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列祖列宗不安寧,正好,讓他們看看你們的嘴臉,我爹娘若是在天有靈,怕是半夜入夢得來找你們!”蘇月伶牙俐齒地反駁。
這話一說,這兩人不禁目光閃了閃了,有怒氣衝衝對著蘇月:“死丫頭,你敢詛咒我們?”
“就是因為沒這本事才受你們撒潑威脅!”蘇月抬起手指著大門,“你們究竟走不走?不走,我就真的報官了!”
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敞開了,有不少人在門口觀望著。
蘇家二老隻生了一個女兒,做生意人又講究和氣生財,對周圍鄰裡皆不錯,是以一個個望著蘇家族親的眼神都帶著鄙夷。
“你們若是再不走,我就把所有的家產,包括蘇月布莊都捐給朝廷!”
當一個孤弱的女子什麼都不要,就爭一口氣時,旁人還是慫了。
朝廷一般管不到各家頭上,可蘇家家產的確豐厚,正要捐了,想必官府是很樂意來接手的。
說到過繼,雖然族譜動了,摔盆打幡也做了,可畢竟還沒有到官府過明處,要不認也是使得,這也是蘇家族親沒敢真的太過逼迫的原因。
蘇月真豁出去,他們隻能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哎呀,官兵來了!”
門口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蘇家二嬸頓時慌了,瞧著蘇月黑漆漆的眸子帶著決絕,她拉了一把丈夫。
“算了,暫時不跟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一般計較,你可彆嚇唬我,真鬨大了,老子也是不帶怕的,官府就官府。你回頭把蘇月布莊的賬冊給準備好,否則咱們沒完。”
他狠話放完,便帶著一群人又呼啦呼啦地走了。
蘇月閉上眼睛,整個人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幸好一旁有丫鬟攙扶,不然得坐在地上去。
“官兵……”她看向記者。
後者道:“禁軍拉練呢。”
想想樊家軍回京時那威武霸氣猶如利刃出鞘一般的氣勢,這除了敵軍鮮血澆築以外,還有樊之遠治軍嚴厲的功勞。
他成為禁軍統領,禁軍上下的好日子真的到頭了,死去活來這才剛開始。
拉練不過是其中最基本的一環,當然若不是李璃打招呼,人也不會往這邊跑。
“多謝王爺。”蘇月感謝道。
熱鬨沒得看,門口的人都散了,不過依稀還是有話語傳過來。
除了感慨蘇月不容易,最多的還是唏噓蘇家父母沒有兒子,要不然哪兒輪得到彆人覬覦財產,一個小丫頭怎麼守得住?
哪怕蘇父從小告訴蘇月,她亦用遍地開花的蘇月布莊證明,女子的才能不比男人差,可又有什麼用呢?
這個時代就是對女子有諸多不公,甚至聽到八卦小報記者說蘇月特地找記者來報道此事,更是搖頭歎息,一言以蔽之:家醜不可外揚,過了。
不過再如何,除了少部分尖酸刻薄的,對蘇月的遭遇,鄰裡街坊還是抱著同情,對著記者一個個都將近日的所見所聞說出來。
包括蘇月布莊的掌櫃和夥計,老人們幾乎都是看著蘇月長大的,等蘇月可以獨當一麵,蘇父便甚少參與生意。
所以對於蘇月布莊的人來說,蘇月就是他們的東家。聽聞此事,紛紛為蘇月難過,也擔憂好好的布莊,若是讓蘇家二叔插手進來,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因為知道小報會報道此事,屆時全京城都看著,都沒敢誇大其詞。
蘇月布莊畢竟是蘇家的之事,相比起來,永昌伯府就簡單了一些。
永昌伯府將張元的屍體扣在手裡,不予安葬,逼迫著蘇月答應回伯府,過繼伯府三少爺家的還未出生的兒子為繼,本身不管是在道義上還是律法都該受人譴責。
雖說蘇月作為兒媳對上婆家吃虧,可人死為大,不辦身後事是一般有點羞恥心的人家做得出來的?
更何況這是長子啊!
但是永昌伯夫人卻做得好,說是伯爺後悔虧待了張元,非得讓他停靈七日才安葬,另外到處找尋替張元摔盆打幡之人,做的是像模像樣。
如今這個季節,放七日,就是底下加了冰也一樣不得臭掉?
蘇月心疼丈夫,不忍心看他魂魄不安寧,可是若要她答應,卻也不願,進退兩難。
而外頭已經傳言出蘇月不孝不敬之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