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口,昨晚他其實才被謝寒狠狠折騰,到現在腰都還疼著的事實。
因為昨晚去見阮南月,雖然事先謝寒是知道的,可是心裡還是不爽,晚上就趁機借這個理由,把顧言真翻來覆去的弄,直到淩晨了才勉強收手。
早上起床後,謝寒照例又是賠禮道歉賣乖討巧一整套流程,非得對天發誓今晚會好好安靜睡覺,顧言真才勉強滿意。
裡子丟的一個不剩,可是顧言真還是企圖抱住外麵的光鮮,他巴不得外麵所有人都以為他才是兩人關係中的上位者,因此哪怕被李予之誤解刁難,他也暗爽。
然而謝寒不高興了。他一把護住顧言真的腰,另一隻手擋在他麵前,抬頭瞪著李予之:“你是野蠻人嗎?就知道打架!”
“言真哥哥明天還要開會的,你乾嘛老盯著他打架!”
“是我一心要纏著他,你還講不講理了!?”
李予之聽著他一口一個“言真哥哥”,又想謝寒隻有在生病脆弱的時候才會勉強叫他一聲“哥”,頓時破了大防,像個泄了氣的皮球。
見他這樣,顧言真不免又有些同情,暗暗地看了謝寒一眼,示意他彆總是刺激他哥。
其實謝寒也不懂李予之為什麼眼光總盯在他身上,他都把界限劃得那麼分明了,為什麼這家夥好像看不懂,依舊牢牢把他扒拉在自己畫好的保護圈裡。
李予之好像是真的挺傷心,謝寒也不由生出幾分落寞,他鬆開顧言真的手,正襟危坐,以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嚴肅態度對他開口道:
“你不是總說我這樣的壞脾氣又瘋癲的神經病,外麵沒有人受得住嗎?”
“我以前也覺得你說得對。”謝寒一字一句的說,“所以我本來也沒打算結婚,或者和誰談戀愛。”
“我有自知之明,我這樣的人就應該孤獨終老,彆去禍害任何人。”
聽他這樣說,顧言真剛要開口辯駁,卻被謝寒重新握住一隻手壓了下去,對他默默搖了搖頭。
然而李予之不乾了:“胡說八道!”
“我、我那是一時說的氣話!”他仿佛忘記了剛才和顧言真對峙,又因為弟弟一心向外針對他的事,著急又懊悔:“我沒有真的那麼想!”
那天他隻是被謝寒氣狠了。老頭才剛死,他處理完喪事葬禮所有事,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謝寒就提著行李箱說要走,要離開這個家,和他們母子,以及整個李家再無乾係。
李予之對自己的父親沒什麼感情,活著的時候他們父子幾乎沒什麼交流,死了也沒什麼難過的。
而葬禮當天,葉夫人甚至都沒有回來看一眼,對這個名義上幾乎的丈夫毫不掩飾的憎惡,所以連最後一麵都不肯見,隻讓李予之打點好一切,她根本不想費心。
等到李予之疲憊回到家,以為能好好歇歇,得到的卻是弟弟又鬨著要走,他才會有些失態。
畢竟是生理學上的父親,就算李予之不想認,可是內心深處依然會有些惆悵。他以為就算沒有李宏傑,他們母子三人也能安安心心在一起好好過日子,他會把母親弟弟都照顧好,做這個家裡的精神支柱。
可是母親沒有回來,弟弟還要和他斷絕關係,李予之那一瞬間的暴躁情有可原。
“我真的是無意的……”李予之煩躁的抓著頭發,暗恨自己那天為什麼會說那樣的話,明明他其實不是那麼想的。
謝寒阻止了他的自責,低聲說:“我也沒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