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時宴似笑非笑。他心說就你這德性,除了我還有哪個朋友,嘴上卻裝得相信:“好吧。那‘你那個朋友’碰上什麼樣的情敵?”
仔細想想也正常。顧總那樣的人物,喜歡他的男女很多,想嫁給他的更是不計其數,他們結婚的事又還沒對外公布,有幾個情敵再正常不過了。
“……”謝寒欲言又止,低聲回道:“也……不算情敵。”
他不知道該怎麼給阮南月一個合適的定位,畢竟她真的什麼也沒做。
這兩天她和顧言真的電話微信,他也都是知道的,而且他們聊的都是正大光明的事,和兒女私情毫不相乾,更彆提顧言真提到他,隻有純粹的對朋友的欣賞和關心,彆無異常。
但就是因為太正常了,謝寒反而心頭總是不安。
他說不上來為什麼。和顧言真結婚以來,也不是沒遇到彆的情敵,光是他公司裡暗戀顧總的就有很多很多,可他隻對對阮南月高度防備,不僅僅因為他們差點就訂婚。
謝寒總覺得阮南月每次看過來的眼神都意有所指,她說的每句話都彆有用心,卻又抓不到把柄。
這種感覺很糟糕,謝寒不知道該怎麼和人說起,因為連他也覺得好像一切隻是自己的多心,更不敢和顧言真提起。
他怕顧言真也覺得他小家子氣,認為他嫉妒心重。
時宴從他深深擰起的眉頭看出了許多情緒。
疑惑,惱怒,茫然,沮喪。
他從來不知道,有一天居然也能從謝寒臉上看到這麼多生動的表情。
“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時宴輕笑,看著謝寒的眼神欣慰開懷:“我第一次看懂了你的表情。”
謝寒煩死了,聽他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罵道:“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
“有的有的。”時宴看他生氣,連忙點頭:“我在聽。”
“我沒有覺得你小家子氣,也不覺得你多心。”他緩緩地說,“雖然你這家夥確實脾氣不好,也很刻薄毒舌,而且有時候特彆神經質,但……”
他的話沒說完,謝寒在桌下踹了他一腳:“你找死?”
“我沒說完呢。”時宴被踢了也不生氣,笑嘻嘻的揉著膝蓋,忽然正色道:“我隻問你——你是不是已經喜歡上顧總了?”
這個問題直擊謝寒的心靈,他抱著酒瓶怔楞半晌,好像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倒不是說他情竇未開懵懂不自知。實際上“我好喜歡你”這句話謝寒可沒少說——當然是在床上。
彼時他和顧言真情到濃處,氣氛剛剛好,說些情話應景再正常不過。謝寒無師自通,每每一邊動作一邊在顧言真耳邊說些令人耳紅心跳的話,連他都詫異那些昏話居然都是從自己口中而出。
可是,可是下了床後,他和顧言真好像都沒有再提過。
什麼喜歡,什麼愛……那些黏膩的情話,仿佛也隻有在搖晃的床榻之間,借著耳鬢廝磨的檔口,才會毫不猶豫的宣之於口。
所以其實至今,謝寒也並不真的清楚,他是否喜歡顧言真。
“……不知道。”謝寒實話實說。
時宴一口酒差點噴出去,他狼狽的用衣袖擦著嘴角,不可思議上下打量謝寒:“都這個份上了,你還說你不知道!?”
“那你吃得哪門子醋啊!?”
謝寒茫然:“吃醋?”
“拜托啊大哥!”時宴扶額,“你都一口一個‘情敵’了,不喜歡顧總的話,哪來的情敵啊?”
他知道謝寒起初和顧言真結婚肯定不是因為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