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孫姨的話猛然被打斷,不由得怔了一下,眼睛裡全是對陸時蓁這個決定的詫異。

陸時蓁當然也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明顯跟原主會做出的決定相違背。

隻是她轉念一想,原主這個人本來就是個陰晴不定的瘋批,做事根本沒什麼邏輯可言,乾脆也不多解釋,語意不明的對孫姨來了一句:“我最近信奉日行一善。”

許是職業操守擺在那裡,儘管不是那麼理解,孫姨還是聽從著點了下頭:“好的小姐。”

陸時蓁點了點頭,接著又想起了什麼,喊住了要走的孫姨:“還有一件事。”

孫姨立刻停下了腳步:“您說。”

陸時蓁剛要開口,餘光裡就看到了喝撐了咖啡此刻正飄在上麵摸魚的小球,頑劣頓時湧上心來。

她就這樣故意躲著這枚已經變成咖啡色的小球,微斜過身子湊到了孫姨的耳邊:“我要你去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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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一係列事情都給孫姨交代安排完了,陸時蓁頓時覺得渾身如釋重負。

她就這樣端著盛著小球的咖啡上了樓,踩在樓梯上的步伐都帶著一種輕快。

想著自己替許拾月張羅的事情,陸時蓁在路過許拾月的房間,不由得探過頭去看了一眼。

她的房間罕見的房門大開,孫姨安排得人在這個時間全都擠在了這間屋子。

整個屋子透著一種亂哄哄的嘈雜氣氛,再寬敞的地方都被各種東西占滿了。

陸時蓁遠遠地看著,放緩的腳步停了下來。

人來人往的忙碌中,許拾月是最格格不入的那一個。

她並沒有坐在床上等待,各種器械攤在地上,裝修工人滿不在意的將礙事的她逼到角落。

明媚的日光從窗前瀉下,白色的裙擺垂在她的腿上,木屑毫不留情的掛在脆弱的衣料上,將少女嬌嫩的肌膚劃過一道紅印。

許拾月看不見,也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下自己該去哪裡。

她就這樣低垂著眼睫,像一隻被人驚嚇到的奶貓,一言不發又格外無措的站在這塊沒有人經過的地方,身邊還放著一個跟她差不多高的盒子。

這盒子通體漆黑,碩大的像是一道陰影,輕而易舉的就將許拾月籠罩在了下麵。

陸時蓁不通樂理,也不知道許拾月手邊這是個裝什麼的盒子。

隻是房間裡的人走來走去,少女纖瘦的身軀稍前於這個盒子,明明是自顧不暇,卻還在儘力地保護著它,這讓陸時蓁覺得她好像很寶貝這個東西。

“哎呀。”

忽的,女人的一聲嬌嗔惱怒的尖叫突兀的在充斥著電鑽聲音的房間響起。

一個倒著走的女傭被許拾月手邊的盒子絆了一下,差一點就要摔倒在地。

本來一大早被派來做這樣的力氣活這位女傭就十分不爽,現在險些被這個人手裡的東西絆倒,心中點火氣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反正她們家小姐本來對這個瞎子也不怎麼上心,現在甚至連送給她的連價值不菲的櫃子都收回去了,想來怕也是對她厭棄了。

卑劣的人總是習慣柿子拿著軟的捏。

女傭上下打量著孤立無援的許拾月,用力踹了踹她護著的盒子,高聲質問道:“喂,這是個什麼東西啊,這麼大?你剛剛故意的是不是?”

那碩大的盒子就這樣被人毫不留情的踹著,發出嘣嘣的悶沉聲。

少女纖瘦的身形本就撐著勉強,踱了幾下的步子看著有些狼狽。

隻是那雙手,依舊死死的護著盒子。

“是你自己沒有看到。”緊抿著的唇瓣分開了一條縫隙,許拾月冷冷的開口。

她麵色不善,嗓音也低沉了幾分。

那垂下的眸子並不像是看不見,而是因為不屑。

“是我看不見還是你看不見啊!”女傭沒想到平日裡許拾月一聲不吭,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這次會這樣懟自己,當即指著她的鼻子罵了起來,“自己看不見就不要在這裡擋路,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找一個不礙事的地方坐著。臭瞎子,你信不信……”

女傭說著,就要變本加厲的動起手來。

隻是她伸出去的手還沒有碰到許拾月的一根發絲,就被一股力帶著朝後扯去。

有一道人影閃進了許拾月的視線,擋住了房間嘈亂的虛影。

陸時蓁就這樣站在女傭身後,笑著對她問道:“不好意思,你剛才說的話我沒怎麼聽清楚,能麻煩你再說一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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