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2 / 2)

她這才發現孫姨給自己打包的這件白色的吊帶睡衣有點透,又有點過於清涼,低頭一看甚至能看到自己的略顯貧瘠的身板。

慌忙的,陸時蓁一邊扣扣子,一邊佯做若無其事的對許拾月問道:“那個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許拾月搖了搖頭,就這樣看著朝自己這邊走過來的少女。

簡單的色塊構成了少女模糊的身影,白皙的肩膀挑著一對極細的肩帶。

手指拈著扣子,從下往上一點點收攏著透光的肌膚,白襯衫半遮不掩。

深秋的夜晚已經有些涼了,風穿過走廊在關門前湧進了房間。

不知道是不是房間恒溫設置察覺到有涼意襲來,抬高了溫度,許拾月覺得自己的臉頰有些微微發燙。

她就這樣微垂了幾分眼睫,接著道:“他沒能闖進來,不過是無能狂怒罷了。”

“那就好,咱們睡覺去吧。”陸時蓁對許拾月眼睛的狀況並不了解,說著就扣完了扣子。

燈光悠悠的將房間照亮,牆上的人影緩慢並列在了一起。

陸時蓁還沒有什麼準備,許拾月的手就搭在了她的手臂上。

這動作自然而然,像是理所應當,也本來就是她們兩個約定俗成的事情。

隻是當少女微涼的手指萬分熟悉的伏在她的手臂上,陸時蓁卻頓了一下。

說不上來這是什麼感覺。

不是意外,不是被嚇到了,像是慢慢的有什麼花苞從雜草叢生的草野中綻放了開來,砰的一下,驀地就將方才堵在她心裡的煩悶衝了開來,一下怦然。

陸時蓁察覺到了她跟許拾月之間的默契。

在沈雁行已經出場的情況下。

午夜時分的世界整個都安靜了下來,漂浮在空中的黃色燈光眨眼間消失了一半。

昏黃的小夜燈在床頭的位置暈著一圈溫和,將少女枕頭上的側臉打上一層平靜。

許拾月好像是睡著了。

陸時蓁站在臥室外麵,遠遠地判斷著。

她想今天晚上折騰了這麼久,明天不如讓許拾月想睡多久睡多久,自己就趁現在還在房間裡,幫她將明天下午比賽時要穿的禮服鞋子,還有首飾都整理好,明天早上就不讓人來打擾她了。

說乾就乾,陸時蓁輕手輕腳的將那疊好獨占了一行李箱的禮服拿了出來,踩在板凳上將它掛到了陽台玻璃門上方的鐵架框上,小心翼翼的整理起了裙擺的折痕。

沾濕的紙巾略過裙子,發出沙沙的聲音,沒有人注意到臥室裡睡著的少女微微歎出的吐息。

許拾月沒有睡著,但並不是因為陸時蓁在客廳替她準備她明天要穿的禮裙。

如果說剛才那個男人,的確是夠窮凶極惡的。

但許拾月的確沒害怕,她在聽到敲門聲的瞬間就將拿起了手機,很冷靜的錄下了音頻,並通知了陳老師。

這一係列的事情並沒有耗費她太多的精力,恐懼也沒有地方發生。

直到陸時蓁在門外踹了那男人的那一腳。

那被遏製在心底的害怕恐懼因為主人知道安全了,無所顧慮的翻湧了起來。

許拾月已經忘記了自己多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又好像不久前她也曾經這樣過。

火舌卷過木頭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連成片的紅色在許拾月的眼前略過,慢慢變成了深秋傍晚歸家堵塞的車燈。

椅子被人輕輕挪動,細微的發出兩次間隔不久的噠、噠。

這原本應該是惱人的噪音,可是許拾月聽著卻很是安心。

夜色好像淡了幾分,又好像依舊被濃鬱的黑色籠罩,陸時蓁整理完裙子上的褶皺,困得睜不開眼,抬眼一看已經淩晨兩點了。

“宿主,我好困啊。”湫湫趴在陸時蓁的頭上,長長的打了個哈欠。

“我也是。”陸時蓁隻覺得自己眼睛一陣酸澀,困得打了個哈欠。

就在湫湫覺得自己可以跟著陸時蓁睡覺去的時候,卻看到了一行彈出提示:“宿主,係統提醒許拾月現在有感冒的征兆。”

“感冒?蹬被子了?”陸時蓁腦袋頓頓的,這麼想著,便抬腳朝許拾月的房間走去。

夜色寂寂,皎潔的月光同小夜燈的光交織在一起,照亮了許拾月熟睡的臉頰。

那黑色的長發就這樣隨意卻不淩亂的垂在她臉側,濃密的睫毛墜著點點光亮,將她的半張小臉點上乖巧。

陸時蓁不由得多看了兩眼,接著就發現許拾月還真如她預料的那樣,沒蓋好被子。

那輕薄的被子從她背後敞開了一個口子,削薄的後背暴露在空氣中,看起來就很容易感冒。

“這是做噩夢了嗎?”陸時蓁想起了方才的那場騷擾,輕垂著眼睫歎了口氣。

她就這樣喃喃自語著,說罷便將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撐在了許拾月身邊,另一隻則探過去給許拾月掖被子。

少女的後背不知道在空氣中暴露多久了,陸時蓁無意間靠上去的手覺得有些微涼。

她這樣重新認真的給許拾月將被子蓋好,收手就要起身,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靠在了她手上。

微涼又熟悉,清晰的骨骼硌在她的虎口,而後……

握了下去。

——睡夢中的許拾月竟無意識的握住了放在她身側的手!

陸時蓁頓時眼瞳震顫,瞬間清醒。

她還有些絕望的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不驚動許拾月的將手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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