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價(1 / 2)

長長的隊伍一路向著皇宮而去。

到了皇城根下,那熱烈歡呼和如同洗腦般的三句話才漸漸安靜。

不管是誰,齊齊鬆了一口氣。

霍小湘掏了掏耳朵,嘟囔道:“完了,完了,估計今晚睡覺都是那翻來覆去的‘在一起’,實在太可怕了!”

衛平往前頭望了望,那一黑一白的兩匹馬終於願意稍稍分開,不過瞧著樊之遠的背影,總覺得有些凝重。

雖然沒怎麼深入接觸過李璃,但就今日可見,怡親王萬事沒下限,名聲名譽當個屁的行事作風已經深入他們的內心。

不要臉的人啊,一旦沾染上就比較難擺脫。

*

明正殿內,燕帝召見了樊之遠。

這位定遠將軍如同三年前一樣,依舊是那生人勿進的麵無表情。

隻是今日瞧著似乎更加冷冽,明明是晚春的溫和天氣,卻硬生生的讓人感覺出一股寒意。

樊之遠是沈家嫡係,燕帝掌控不了他,就隻是例行詢問了幾句戰況以及北境如今的形勢。

待樊之遠公事公辦地述完職,交了軍報奏折,便道:“卿一路回京,路途辛苦,便回府好好歇息吧,待明日晚宴,為卿接風洗塵。”

樊之遠躬身抱拳:“臣告退。”乾淨利落地告退。

等人一走,燕帝才鬆了一口氣,他不禁苦笑地問道:“阿璃,今日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滿身煞氣,重得稍微靠近些都有些受不了。”

李璃施施然的後麵走出來,笑嘻嘻道:“沒怎麼樣啊,我這麼喜歡他,今日如此好的接近機會,當然是光明正大地熱烈追求。再說,我早半個月就昭告天下了,被嚇到,可怪不得我。”

你也知道嚇人,燕帝想想今日下麵送來的消息,對李璃的“不擇手段”有了新的認識。

再有心理準備,遇到這般聲勢浩大的場麵,估摸著也得嚇一跳吧。

樊之遠隻是稍微冷漠一點,已經算是心智過硬的表現。

燕帝趁著張作賢沒走進來,低聲問:“那……結果如何?”

話一出口,燕帝覺得自己問的有些多餘,結果就看方才那差不多凝成實質的寒冷就知道了。

“你啊,朕之前說的一點也沒錯,這人就不該招惹,萬一,他一怒之下對你動手,朕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李璃細皮嫩手,養的精細,一瞧就是個人間富貴少爺,輕不得重不得。

而樊之遠,就是一個殺神,手上沾了多少人命怕是沒人數的清,修羅一般,誰敢接近,也就李璃膽大包天!

燕帝也算苦口婆心了,沒想到李璃壓根沒聽進去,反而自顧自地笑。

燕帝納悶地抬頭問:“你笑什麼?”

隻見李璃捏著扇子,手指輕輕剮蹭鼻子,一臉嬌羞道:“三年不見,皇兄你有沒有發現,我家將軍變得更加英俊,更有男人味兒了?還有那身材……嘖嘖,弟弟近距離觀察了一下,簡直絕了!”

燕帝:“……”所以,方才他的擔憂,他的關心全部喂了狗。

男色禍人,所以連安危都能不顧?

“阿璃,彆傻笑,真的很危險。”燕帝憂心忡忡地再一次警告,就是語氣相當無力。

然而李璃滿不在乎地說:“危險什麼,他就是塊木頭,雖然呆了些,可這樣才帶勁嘛!皇兄,你放心,整個京城都恨不得咱倆明日成親,天時地利人和具在我手,怎麼可能拿不下他?”

這沒心沒肺的樣子,燕帝想了想還是端起茶盞喝茶。

心說吃了鱉,撞了牆或許就能回頭了,但願在此之前樊之遠能大人大量,彆跟李璃一般見識。

李璃不管燕帝那惆悵的內心,既然無事,便告辭道:“待會兒,我還得找一下內務府,弟阿璃可就告退了。”

聞言燕帝抬頭:“你找內務府做什麼?”

“自是為了明日晚宴啊,我得讓他們把我的位置排在大將軍的正對麵,方便咱倆眉目傳情嘛。”

燕帝覺得失策了,他不該沒點準備就喝茶,這會兒全噴出了出來,風度儘失。

他看著那無辜的背影,很想大聲質問一句:什麼眉目傳情?人跟你有什麼好傳的,怕到時候就是你眼角抽筋,人都不搭理一下!

大庭廣眾,這不成了笑話?皇家的臉麵要被丟儘了!

“阿璃,天下好男兒多得是,咱就換一個吧。”燕帝最後再一次勸道。

李璃立刻轉身給了燕帝一個執拗的背影。

此時,張作賢從殿外走進來,看見李璃,頓時笑道:“王爺,老奴依稀瞧見福寧正往明正殿來。”

福寧可是慈壽宮的太監,他來這兒,必然是太後的意思。

今日這奉旨接迎大軍的事情太後肯定知道了,也氣瘋了,這次派福寧來,肯定抓他去慈壽宮挨訓。

李璃那一臉淡定終於維持不住,一把打開折扇,遮住臉,兔子一樣趕緊溜走了。

隻留下燕帝滿心無奈。

作為二品定遠將軍,樊之遠在京中是有一座寬敞的將軍府。

此刻,他的手下都聚集在他的府邸,還在津津有味地討論方才。

還沒回京的時候,他們都沒把李璃太當回事,隻覺得這是個趁正主不在隻敢口花花的紈絝小王爺,拿著噱頭當有趣。

不過隻要樊之遠一回來,撞了冰山,碰了壁,吃了灰,就會立刻灰溜溜地偃旗息鼓了。

他們還等著看笑話。

可是這一路瞧著,似乎有點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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