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施愉卻得了賞賜,皇後有心趁此機會讓她固寵,可惜燕帝似乎興趣不大,來過兩次就漸漸淡了,依舊不溫不火,等敏妃禁令一解,後者照舊聖寵不衰。
“當今心思敏感多疑,怕是心中依舊有所芥蒂,我認為你還是不要全然相信為好。”樊之遠對呆在他的臥房裡鼓搗著瓶瓶罐罐的李璃提醒道。
麵對這個場麵,樊之遠已經淡定了,需要的時候他還會搭把手,磨個粉之類的。
不過這次李璃手裡的東西有點奇怪,裝在琉璃瓶裡,看起來有點類似於水,卻帶著一點花香,顏色微微顯黃,倒在手裡有些油膩。
“放心吧,皇兄是什麼性格我知道,耳根有點軟,想的比做的還多,不過膽子小,隻要他還用的到我,不怕他提前卸磨殺驢。”李璃眯著眼睛,嗅著琉璃瓶裡的味道,然後遞給樊之遠,“你聞聞,喜歡嗎?”
“這是什麼?”
“精油。”
樊之遠麵無表情。
“持久花香,塗抹一些在手腕上,脖頸處,能經過一整天不散,比一般香料好用的多。”李璃給自己的手腕抹了一些,然後揚了揚手道,“有沒有覺得我整個人都香噴噴的?”
回答他的是樊之遠兩個響亮的噴嚏。
李璃:“……算了,你這種糙漢子永遠體會不到什麼叫做精致人生。”
對他家將軍已經放棄,李璃笑眯眯地拿出另一款產品,一個小圓管,拔出蓋子,從底部旋轉之後,頭部會伸出一個紅色的膏體,猶如手指頭的粗細。
這又是什麼鬼東西?
“每個女孩人手必備,口紅是也。這個底座我讓藍舟找個好些個工匠才打造出來,如今可以上市了。”
八卦小報乃是燒錢的玩意兒,就是有廣告費也是入不敷出,更何況李璃手底下養了一幫人,吃飯乾活都要錢,跟燒銀子一樣。
若是手上沒有可靠的經濟來源,真心扛不住。
左相他們想要辦報紙,前期投入就能讓他們哭出來。
樊之遠隻見李璃對著鏡子,往自己的嘴巴上一塗,然後轉過身看向他問:“好不好看?”
原本淡色的唇瞬間變得紅潤起來,看著極為誘惑,原來這是胭脂。
樊之遠勉強將自己的眼睛從那上麵移開,目光閃爍:“你不要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臉上抹,萬一吃進嘴裡怎麼辦?”
“就是要讓它被吃掉呀,將軍哥哥,你要不要吃吃看?”李璃嘟起唇,可可愛愛地就往樊之遠跟前來。
後者連忙後退了一步,到了門邊,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了。
“唉,真沒情趣。”李璃將口紅收起來,擱在桌上,“等藍舟回來,就讓他推廣開去,不過這玩意兒貴精不貴多,隻賣貴人,就夠賺的了。”
提到藍舟,樊之遠的目光便閃了閃,李璃看著就知道這人必然調查過了,於是故作遺憾道:“藍舟什麼都好,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就是對這個不開竅,不然我也無需手把手地教他了。”
聽此,樊之遠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從師父的口中得知,作為大師兄最喜歡鼓搗的就是這些,難道不是他?
樊之遠還是忍不住問道:“那這些又是誰研製出來的?”
“你這話問的真是多餘,這天底下還有比我對美容護膚更有見地的嗎?”李璃驕傲地抬頭。
“你?”樊之遠驚訝。
“沒錯。”
樊之遠眼中的疑惑於是更深了。
眼看著那眉頭越來越深,李璃的嘴翹得越高,心裡直罵木頭,木頭,再拐個彎不會想了?
他想了想於是抬起手指頭勾了勾:“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想不想聽?”
“什麼?”
“離那麼遠乾什麼,我是洪水猛獸嗎?”李璃不悅地瞪了樊之遠一眼,“湊過來一點。”
樊之遠帶著狐疑帶著一絲好奇,走到李璃跟前。
“彎點腰啊,我隻告訴你一個人。”身高差距,李璃得踮起腳才能夠得到樊之遠的耳朵。
後者似乎不太接受這種親密,但還是依言彎下腰。
李璃那點正經在看到近在咫尺的臉龐時化為了濃濃的笑意,他說:“藍舟可跟小雲溪沒什麼關係,二師兄,你再好好想一想,放心大膽地猜一猜,他啊,就在京城裡。”
耳邊傳來濕熱的氣息,樊之遠全身僵硬,都顧不得李璃說了什麼話,隻覺得從耳根開始發燙。
他很想快點遠離,然而剛要動作,就聽到李璃低聲一喝:“彆動。”
柔軟的觸感從臉頰上傳來,濕潤的唇瓣混合著呼吸,樊之遠隻覺得腦中瞬間炸了開,一片空白。
李璃平時調戲歸調戲,卻從來沒有如此孟浪過,而這一此,卻讓樊之遠的心快速震動,呆呆地望著這張帶笑的眉眼,還有被口紅塗抹過的鮮紅唇。
“我要沐浴洗漱了,將軍哥哥若是不想走,不如留下來一起?浴桶夠大的。”
李璃的眼睛清澈透亮,清晰地映照著樊之遠的麵孔,那樣的傻,那樣的楞,在那漂亮眸子邀請下,仿佛再多看一眼就會深陷其中無可自拔。
而那話語更是透露著一股旖旎曖昧,令人遐想不已。
樊之遠最終憑著強大的意誌,在淪陷之前讓自己撇開了視線,後退一步,兩步,最終連告辭都省了。
李璃雙手抱臂看著他似乎落荒而逃的身影,不禁挑著眉倚靠在桌邊笑了笑。
這一出去,可就有意思了。
樊之遠自己隻顧著出門,全然沒顧得上臉上有什麼不對勁。
他還沉浸在方才,沒見著門口捂住嘴差點笑出聲的東來和南往,以及瞪著眼睛,要問不敢問的曉飛。
所有的人都盯著他看。
田伯端著茶水過來,正有事要稟,卻是差點一個站不穩砸到了地上,瞠目結舌道:“少爺,你的臉……”
他的臉怎麼了?
曉飛眼疾手快,取了一麵鏡子過來,樊之遠一瞧那臉上的紅唇印,頓時滿臉發燙。
“將軍,您就從了吧。”曉飛很認真地建議,被怡親王盯上,這輩子估計變不回自由人了,瞧,一個紅印宣布主權。
樊之遠深吸一口氣,一邊擦臉一邊將人都轟了出去。
當晚,他躺在廂房的床上,不知是秋老虎太猛,還是心思煩躁,輾轉難以入眠,滿腦子都是某個人帶著戲謔的表情,笑眯眯地看著他道:“將軍哥哥,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