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1 / 2)

許拾月已經很久沒有再夢到過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小女孩了,久到她都快忘記她了。

仔細回想起來,開始淡忘她應該是從陸時蓁離開她那年起。

這個小女孩就像是落在陸時蓁身上的一道影子,隨著她的到來,闖入許拾月的夢裡,又隨著她的離開,此後也沒有撬開過許拾月的夢境。

落滿灰塵的回憶慢慢清晰起來,小女孩漆黑的眸子重疊的映在陸時蓁的眼睛上。

那稚嫩的骨相漸漸被時間催熟,在青澀褪去後,就變成了陸時蓁現在的模樣。

所以那個小女孩就是陸時蓁……

那日不辭而彆以許拾月從逃亡的車上滾下來為結尾,卻又好像未結束的給她打開另一條通道。

或許是像她可以聽到主係統的通報聲,看到陸時蓁在另一個世界的小時候的畫麵,也是在她身上的一個bug。

可為什麼要讓她用那樣一個幾乎跟陸時蓁當時年齡一樣的身份視角呢?

難道真的單純的是為了好代入嗎?

畢竟這個自稱係統的東西有著遠超這個世界的科技,這也不是一件難事。

而且小時候住院的時間這樣枯燥,許拾月現在連當初窗外的樹葉是怎麼落得都記得清楚,如果認識了這樣的一個小女孩根本不可能會忘記的。

許拾月微垂下了幾分眸子,眼神裡說不上來的驀然。

她還記得當初第一眼看到那個房間時的感覺,孤獨,整個空間單調的全是白色,一眼就能望個乾淨。

可陸時蓁卻說,她一點也不想要改變經曆的過去。

因為隻有經曆過這些,她才能遇到自己。

那本就深深摟著手臂突然緊了幾分,陸時蓁感覺到了許拾月仿佛有些什麼變化轉過了頭去。

那漆黑的眸子就這樣抬眸凝望著她,沉沉的,像是能從這雙眼睛裡望出一行字。

陸時蓁可以感覺出許拾月是有什麼要對自己說,可她卻薄唇輕抿,始終未置一詞。

她想有可能是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些太過沉重了,笨嘴拙舌的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安慰她,乾脆主動的探身向前。

吻了下去。

許拾月背靠在陸時蓁的手臂上,腦海裡的情緒全都被這人的吻壓了下去。

往日裡沒有人能淩駕於她之上,可這一次陸時蓁卻讓她無法反抗,亦或者心甘情願的,占據了上風。

陸時蓁的吻很有分寸,沒有過去的大開大合,像是在安撫,時不三五的就輕啄一下她的唇瓣。

彼此濕潤的唇瓣就這樣細細摩挲著,溫柔包裹著細密的神經末梢,逐漸醞釀出令人繳械投降的軟意。

許拾月這才發現,跟人接吻也會上癮。

她就這樣沉溺在陸時蓁給她的吻中,忽的溜出了一縷思緒,不知怎麼的想到了剛才這人羞紅著臉對自己說的“她不會”。

這種前後極度不一致的反差讓她說不上來的想多再吻吻麵前這個人,不斷沸騰的血液隨之一層一層的衝撞著她。

許拾月手臂微動,就這樣搭在了陸時蓁的身上。

她趁著換氣的時候微微同陸時蓁錯開了一點距離,在這人的耳邊道:“縱然有千般不對,萬般錯誤,我也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

許拾月溫軟的指腹就這樣輕輕摩挲過陸時蓁白皙的圓肩,繼續道:“如果阻擋我的是操縱著一切的神,我也會射殺它。”

陸時蓁並不能看到許拾月的表情,略過耳廓的吐息卻夾著些陰鷙的壓迫感。

不同於上一次陸時蓁在聽到許拾月這話的恐懼,她想許拾月是可以做到的,而她也不會袖手旁觀。

她就這樣吻了吻許拾月的耳朵,輕聲道:“帶上我。”

春光灼灼明媚,日光透過窗戶將病房裡的繾綣愛意騰滿了每一個角落。

隻是這樣的溫存並沒能持續多久,接著病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高跟鞋的聲音敲得很是淩亂,一個打扮精致的婦人跑了進來:“拾月。”

是成美妍。

雖然五年前的那件事她的對許拾月很生氣,大半年都沒有理她。

但後來她發現自己也實在是放不下這孩子,許拾月那悲痛到麻木的樣子她不信是裝出來的,雖然眾說紛紜,但那樣不惜代價報複所有跟蓁蓁去世有關的人,不可能是一個想要奪權的借口。

最重要是,蓁蓁在乎這個孩子。

這些年陸時恩也跟在許拾月手下做事情,性子也變得好了些。

雖然成美妍心裡總是有些隔膜,但她還是忍不住關心許拾月。就像今天她聽說許拾月出車禍了,直接從走秀會離場來了醫院。

隻是她剛推門走進病房,就愣住了。

不是因為許拾月,而是那個攬抱著她的人。

陸時蓁在這個世界裡的所有重逢都好像是這樣猝不及防的。

五年過去了,成美妍還是那副風風火火的樣子。

陸時蓁依舊看不太出時間在成美妍臉上的痕跡,濃密的長發如海藻般垂在她的肩頭,拉長的眼尾風情萬種,張揚又明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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