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七十六章(1 / 2)

陸時蓁記得原文中許守閒的妻子跟女兒瓜分了不少許拾月母親留給她的首飾,其中有一套格外昂貴,是許拾月父母當初為許拾月定製的成人禮禮物。

像許守閒這樣的有錢人,家裡肯定有不少昂貴的珠寶首飾。

但陸時蓁可以篤定的說,許拾月母親留給她的這套珠寶卻是任何寶石都無法替代的。

當初這幾顆寶石是許拾月的爸爸在南非的礦場開采到的,無論是從色澤光度還是顏色純度,都是罕見難得的存在,已經無法用價格來比擬了。

許拾月的爸爸將這寶石帶回了家裡,由許拾月身為珠寶設計師的媽媽親自持筆設計,給許拾月設計了這麼一套首飾。

原本他們是想在許拾月成人那天送給她,但卻因為寶石設計特殊,對工藝的要求極其嚴苛,所以哪怕是籌備了兩年,也沒能趕在許拾月成年那天做好。

再後來許拾月的母親就打算在許拾月成人後的第一個生日送給她,可這錯過一年,便是永遠也無法親手給許拾月帶上的遺憾。

夜色的黑暗同大廳中透過的燈光交融在一起,給門廊披上了一層昏暗幽昧的光。

風帶著要被低溫凝滯的冷意,被分離的寶石卻在這夜下閃爍著乾淨澄澈的光亮。

陸時蓁無數次想象過這套珠寶,卻還是不由得覺得自己的想象還是太過貧瘠了。

寶石的珍貴與特彆就在這一點,沒有見識過它的人是無法想象得出它能漂亮到何種地步的,這種耀眼美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哪怕是畫出來也會讓人覺得差一分黯淡,多一分太假。

淡黃的寶石正好適配圓月的造型,抽象的尖角太陽環繞在它的周圍,張揚卻不至於太過誇張。

原文中所形容這套寶石首飾用了一個“希臘神話的神聖味道”,陸時蓁覺得實在是太過貼切。

前提是佩戴著這套珠寶的人是許拾月。

而不是這一家子強盜土匪。

陸時蓁越想越生氣,當初讀時的那種憤懣不平在她的心中重新聚集翻湧。

她真的很想上去給這家人一人一個**鬥,隻是這時許拾月的聲音打斷了她:“二伯父,二伯母。”

許拾月的聲音分外冷靜,一點也聽不出來她對許守閒這家人有什麼情緒。

不過說來也是,她可能都不知道母親給她準備的禮物正被這一家人帶著。

陸時蓁眼中燒著的怒火蒙上了一層晦澀,她就這樣看著許拾月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她不幸中的萬幸。

陸時蓁正這麼想著,一個跋扈的聲音響了起來:“喂,還有我呢,看到姐姐也不打招呼啊?”

是許守閒的女兒,許敏珺。

這人這麼問著,接著就像是想起什麼來似的,一副抱歉的樣子:“哦,不好意思,我忘了。我是得出聲,不然你怎麼會知道我也在呢?”

冬風吹過門廊,尖銳的聲音裡滿是嘲諷。

陸時蓁看著許敏珺手上戴著的那串繁複的寶石手鏈,不由得皺起了皺眉。

除了原主,她在這書裡最討厭的就是這個許敏珺了。

霸占許拾月的東西不說,後來還想勾引沈雁行破壞女主之間的感情,最後發現自己得了癌症,死在了醫院。

該死的,居然還比自己結局好一點。

陸時蓁眼裡的憤怒又燒得旺了些,冷笑著開口反問:“看來許小姐不經常出入這種場合啊?”

許敏珺沒想到陸時蓁會開口,也沒想到她會問這麼一個問題,不由得一怔:“你說什麼?”

“不然許小姐為什麼要特意跟人強調你也來了,是怕我們不知道您就是許先生的女兒嗎?”陸時蓁微微歪了下腦袋,一副對這種場合分外熟稔的樣子,“許小姐看起來比我們拾月還大,怎麼卻是不怎麼經常來這種場合,還需要自我介紹的啊。”

“你!”

