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凶者的身份呢?”安森微微蹙眉:“包括他行凶的動機,有沒有關於這方麵的線索?”
“非常遺憾,因為那位借了高利貸的編輯已經遇難,和他比較熟絡的幾名工作人員也正在昏迷狀態,暫時完全沒有這方麵的情報。”小書記官的表情微微有些不正常:
“但在場的人員,基本都聽到了行凶者在點燃火藥前的遺言。”
“什麼遺言?”
“為”像是害怕了一樣,小書記官頓了頓,用略帶顫抖的嗓音道:
“為了不死的哈羅德議長!”
市中心,“尊貴小姐”旅館。
二樓走廊最深處的客房內,變裝成“一家三口”的伊恩幾人圍坐在地板上,死死盯著一份看起來十分破舊的羊皮紙卷軸。
滿是灰塵還微微卷起的紙麵像是被利刃撕開一道道傷口,浮現出暗紅色的血字:
看著卷軸上一行行無比醒目的字符,三人表情各異。
“怎麼辦?”
假扮成“丈夫”的狂獵騎士德裡克抬起頭,最先忍不住道:“真的要動手麼?”
“我們沒有第二種選擇。”
伊恩克萊門斯衝著他苦笑,抬手扯了扯童裝的衣領:“作為克雷西家族的仆從,執行家族首領的意願是我們的義務除非你想被詛咒反噬。”
“但這根本就是自殺!”德裡克瞪大了眼睛:
“儘可能減少安森巴赫的警惕這要是之前還有可能,但你都已經在那天晚上把所有事情都和他坦白了,還引誘他找到了血盟團的下落真要動手,他肯定知道是我們乾的!”
“我也沒想到他會做出這麼激進的選擇,把城內的匪幫一個一個送上天,這原本就不正常!”伊恩撓了撓頭,一貫從容不迫的表情中也多了幾分無奈:
“很明顯,他已經對安森和我們有所警惕,把原本應該緩緩推進的計劃提前了嗯唔這也很正常,畢竟要再拖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們的總司令大人就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
“現在的問題和這些沒關係,重要的是我們該怎麼辦!”
看伊恩還在梳理事情的發展過程,德裡克衝他翻了個白眼:“襲擊議會,暗殺軍官,乾擾守信者同盟你覺得乾完這些事情,安森巴赫和盧恩家族還能放過我們?!”
“不能。”伊恩平靜的看著他:
“但我們還是無信騎士團,我是團長,你是首席騎士長,卡爾諾是次席騎士長隻要這一點不變,我們就不能背叛克雷西家族。”
“我當然希望可以和盧恩家族和平共處,但如果不可能,那我也隻能表示遺憾,然後戰鬥至死了。”
“你”
“住口,德裡克。”
冷漠的話語聲響起,一襲寶石藍長裙的“妻子”卡爾諾爵士站起身,如瀑的金發披散在肩頭:“抱怨和牢騷話到此為止吧,我們必須想想辦法。”
“什麼的辦法?”
“將更多他的情報,傳達給安森巴赫。”卡爾諾淡淡道:
“既然這位總司令大人一點也不介意激化事態,那我們也不妨更直接些,讓兩邊儘快見麵。”
“這根本不可能!”
德裡克再次忍不住道:“之前那次擦邊球已經很危險了,我們不可能直接送上門去,連這樣的念頭都不能輕易暴露!”
卡爾諾沒有理會狂獵騎士的抱怨,默默的看向一旁的伊恩,就像“母親”在期待著“兒子”給自己帶來驚喜。
無信騎士團的首領陷入沉默,輕輕撿起地上的羊皮紙卷軸,用自言自語的口吻喃喃道:
“我們不能暴露同伴的行蹤,不能違背克雷西家族的意誌,不能刻意將重要情報傳遞給我們的敵人”
“但是!我們可以讓他主動出麵,不得不繞過我們,與安森巴赫打一次交道。”
“要怎麼做?”
卡爾諾追問道,和德裡克一同望向伊恩。
“很簡單,我們執行他的命令,在白鯨港大開殺戒讓哈羅德議長的亡靈在城市的上空飄蕩。”
伊恩克萊門斯張開雙臂:“既然事態已經開始有些失控,那就讓它繼續朝著更加失控的方向發展好了。”
“讓整座城市人心惶惶,讓恐懼降臨在所有人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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