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入宅(1 / 2)

蘇月一身疲憊地回到蘇宅,還未進門,管家便急匆匆地過來稟告道:“姑奶奶,不好了!您二叔帶著幾位叔老在砸庫房門,跟下人們動起手來,攔都攔不住!”

蘇月那點疲憊頓時被怒火取代,帶著丫鬟快步而去。

“幾個沒眼色的東西,這宅子很快就是咱們小二的了,你們居然敢跟我們作對,不想乾了是嗎?”一個女人的操著大嗓門大聲嚷嚷著。

這裡隻是一個商戶的宅子,並非官家府邸,護院不算多,堪堪守宅子。

此刻這些人正站在庫房麵前,跟以蘇二叔為首的蘇家族親對峙,他們是蘇宅的下人,如今還是聽蘇月的。

蘇二叔不知從哪兒找來一幫人,手裡拿著棍棒和鐵錘,打算強行砸開庫房門。

蘇月看到這裡,眥眼欲裂,大喊一聲:“住手!”

看到她來,蘇家的族親頓時暫停了一下,蘇家二叔打量著氣得胸口起伏的蘇月,掀了掀眼皮道:“阿月啊,你來的正好,這事兒呢已經拖了太久了,你二叔二嬸還有叔伯們老家都有活計,早點把家給分了,早點完事,免得鬨得太難看。”

“既然都是忙人,那趕緊走吧,不要在我家撒潑!”蘇月的目光往那錘子棍子上看起,目光漸冷,“這是想乾什麼,搶劫嗎?信不信我報官了!”

“嘿,你去報啊!”蘇家二嬸跳了出來,她身邊還帶著一個穿著孝衣的男孩,便是蘇家宗親選給蘇父的繼子,雖然年紀還不大,但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目光在蘇月身上不儘地打量。

她諷刺道:“這事兒就是鬨到官府去,咱們宗族裡的事,他們也管不到!也好讓官府評評理,你個出嫁姑奶奶把著兄弟的家產不放,吃相也太難看了!”

蘇月豈是被嚇大的,於是二話不說回頭就吩咐管家:“去,報官。”

這究竟是什麼事,鬨哄哄了幾日,周圍鄰居哪兒還有不知道的,叔嬸謀奪侄女的家產,屢見不鮮。

更何況如今還拿著棍棒錘子,一大幫子鬨哄哄闖進宅子,看樣子是要強行掠奪。

蘇月雖然隻是一介商賈,可在京城布莊開了那麼多年,總有幾分薄麵在,官府判不判先不論,把他們趕出去倒是真的。

管家的腳步才剛抬起來,一位叔老就道:“胡鬨,自家人的事,鬨到官府像什麼話,回來,彆去。”

“是啊,一家人,一家事,阿月,說起來你爹娘的身後事還是我們幫著處理的,如今永昌伯欺負你,我們作為你娘家人,自然也幫著你出頭啊!”

這話說得極好聽,然而聽在蘇月耳朵裡卻分外諷刺:“永昌伯若是野狗,你們就是豺狼,兩者與我沒有任何區彆,少在這裡惡心我。”

“哎,你這丫頭,什麼態度!果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簡直不知好歹,少廢話,蘇月布莊的賬本什麼時候交出來,還有這庫房的鑰匙,早點清家什,我們也早點回去。”蘇月的二嬸道。

“我家的資產跟你們有什麼關係?”蘇月道冷冷道。

“怎麼沒關係,我們家小二過繼給了大伯,這不就是我們的嗎?”她洋洋得意道,“小丫頭片子,你丈夫都死了,一個人看你孤苦伶仃,識相地交了錢財,以後我家小二多照拂你一點,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嘿嘿,不要臉的人見的多了,這麼不要臉的還是頭一次見,這話可得詳細記錄下來,好登在小報上。”

忽然,對麵的屋簷上鑽出一個腦袋,一張其貌不揚的臉上帶著看好戲的笑,他坐在屋脊上,手中還拿著紙筆在快速寫著。

見到他腰上掛著的小木牌,隻要是京城人士都知道這是八卦小報的記者。

而看到他們,都會下意識地注意自己的言行。

不過來自蘇州的蘇家二叔和族親們卻還不知道,二叔氣勢洶洶地質問:“你什麼人,隨便闖人門宅?”

蘇月道:“這是我請來的客人。”

“客人躥屋頂,算哪門子客人?”蘇家二嬸不滿地嚷道。

記者笑嘻嘻道:“啊喲,至少我沒拿凶器啊!”他帶著紙筆跳下來,回頭往另一邊問,“方才那對峙的模樣都畫下來了?”

來人回答:“畫了畫了,你說說我一個畫春宮的,怎的還要飛簷走壁,太為難了,回頭得讓王爺漲工錢。”

“美得你。”這記者一邊寫一邊對著蘇二嬸說,“既然都過繼了,還我們家小二的稱呼,大嬸,生怕彆人不知道你們就是來搶人家產的呀?”

蘇家二嬸頓時張了張嘴,漲紅了臉,但是很快她就說:“我不過是口誤了而已,怎麼的,叫了這麼多年,還不能說錯了?”

“能,自然能,不過彆人信不信就不知道了,到時候頭條出來,全京城的目光都往這裡來,大嬸,還希望你理直氣壯一點。”記者笑嘻嘻地回答。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一個族親問道。

“自我介紹一下,在家乃八卦小報名下記者,你們家這樁財產糾紛事,蘇月姑娘已經授權給小報報道了,剛才諸位的言行會在這一期的小報上被發表,讓整個京城讀者圍觀。所以奉勸各位一句,讀者都是富有同情心,憐憫弱者,不要太咄咄逼人為好,不然與你們不利。”

“什麼八卦小報,阿月,你這丫頭憑什麼讓外人來摻和咱們家事,你還有沒有羞恥心,你是讓你死去的爹娘,蘇家的列祖列宗不安寧是不是?”蘇家二叔那手指直直地指著蘇月,顯示著他的粗鄙。

當然跟他妻子一樣,反潑臟水的本事也是登峰造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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