是得心應手,她不由側頭朝身邊的男人去。
院子裡的燈火他身後照過來,在他身上籠了一層淺淺的光暈,沒了先前在外劍拔弩張的凜冽氣勢,此時的齊豫白溫和無害地如同四月的晚風。
察覺她的注視,他垂眸她,“怎麼了?”
他笑著問她。
蘭因著他的眼睛,沉默一會後方說道:“你這樣會把我寵壞的。”
齊豫白一怔,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他笑了起來,手覆在她的頭上,他輕輕一揉,“那就寵壞吧,我很高興你願意被我寵壞。”他說話時,眼中有著淺淺的笑意,溫柔繾綣,讓人沉迷。
蘭因被他的那句“願意被我”再次擊中心臟。
她的臉上也浮起了清淺的笑容,沒再說什麼,隻是輕輕回握他的手,任他帶著她往前走。
大概是路上早就被他提前清理過了,亦或是齊家伺候的人本來就少,這一路過去,蘭因竟是一個人都未碰,出了月亮又拐過一條兩旁都是竹子的蜿蜒小道便了齊豫白所住的地方。
他的院子沒有過多的堆飾,走過兩扇黑漆木便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牆邊幾株青竹,竹葉隨風浮動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另有石桌石椅,除此之外卻無彆的東西了,月亮照在地上,屋中點著燈,蘭因掃了一眼,發院子裡竟一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
“平時除了灑掃的小廝也就竹生和天青過來。”齊豫白給她解了心中的困惑。
蘭因輕輕嗯了一聲,她麵上未顯,心裡卻有些高興,一般人家都會有丫鬟伺候,她以為齊豫白也會有,蘭因雖然不至於在這些事上拈酸吃醋,但曉他的身邊沒有其他女人,她豈不高興?
喜歡一個人原本就是恨不得把他占為己有。
她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隻是前不敢罷了。
想這,又想起今日的事,她紅唇微抿,麵上似有愧色,握著齊豫白的手輕聲說,“我打算明日請徐夫人去鋪子一趟。”
“嗯。”
蘭因點頭,“我那會……”
雖然那會麵對周朝芳的請求,她原本就沒什麼立場去拒絕,但想徐柔離開時那副難過的模樣,她心中底有幾虧欠,何況周朝芳還要把周、徐兩家的單子交給她,她實在受之有愧……不願為自己做過多的解釋,蘭因和齊豫白說,“明日我與她說下,不管如何,這事也是我做錯了。”
齊豫白沒多說,隻問她,“要我陪你一起嗎?”
蘭因笑著搖了搖頭,“就是些小事,我自己應付得來。”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瑣事耽誤齊豫白的正事。
他在大理寺原本就不輕鬆。
齊豫白點頭,倒也沒強求。
“喵嗚。”
還未走進房,蘭因便聽一陣貓叫聲,循聲去,隻一隻皮毛油光發亮體型十壯碩的橘貓正朝他們走來,它走起路來步伐矯健沉穩,若不細的話,隻怕會把它誤認成小老虎,大概是前沒過蘭因,在蘭因的時候,它未像前那樣過來,而是停在口仰起臉略帶探究地朝蘭因了過來。
它的眼睛是很純粹的琥珀色,也不道是不是和它主人待久了,它不出聲打量人的時候竟和齊豫白有些像。
都帶著一點無聲的壓迫。
“這就是元寶?”她問齊豫白。
齊豫白點了點頭,“祖母起的名字。”他走過去彎腰把元寶地上撈起來,讓蘭因更方便它,她直勾勾著他懷裡的元寶,一眨不眨,他有些好笑問她,“要抱抱嗎?”
蘭因有些心動,隻是著元寶那副倨傲的模樣又有些猶豫,她仰頭問齊豫白,“它肯嗎?”她道有些貓不喜歡被除了主人以外的人碰,她怕元寶也不喜歡。
“沒事,它會喜歡你的。”齊豫白卻說的十篤定。
蘭因仍舊抱有狐疑,齊豫白再厲害還控製自己貓的喜好嗎?但心裡就像有根羽毛不住在瘙著她的癢,讓她躍躍欲試,她紅唇輕抿,最終還是沒忍住朝齊豫白伸出手。
“它有點重,你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