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寒想到昨天顧言真跟自己說的那些,對顧霖澤的討厭也沒那麼深刻了。
不知過了多久,顧言真才回頭:“走吧。”
兩人順著來時路往下走, 顧言真看起來心情好多了,腳步都輕快不少, 兩人又一路賽著走, 隻用了來時一半的時間就跑到了山下。
第一站順利結束。
他們接著坐飛機又趕往下一地點, 去了南方的一個小鎮。
顧言真常年生長在北方,少有這樣悠閒漫步在水鄉的經曆。他和謝寒手牽著手, 踩在青石板鋪成的台階上慢悠悠走過石橋,看四周青瓦白牆綠水藍天,又悠閒自在的坐船淌過小河,並肩坐著看水鴨子一頭紮進水裡捉魚。
下午忽然一陣急雨。他們躲在路邊小店裡,看雨水順著屋簷密集往下流淌, 雨簾一樣遮住了視線。
在這種南方小鎮,不僅雨點舒緩,連風都是溫柔的。
顧言真喜歡這樣不緊不慢愜意自在的生活,謝寒也許同樣是喜歡的,和他一起看著天幕上灑下的雨水,目不轉睛。
“以後等我們老了, 就在這裡買個房子養老。”顧言真興致勃勃的說,“或者買個房車, 我們邊走邊玩。”
顧言真從沒有為自己活過哪怕一天,如今忽然多出大把大把的時間,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揮霍才好,腦子裡冒出很多稀奇古怪的念頭,恨不得馬航就實現。
“我跟你走。”謝寒回望著他,漂亮的桃花眼盛滿了柔情。
顧言真似乎是被蠱惑了,身體不受控製的往他那裡靠,微微仰起頭,在謝寒低頭吻過來的時候閉上了眼睛。
如果是昨天以前,在外麵這樣大膽的舉動,顧言真多少是要顧慮顏麵的,怕對外造成不好的影響。
可是現在不同了。
顧言真隻覺一身輕快,想做什麼都可以。
兩人在雨幕的屋簷下忘情接吻,偶爾打傘路過的行人既尷尬,又有些好奇,但是沒有什麼人露出厭惡的神情,畢竟長得好看的人總是有點點特權的。
他們在外麵實實在在玩了三天,計劃著一路南下,繼續往前走,等到哪天玩累了再回來。
他把沿路看到的美景都拍了下來,技術還是一如既往地糟糕,不過有謝寒在,好歹沒那麼糊。
柳岸明看著手機裡顧言真發來的照片,嘴上罵罵咧咧,其實心裡不知多開心。小真少有那麼快樂的時候,總算是像個年輕人了。
顧言真買好了明天的機票,和謝寒躺在酒店床上,一起在手機上查攻略,打算下飛機後直奔目的地,吃吃喝喝逛逛。
“那裡的菌子很美味。”顧言真意猶未儘,“以前和學長去談生意,甲方邀請我們吃過全菌宴。”
謝寒於是立刻轉頭又開始搜哪家飯店菌子好吃。出來的這些天,顧言真像是釋放了這麼多年來刻意壓抑的天性,不僅臉上笑容變多了,胃口還特彆好,也不那麼嚴苛的身材管理,臉上稍稍有了點肉,看得人心裡軟軟的。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顧言真想起過去,感歎著說:“我高中的時候,夢想著做一名大廚。”
謝寒把玩著手機好奇:“為什麼?”
“因為不用接觸人。”顧言真回道,“一個人躲在後麵,切菜炒菜,也不需要和誰費心打交道。而且,想吃什麼吃什麼,自己就可以做。”
大哥去世後,顧言真已經明確知道了將來的他除了接手顧氏,沒有彆的路可走。所以他拚命讀書,連著跳了兩級,上高中的時候比班上同學小了好幾歲,想法也沒那麼成熟。
“學長還笑話我,說我就知道吃。”顧言真笑著說道。
如果顧霖澤沒有死,或許顧言真現在真的會是一個很優秀的大廚。
謝寒默默地想。他其實根本想象不出顧言真帶著廚師帽,手裡拿著大勺的場景,可他相信,隻要顧言真想,世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