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許拾月哪裡是在意這種東西的人。
那是為什麼?
“哎呀。”陸時蓁苦惱的在床上直揉自己的頭發。
秉承著自己沒睡,也不能讓彆人睡的原則,陸時蓁將待機畫麵上仰麵睡著的湫湫薅了起來:【湫湫,許拾月這是怎麼了呀?】
【唔……】自從通過係統bug住進了手機裡,湫湫的睡眠質量直線上升,她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給陸時蓁計算道:【宿主,目前看許拾月給你的加分都集中在兩位數至三位數,而減分在個位數,是在正向增長。人物心理波動是正常變化,不用擔心的,我們要從宏觀看。】
湫湫不太清醒,說的話有些係統思維,但陸時蓁能明白它想表達的意思。
她知道細微的減分在偌大的加分麵前是可忽略的,而且這樣的事情過去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隻是這種宏觀落在單個的一個人身上,每一次的波動都讓人懸心。
尤其是今天這一次。
這夜沒有風,陸時蓁額前的碎發被她長長的歎息吹得浮動。
說不上來的在意。
關於她的積分。
關於許拾月對自己的看法。
第二天陸時蓁想旁敲側擊的打探許拾月對自己的態度,可她對自己的態度也跟過去彆無異議。
藥膏特殊的苦澀隨著紗布的解開慢慢堆積彌漫,即使陸時蓁可以看到許拾月的眼睛,也無從判斷她昨天晚上是怎麼了。
而之後幾天陸時蓁都是按時給許拾月上藥,偶爾會冒出來幾個兩位數甚至三位數的加分,但像那晚頻繁的積分波動再也沒有出現過。
進入十二月的s市又冷了幾分,沉寂的冬日讓日子平靜的就好像永遠都這樣過下去了一樣。
工作日的最後一天太陽有點冷淡,還在病假中的陸時蓁像往常一樣在孫姨喊了她之後才起床,隻是拖鞋橋在樓梯上的聲音沒那麼的有活力,她罕見的滿是苦惱的走下了樓。
許拾月一如既往的端坐在餐桌前,沐浴著窗外落進的日光。
她的視線跟之前比又清楚了許多,可以看得清陸時蓁低頭看手機的動作。
許拾月就這樣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牛奶,抬眼問道:“怎麼了?”
“小恩說天氣越來越冷了,這月再不去馬場就要等到明年了。”陸時蓁看著一早陸時恩發給自己的消息滿是愁容。
許拾月聽到陸時蓁這話不冷不淡的“哦”了一聲。
完整的奶酪被銀色的叉子毫不留情的挑開,破碎的被抹到了貝果上。
許拾月將貝果組合好拿起,似是不在意的問道:“這不是你當初答應人家的嗎?怎麼,現在不想去了?你們家小恩不會鬨脾氣嗎?”
陸時蓁並沒有聽出許拾月話音裡的意思,就這樣拉開椅子跟她麵對麵坐下,對她歎了口氣。
既然已經承諾了人家的,就不好食言。
而且按照陸時恩的性子,自己就算推了她這一次,她還會有下一次,直到自己點頭同意。
最重要的是她真的不會騎馬啊。
這玩意兒也不是說一時半會就能速成的,到時候“雙重”掉馬了怎麼辦?
陸家兄妹要是知道真的陸時蓁已經不在這個身體裡了,按照他們倆的妹控姐控的程度,她怕是不用許拾月動手,就已經被斷手斷腳,丟火場裡了。
仿佛周圍的溫度倏然降了下來,陸時蓁的後背沁出了一片冷汗。
她甚至都忘了在自己的對麵還坐著一個許拾月,正等她的回答。
而就在這個時候,孫姨匆匆走了過來:“小姐,有位叫沈雁行的小姐來咱們彆墅說要拜訪許小姐。”
陸時蓁聽到這個名字整個思緒都被拉了回來:“沈雁行?”
許拾月也有些意外,想了一下,解釋道:“前兩天沈伯父想要跟我見一麵,但他不好出麵,可能讓沈雁行來了。”
陸時蓁聽到許拾月這個解釋,心裡的疑惑消除了大半,隻剩下了不舒服。
她知道係統不會放過許拾月能跟沈雁行的接觸的機會,也知道人家兩個人是有合理理由的,他作為一個局外人能做的也隻有點頭:“讓她進來吧。”
孫姨點點頭,用傳呼機示意門衛放沈雁行進來。
接著沈雁行就在家裡傭人的帶領下推開了彆墅的大門,她手裡拎著些東西,大方得體的講道:“打擾了,我爸爸媽媽上月去x市帶了不少特產,家裡吃不完,讓我來給拾月還有陸同學分一分。”
陸時蓁聽到沈雁行的這兩個稱呼,不由得皺了下眉。
隻是像原主那樣做主人的禮貌規矩她還是要保持的,立刻示意今天好像好了些眼力見的孫姨:“孫姨。”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家裡來了外人,素日裡對許拾月都沒有架子的孫姨端出了一副很有距離感的高冷管家樣子:“謝謝沈小姐,來給我吧。”
說著,孫姨就一板一眼的接過了沈雁行手裡的東西,轉身離開了客廳。
而沈雁行好像是有什麼不能讓外人知道的事情要說,看著其他傭人離開客廳隻有陸時蓁跟許拾月,這才小聲道:“拾月,我爸爸還讓我帶個消息給你,他還是希望如果有機會能跟你見一麵,有些事情還是麵對麵來的更順利些。”
“而且我媽媽自從知道你的這些事情後,就總是想有機會見見你。”
兩句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許拾月也沒有辜負沈雁行的期待,點了下頭。
隻不過不同於沈雁行,她的話語裡沒有那麼多的感情:“沈伯父的想法也是我的想法,見麵談效率會高一些。”
像是在思考會麵的地點定在哪裡,許拾月的眼睛微微垂下了幾分。
而沒過一秒,那濃密的眼睫便如扇般打了開來,眼眸深邃而明亮。
許拾月就這樣看著沈雁行,語氣裡帶著幾分輕鬆的笑音,道:“既然這樣,我就跟伯父定在這周末見麵吧,地點就在東郊新開的那家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