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1 / 2)

明亮燈光鋪平在兩人之間,落在陸時蓁臉前影子微微在她臉上放大了幾分。

清淡香氣壓過了飄搖玫瑰味道,裹著從薄唇中吐出熱氣,施施然落在了陸時蓁鼻尖。

撲通撲通。

不知道是這細微味道,還是因為被拉進幾分距離,陸時蓁心臟兀朝心口砸了一下。

她就這樣生澀滾了下喉嚨,麵對許拾月提出疑問,腦袋一陣發懵。

讓許拾月喊她姐姐,這是什麼地獄玩笑。

而且她也不是因為陸時恩喊自己姐姐自己才沒有睡著啊。

那是餐桌,誰會在餐桌上睡著。

果然許拾月還是對自己跟陸時恩過分親昵事情很是介意吧……

陸時蓁一時間腦袋裡塞了許多想澄清話,舌頭像是打了結似:“不是,我我沒有……要你這樣,我不是因為你沒有喊我姐姐就睡著,不是我也不是故意睡著……”

少女聲音著急,又語無倫次。

手忙腳亂,聽上去有些狼狽。

許拾月並不喜歡一件事顛來複去解釋不清楚人,隻是她聽著陸時蓁辯解,冷然眼眸卻莫名放開了。

她就這樣將手裡紙遞給了陸時蓁,還推給了她一把鏤空長尺:“既然要學就好好學,這是書寫盲文尺子,初學者可以用來輔助。”

“你……”陸時蓁看著麵前東西,愣了一下。

那淩亂寫著盲文紙被人用紅色筆做了批注,瀟灑利落是許拾月筆記。

原來這張自己找不到練習紙是被許拾月拿去了,她知道自己睡著了不是因為躲懶不認真,所以生氣也是假?

陸時蓁看著麵前這個重新跟自己分開距離少女,頓時有一種自己被她戲弄了感覺。

她可不記得原文裡許拾月是個喜歡逗|弄旁人人。

難道是因為自己是“陸時蓁”原因嗎?

許拾月看陸時蓁遲遲沒有收起東西來動作,嗓音淡了幾分:“不需要?”

“怎麼會。”陸時蓁說著,立刻就把敲盲文用尺子收了起來,臨了了還不忘補一句:“謝謝。”

“不客氣。”許拾月輕聲道。

即使是在圖書館時候,她也沒想到陸時蓁是真要學盲文。

月影將她書桌前視線蒙上了一層皎潔,陸時蓁寫著寫著字倒下動作一幀一幀在她視線中閃爍著,直到最後那額頭磕在桌子上,發出“噠”一聲。

其實對於許拾月來說,她給陸時蓁講了就完成了成美妍給她任務,陸時蓁學成什麼樣是她自己事情,可慍怒卻還是無端生了出來。

許拾月抬手想要將陸時蓁敲醒,卻意外摸到了一行盲文。

那盲文一個音符一個音符排列著,歪歪扭扭不成句子,就像是初學者什麼練習。

而在這個房間,初學者隻有一個。

對於一個健康人來說,這無疑是一項沒有用技能。

嗤之以鼻,輕視蔑視,甚至還覺得盲文低於漢字一等。

許拾月很討厭這種自以為是高人一等,以及高高在上憐憫。

可現在這個她印象裡最是自視甚高人,卻真在學習了解這門語言,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在居高臨下“體驗”。

空曠枯蕪原野上飄飄搖搖升起一抹紅暈,像是火,又像是太陽。

許拾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麼,但是她想既然陸時蓁想要學習,那她作為她“老師”,幫她也不是什麼越過底線事情。

“+10”

“+15”

係統播報聲音一如既往地平靜,卻又像是清脆鈴鐺,叮鈴鈴在陸時蓁腦袋裡響起。

這完全是她意料之外事情,頓時有些驚喜,跟剛才勸自己不要浪費時間湫湫炫耀道:“你看,是有用東西,沒有浪費時間吧。”

湫湫根本想不到還會有這樣事情,係統既定程序有些動搖。

好像主神大人所謂最佳計算結果,也不一定是“最佳”。

許拾月摸了一下手腕上表,道:“今天不早了,明天整理一下不會題。盲文有什麼不會,也可以來找我。”

“哎,謝謝許老師!”

陸時蓁聲音脆生生,透著掩蓋不住欣喜。

許拾月就這樣看著視線中站起來身影,微微勾了下唇角。

她覺得這個人一點都不像個什麼大小姐,真是什麼小事都能讓她開心好一陣。

兀,許拾月頓了一下,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她腦海中連起來,彙出一個答案……

“許老師,我們明天可能不能講題了。”陸時蓁卻在這個時候打斷了許拾月思緒。

許拾月皺了下眉:“什麼事?”

“明天樂團要開始最後彩排,陳老師想讓我帶你去一起彩排。”陸時蓁並沒有察覺到許拾月猜疑,低頭念著那條剛才將她驚醒消息。

“我明天也回班一趟,這幾天沒去估計卷子要堆成山了,也不知道劉公公有沒有幫我收拾一下。”陸時蓁計劃著,她對這個學校適應很快,人也熟悉快,“然後再找陳靜給你要一套卷子,她什麼東西都多收一份,上次你卷子就是我找她要。”

許拾月聽著陸時蓁對班上同學了如指掌,默然斂了自己方才閃過一瞬荒唐念頭。

她就這樣看著視線中這個身形並未有過改變少女,嗓音平淡回道:“我知道了。”

她在胡亂想什麼?

怎麼可能……

.

翌日正午陽光潑灑在鋪滿金色落葉院子裡,是個難得晴好天氣。

陸時蓁已經換好了衣服,在玄關鏡子前整理著自己領子,遠遠地就聽到了圓子踩著樓梯噠噠下樓聲音。

深秋已至,學校在上周已經統一換成了冬季校服。

許拾月也在她白襯衫外加了一件紺色西服外套,不同於居家服中和柔化清冷,廓形貼身西裝外套將她身上清冷放大了許多。

日光隨著她下樓腳步變化著角度,洋洋灑灑落在她側臉、身後,就像是她追隨者,將所有明媚毫無保留全都給了她。

寬鬆棉質褲子變成了及膝短裙,不同於陸時蓁走起路來走回帶飛裙擺,許拾月這一路下來裙擺都隻是在微微浮動。

乾淨白色中筒襪吻過少女長腿,纖細筆直腿一點都沒有被這死亡長度割裂影響,反而被襯得多了幾分少女鮮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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