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得樹葉藤枝沙沙作響,係統的聲音同許拾月的聲音無比清晰的印在陸時蓁的腦海中。
湫湫簡直欣喜若狂,繞在她的頭頂歡呼雀躍:“宿主!宿主!我們加分啦!”
陸時蓁聽著湫湫的歡呼,不由得怔了一下。
許拾月的回答並沒有多少情緒,平靜淡定,甚至聽不出“喜歡”這一詞中應當含著的欣喜,可積分係統傳來的清脆的“+1”卻真實的要命。
客廳的水晶吊燈搖曳著一室的光亮,將少女乾淨的側臉照亮。
鴉羽般的眼睫壓下了本就空蕩的眼瞳,長發垂過窺不見情緒。
隻是纖細的手指就這樣淺淺的沒過狗狗的短毛,始終沒有離開,正溫柔的撫摸著它的後背。
而狗狗則乖巧的坐在地上,垂在地上尾巴不受控製的掃來掃去,仿佛麵前這人的撫摸給它帶來了格外舒服的享受。
她好像是真的喜歡。
耳邊的聲音安靜了好一陣,係統的播報沒有再次響起來。
許是有上一次的前車之鑒,陸時蓁頓了一會兒,才真的確定這個加分是真的。
她就這樣蹲在了狗狗旁邊,大力又小心揉了揉它的腦袋。
掩飾著自己要瘋掉的開心,跟麵前的狗狗說,也是對自己說:“聽到了嗎,她很喜歡你。”
而狗狗就好像聽懂了一樣,在陸時蓁話音落下後脆生生的“汪”了一聲。
陸時蓁從小就喜歡小動物,見這隻狗狗這麼配合,不由得話也多了些:“,以後她就是你的主人了,她看不見,你要好好幫助她,不要讓她受傷,知道嗎?”
“今天你就開始正式上班了,你要記住保護好你的主人你就有肉乾吃,我還會給你買好多好多玩具,隻要你喜歡,通通都有。”
落日在一側窗台露出一小塊白熾的半圓,徐徐的一圈光影巧合的落在少女頭頂。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幼稚,卻又恰到好處,認真溫和的叮囑就好像她蹲在植物前的絮絮叨叨。
也同樣都是為了自己。
許拾月感受著狗狗被另一個人輕柔撫摸的動作,溫熱的皮毛將她總是泛著涼意的手指暖熱,放鬆警惕的腦袋裡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
不被人注意的,少女平整的眉間微微蹙了一道小溝壑。
這個想法冒出的沒有邏輯,許拾月覺得自己不應該為著這些小事的契合點,有什麼動搖的。
她陸時蓁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自己重新對她信任嗎……
許拾月垂眸如是想著,突然就看到陸時蓁的眸子朝自己這邊看了過來。
她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視線重新放空,接著就聽到那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許拾月,你要不要給它取個名字啊?”
少女的聲音帶著些猶豫,卻依舊含著期待。
許拾月還沒有反應回答,那聲音就繼續在她耳邊形容起了狗狗的樣子:“它的毛色比尋常拉布拉多都要淡,白白的泛著層金光……”
明明這隻狗狗是這人送給自己的,她卻比自己更加熱衷。
明明這些密集的話乍時聽起來同過去一樣像是要操控她,卻又不像是在操控她。
累疊的詞語描繪安靜的堆在旁邊,靜候選擇。
她在等她的一個答案。
昏暗的窗外乍時起了一陣風,桂花樹在窗玻璃上搖曳出水的波紋。
還沒有完全盛放的金黃花蕊模糊的在許拾月的視線中連成了一片,她就這樣看著麵前的少女,鬼使神差的吐出了兩個字:“圓子。”
“我想叫她圓子。”
“圓子?”陸時蓁覺得這名字奇怪,想來想去又問道:“是那種能吃的圓子嗎?湯圓?糯米圓?你是喜歡吃圓子嗎?”
欣喜難耐,陸時蓁沒忍住一口氣問出了許多問題。
許拾月就這樣看著蹲在一起一人一狗,那細長粗張的尾巴在陸時蓁的身後搖來搖去。
頓了一下,點頭道:“嗯。”
就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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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清晨,萬籟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