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後,他們之間有過很多很多次親密接觸,而謝寒在床上也實在算不上溫柔,顧言真每每被折騰的不輕,有時不得不第二天請假,才能把身體修養過來。
可是至少那時的謝寒儘管同樣凶狠,卻是看得出愛他的。可是現在的謝寒即便壓著他接吻,顧言真嘗到的也隻有苦澀,沒有一點點喜悅。
為什麼呢?
顧言真想不通。
他也搞不明白,為什麼隻是隔了兩三天,他和謝寒的感情會急轉直下,忽然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謝寒,陌生的一切。
他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顧言真不喜歡被強迫,無論是喝酒應酬還是上床。
儘管單打獨鬥顧言真未必是謝寒的對手,但同樣是男人,學過拳擊,也堅持健身。真要魚死網破,謝寒也討不了好。
可……
他終究是舍不得。
因為謝寒在哭。
謝寒原本不想在顧言真麵前示弱,可他心裡太難過了。他害怕看到顧言真投來失望責備的眼神,於是想用這種粗暴的方式掩蓋內心的怯懦。
然而他的確沒出息,才湊上去親了幾下,眼淚就不由自主的漱漱落下。接下來的動作怎麼都進行不下去,扒拉著顧言真褲子的手也停住,最後自暴自棄趴在顧言真身上大哭。
他哭得很大聲,又太可憐,顧言真無奈歎氣,認命的抬手在謝寒背上輕拍,和往常一樣溫柔輕聲哄他:
“乖,不哭了。”
聽到他的聲音,謝寒羞憤難當,帶著哭腔罵道:“誰要你哄!”
顧言真在這一刻恍惚以為自己在哄顧思霖。
每次顧思霖生他的氣,顧言真也是如此手忙腳亂笨拙的哄她,直到最後“割地賠款”一讓再讓,才能讓小祖宗再次展顏。
謝寒總說他不是小孩,可是生氣起來分明就和九歲的顧思霖沒什麼兩樣。
“好好好,我不哄。”顧言真果真照做,靜靜的等謝寒哭完。
沒想到他配合,謝寒又不高興了。他撐起雙臂居高臨下瞪著顧言真,臉上哭得亂七八糟,長長的睫毛也被沾濕,眼睛腫得核桃大,一點都不漂亮了。
顧言真忍俊不禁,抬手在他臉上輕輕擦拭,柔聲道:“不氣了好不好?”
“我真的是剛忙完就來找你了,沒有食言,不信你可以問姚秘書。”
都到了這個時候,謝寒始終沒有等到顧言真生氣。
他怎麼不生氣呢?
謝寒許是哭得太用力腦子缺氧,盯著顧言真溫柔的眼睛怔怔發呆。
他以為他們完了。
從李予之家跳窗跑出來,謝寒漫無目的的到處竄,像隻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等到回過神來,他已經下意識的來到了那個便利店門口。想到他和顧言真就是在這裡開始的,不免心頭悲涼,一個人躲在便利店旁的花壇待了一夜,一口飯都沒吃。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正發呆的時候,沒想到顧言真也恰好路過。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謝寒懂了自己要乾什麼。
他要帶走顧言真,把他藏起來,誰也找不到,誰來也不給。
然後他就和顧言真兩個人活在這個小房子裡,一步也不走,死也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