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之遠輕輕頷首,眼底帶著一絲欣慰,讓那冷肅的臉變得柔和道:“我們會勝利的。”
但是這場戰並非隻有樊家軍,樊之遠就是再有能力也無法拿這幾萬人抵擋大夏幾十萬進攻。
“元帥,方將軍、羅將軍、王將軍等幾位求見。”
門口傳來守衛親兵的稟告,而這些將軍顯然不是來表決心,乃另有目的。
衛平看了看樊之遠,不禁道提醒:“這些都是老資格了,在軍中有一定的威信,怕是來向您要個說法的。”
北疆遠離京城,魚龍混雜,駐守各處邊關城池最強大的自然是樊家軍,其次便是這些受一方關卡的將領。
左相的手伸不到這裡,他能拉攏的隻有一些蝦兵蟹將散散謠言,真正的目的便是動搖這些守將的心思。
樊之遠崛起太快,從參軍到如今的統帥,滿打滿算也不過五年的時間,曾經有沈家作為靠山,武寧侯的麵子得給,接著又有李璃撐腰,不敢動。可是定北侯餘孽一出,李璃跟著被拖下水,這個時候,那點不服氣一起,加上各自利益,便來渾水摸魚。
樊家軍上下能分析出來的局麵,這些老將自然也能。他們看得出來,大夏進攻在即,而樊之遠退無可退,吃不起敗仗。想要勝利,必須快速穩定軍心,外頭謠言紛紛,急需要有人快速平息,而能做的,隻有這些駐守北疆還有些威信的老將。
隻要這些老家夥們堅持信任元帥,上下一心,這種妖言惑眾根本翻不起大浪。
可是他們憑什麼白白幫忙?就算吃了敗仗,朝廷怪罪下來,自有樊之遠頂著,等通敵賣國的罪名一實,樊家軍幾萬精兵便可由著他們瓜分,豈不是更好?
然而畢竟是大燕人,他們終究不願讓大夏鐵騎再一次踏破國門,隻是在此之前,樊之遠是不是得拿出點誠意來?
方將軍進來的第一句話便是痛心疾首地質問:“元帥,大敵當前,外頭如此謠傳,全軍上下皆議論紛紛,再這樣下去,這仗還怎麼打?您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句準話?”
這種開場白,樊之遠猜得出他們想說什麼,不過他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回了一句:“諸位放心,我沒通敵,更沒賣國。”
這真的非常“準話”,讓接下去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幾位將軍都噎了一下。
“那為何要放跑那兩個斥候?不是讓其傳遞消息又是什麼? ”
其實這個問題,樊家軍上下也挺疑惑,然後樊之遠依舊用那副冷冰冰的麵孔,說出簡短的四個字:“戰略所需。”
“什麼戰略?元帥,您可否解釋一下,不然如何向幾十萬將士交代?”
“方將軍,就是因為戰略,才不能解釋。”曉飛待自己的元帥回答。
“難道就放任謠言這般流傳嗎?到時候大敵來臨,軍心浮動,如何應對?”
樊之遠站起來,走到他們的麵前,沒有任何閃爍的眸光裡倒影著所有的人,冷靜到仿佛不受天地間任何事物影響,似乎永遠勝券在握地說:“大敵已經來臨,這裡就是戰場。諸位,若是對樊某人還有點信心,還知道自己是大燕的守將,就回去管好自己的兵,等打敗敵軍,收複河山,本帥自會為各位請功,無需這般試探。”
“元帥似乎胸有成竹?”
樊之遠點頭:“對,朝廷一日封樊某為主帥,我便是大燕邊境最堅強的盾牌,戰死沙場,我輩宿命,諸位隻需聽從號令便可。翻某向來身先士卒,必死在諸位前麵。”
樊之遠這話讓帳營中的樊家軍將士齊齊挺胸,眼中流露出自豪。
然而樊之遠話鋒一轉,眸光中的溫度驟然冷卻,似乎吸取了周圍所有的溫暖,讓帳內如同外頭的寒雪,啐滿冰渣子的聲音迎麵而來。
“當然,諸位大可以像之前那樣陽奉陰違,作壁上觀,甚至不顧關內百萬百姓,背後捅刀,以便向皇帝搖尾投誠,就看我能不能戰勝大夏,回來收拾你們。”
多年刀口舔血,腳下白骨累累,不管樊之遠多年輕,他的確就是那個力挽狂瀾,阻止大夏南下的將軍!一刀一槍,所有的功勳戰火中拚殺而來,而不是隻老狗,遠遠看著兩虎相鬥下那塊肥肉,等待著兩敗俱傷趁機奪取的倒把分子。
樊之遠沒有懷柔,沒有示弱,沒有任何的妥協,就問你們敢不敢豪賭一把,他回不回得來?
一時之間沒拿到任何好處,卻吃了一張空餅及滿口冰渣的老將軍們僵住了。
而在此之前的一個月,在大燕朝廷為樊之遠的身份亂成一鍋粥的時候,同一時間的大夏卻直接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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