許敏珺隻想要諷刺許拾月看不見的事情,誰知道準備的話術剛用了一句就被人將軍了,氣惱的直抬手指陸時蓁。

而就是這一個動作,就被陸時蓁格外迅速的直接握住了。

那綴在手鏈上的寶石相互碰撞在一起,發出細微的聲響。

像是在延續自己被外界最廣為傳播的不走尋常路的瘋批人設,陸時蓁就這樣當著許守閒跟陸時澤的麵直接端詳起了許敏珺挽在手腕上的寶石手鏈,用一種格外欣賞羨慕的聲音問道:“好漂亮的手鏈啊,這寶石很難得吧?”

許敏珺聽到這話,以為自己占了上風,也沒有著急將自己的手從陸時蓁手裡抽出來,就這樣用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看著低頭欣賞自己首飾的陸時蓁,昂頭道:“當然了,這是我爸爸從瑞士……”

隻是許敏珺炫耀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時蓁口氣打斷了:“可是為什麼造型是月亮啊?”

作為早就看過原文的人,陸時蓁說著便循著記憶將首飾對準了一側大廳的燈光,一邊分辨著,一邊講道:“裡麵還刻著,for十月。”

“為什麼許小姐的珠寶裡刻著自己妹妹的小名?您是對您的妹妹有什麼不正確的思想嗎?”

陸時蓁的聲音裡充滿了疑惑,實際上卻更像是一句陳述。

她就這樣舉著這顆漂亮寶石,抬眼看向了一旁的許敏珺。

誰都知道陸家大小姐是個瘋批,可這樣透著病態的玩味眼神許敏珺還是第一次碰到。

不知道是不是這夜色太過濃黑,這人逆著光的眸子還有些壓迫感,玩味也變得讓人手底發涼。

許敏珺當然對許拾月沒有什麼不正確的思想,但她的這個珠寶是誰的她卻心知肚明。

明明陸時蓁沒有提到這件事她卻不由得心虛了起來,強撐著反駁道:“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啊!我的寶石刻著字,我,我怎麼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了。”許拾月的聲音冷然響起。

“我母親為了讓這字看起來不遮掩寶石的光輝,特意請了她的師姐一同合作,耗時六個月才將每一顆主寶石都雕刻上給我的祝福。”

她說著就微抬起幾分眼睛,看著許敏珺,更像是看著她身後的許守閒:“隻是不是知道,給我的祝福落在了彆人身上,會不會成為詛咒呢?”

空氣像是被凍住了,有一瞬的凝滯。

許敏珺根本不會應付這樣的事情,還是許守閒輕笑了一聲,道:“拾月現在怎麼開始信這些東西了?人無法勝天,所以開始學人家向上天尋求辦法了?”

“還是要向二伯學習。”許拾月也保持著嘴角微微的揚起,微抬起的眸子徹底從許敏珺身上挪到了許守閒跟前。

四目相對,那相差無幾的黑瞳碰撞在了一起,卻又仿佛沒有任何的交鋒。

周圍來人的腳步與交談聲仿佛被擯除了一般,陸時蓁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做暗流湧動。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渾厚的聲音突然橫插了過來:“外麵這麼冷,守閒怎麼不進去啊?”

那是一個穿著中式黑色呢子外套的男人,灰黑相間的圍巾搭在他的肩頭。

無形中有一種氣勢,倏然打破了兩人的對峙,形成了一個穩定的三角形。

許守閒聞言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帶著幾分笑意的對這人講道:“汪先生,陸家這個小丫頭拉著我女兒閒聊呢,可能是年輕人,一見如故,也顧不得什麼冷不冷了。”

“哦……”這位汪先生點點頭,看著還跟許敏珺拉著手的陸時蓁,不忘叮囑:“再一見如故還是要進去聊啊,年輕歸年輕,這樣的天氣也還是會凍感冒的。”

這人的聲音聽著很是和煦甚至有點溫柔,但無形中帶著一種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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