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安森愣了一下,然後輕笑道:“剛剛您不是好奇,為什麼我們……”
“啊…啊那件事啊,我隻是隨口說說的,並不是真的特彆想知道!”
帕威爾趕緊慌忙擺手,臉上甚至露出了幾分討好的神色:“讓您多慮實在是深感抱歉,放心,我自己已經想通了!”
“呃……”安森挑了下眉毛:“想通了?”
“確實想通了!”
帕威爾鄭重其事的點點頭,他緩緩站起身,用一種十分警惕的表情瞥了眼身後的俘虜們,小心翼翼的靠近到安森麵前,拚命壓低嗓音:
“還請您不要有過多的顧慮,隻要阿列克謝還在您這裡一天,杜卡斯基家族就永遠是自由邦聯獲取獨立最堅定的支持者,沒有之一!”
安森·巴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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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泥坑似的陣地上,放下武器投降的聖戰軍俘虜們正被集結起來,分批送往捕奴港關押看守。
說是關押,實際上既沒有負責看管他們的獄卒,也沒有可以供那麼多人住的監獄;依然是聖戰軍的軍官在看管聖戰軍的士兵,將他們集中安置在捕奴港,僅僅是因為人數太多這樣方便管理,外加提供補給而已。
而聖戰軍士兵們對這一點也很清楚,拿著剛剛煮熟的土豆和兩個人分著吃的醃魚,早已饑腸轆轆的他們表現得無比配合,極少數心有不甘或者被秩序之環教義影響的聖戰士們,會在第一時間被自己人管教——輕則傷殘,重則喪命。
饑餐露宿數日,又親手射殺了自己人的他們隻要能獲得食物和活下去的承諾,根本不在乎多殺死幾個自己人。
將這些人安置在城鎮裡,阿列克謝並沒有在捕奴港多待,一個人跑到了海邊,眺望遠處的海平線,靜靜地抽著煙。
“為什麼不回陣地?”
“啊?”
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阿列克謝下意識的從懷裡掏出煙盒遞過去,卻被諾頓攔了下來,還一把搶走了他嘴角的煙頭,直接丟進了海裡。
“喂,你這是要乾……”
“回答我的問題!”
諾頓麵無表情的盯著氣急敗壞的阿列克謝,眼睛一眨也不眨:“堂堂捕奴港之戰最大的功臣,擒獲數千聖戰軍俘虜,卻自己跑到這種地方…你想乾什麼?”
“功臣,哼……”阿列克謝自嘲的笑了笑:“你說的是被自己人騙的團團轉的功臣,還是被你們真理會騙的團團轉的功臣?”
“但你擋住了上萬聖戰軍,陣地也沒有被擊潰!”
望著自己的好友,諾頓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是我們在稻草鎮沒能做到的事情,你做到了。”
“那是因為當時你們麵對的是兩萬博雷軍團,而我打的卻是稀稀拉拉,輜重裝備全無,炮彈都是石頭的潰兵!”阿列克謝強調道:
“不要說我,這戰換成風暴軍團任何一個步兵團結果都不會有區彆!我隻不過是運氣特彆好,上了你們的當誤打誤撞的!”
“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再見到那個人…兩個都是!”
滿腹牢騷的阿列克謝,臉上露出了難以描述的厭惡表情。
諾頓啞然失笑…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不過通常與真理會合作過的人,似乎都對這個組織難有什麼好感——哪怕雙方的利益是完全一致的。
明明每次找到的都是利益相關的一方,也總是在儘可能的確保對方最終能夠獲利,為什麼總是無法好好相處,讓對方留下好印象呢?
諾頓不明白,但如果能重新再來,他肯定會爭取換下阿列克謝…雖然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如果。
“更何況,就算是捕奴港之戰的功臣又怎樣,最大的功勞肯定是擊斃和擒獲博雷·勒文特。”阿列克謝話鋒一轉,像是羨慕嫉妒恨似的瞥了眼諾頓:“你為了趕來支援,把戰功讓給利歐,心裡也肯定會不甘吧?”
“怎麼會!”
諾頓啞然失笑,並不在意的搖搖頭:“當時的情況就算我留下來,也隻是繼續做無用功而已。”
“真是這麼想的?”
“當然是真的。”
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諾頓用一副打賭的口吻道:“你信不信,就算等捕奴港這邊的事情結束,利歐他們也不可能生擒或擊斃博雷·勒文特。”
話音未落,忽然意識到什麼的他頓時警覺了起來:“等等!你是不是已經收到什麼消息了?”
阿列克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嘴角開始不受控製的上揚,同時右手緩緩抬起,指向諾頓身後。
難以置信的諾頓回首望去,隻見總參謀長正急匆匆的朝這邊走過來,一邊走還一邊大喊著:“你們兩個,還在那愣著乾什麼呢?!”
“利歐的第四步兵團成功阻擊敵軍,博雷·勒文特已經被亂槍打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