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蓁卻沒有跟許拾月討論這個,像是突然錯了頻道一樣:“十六。”
許拾月怔了一下,接著就聽到陸時蓁像自己今天下午那樣,對自己道:“我喜歡這個名字,所以還是想聽你以後喊我十六。”
“好啊。”許拾月點點頭,攀著陸時蓁的脖子對她喚道:“十六。”
陸時蓁滿意的笑了。
接著便將自己垂放在下麵的手抬了起來,傾身壓去,隨意卻又故意將手指壓在許拾月的唇上:“許老師喊我做什麼?是要對我的實踐進行點評了嗎?”
頭頂的日光燈折射著一抹光暈,明亮的塗在手指上。
許拾月的唇就這樣被輕輕壓下去一截,殷紅的頹靡。
“是啊。”許拾月點了下頭。
她將陸時蓁的壞心思全悉數收下,就這樣垂眸看著陸時蓁的手指。
聲音出來,牙齒隨著張合的嘴巴,似是無意的輕蹭了一下那枚指尖,接著又道:“十六同學,孺子可教也。老師也應該給聰明的學生一點獎勵才行。”
說罷,許拾月就勾下手臂,將陸時蓁的頭壓了下來。
噙著溫柔的吻萬丈柔情的下落著,碾挪著唇瓣,勾起一波又一波的漣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結束一遭,又或者單純是因為這是對方給自己的獎勵,陸時蓁覺得許拾月的吻比方才要勾人太多,搖搖欲墜的拉著她剛剛平複下來的心情。
而接著,她就被許拾月拉了下來。
毫無準備的,許拾月便手臂發力,將自己與她的位置上下調換了。
柔軟承托著陸時蓁沒有讓她摔疼,清冷的風卻隨之撲在了她的肩頭。
純白的睡袍就這樣平鋪在她身下,偏偏隻剩下了剛才她重新打好,格外牢固的蝴蝶結卡在胯骨上。
像是淩亂中唯一的體麵,卻顯得格外狼狽。
亦或者頹靡。
“十月……”
“噓。”
陸時蓁就要說什麼,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斷在了喉嚨裡。
許拾月輕輕將自己的手放在她的唇上,示意她不要說話,接著便將吻細碎的落在了她的鼻尖,而後是唇瓣,下巴。
最後沿著她的脖頸鎖骨,像是一條長長的觀光纜車,一路向山下落去。
彼此濕潤的唇相互摩挲著,戰栗的神經使得陸時蓁的頭難以抑製的微仰起來。
濃密的睫毛擋成一扇扇若隱若現的簾,斷斷續續的捕捉著那人低伏下的頭顱。
海浪在湧入,一波一波的衝刷著尚未有人踏足的海岸。
接著像是沒入深海的艦艇,徹底消失在了她的地平線。
明明窗外沒有風,月光卻好像還是被樹枝拉亂了,破碎的落在陸時蓁的視線中。
某一刻,她眼睫微顫的嘗試著從沉溺中睜開眼睛,就看到許拾月近在咫尺的唇瓣,一下一下啊的吻著她。
許拾月微垂著的眼睫繾綣的勾著萬種風情,拉著她往下墜去。
陸時蓁聽著她咚咚跳動的心臟,每一下都在掠奪著她的氧氣,似夢非醒的沉沉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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繚亂在窗外的風終於累了,夜終於在淩晨後徹底安靜了下來。
圓月高掛在窗外完整的向房間裡灑下皎潔,陸時蓁貼著清香,垂眸注視著已經睡去的許拾月。
平靜的呼吸帶動著散開的長發,遮掩著的印記影影綽綽的落在陸時蓁的視線中。
這些年了她從沒有這樣瘋狂過,隻是對方是許拾月,她就覺得自己好像要控製不住一樣,想擁有她,想將她緊緊嵌進身體裡去,去哪裡都帶著。
可能也是這樣,明明剛才洗過澡後陸時蓁就累了,現在卻不是那麼想睡。
隻是夜色真的很深了,慢慢的,慢慢的,那雙半垂著的眼睛還是閉上了。
“滴答,滴答……”
水滴落下的聲音在陸時蓁耳邊響起,她微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夢中世界。
有個小姑娘正坐在純白的空間裡,長長的黑發披散在她的腰上,白色的裙子仿佛要跟這個世界融為一體。
陸時蓁有些恍惚。下意識的以為這就是她過去夢中夢見的那個小女孩。
她們終於又見麵了。
她這一次一定要看到這個小女孩的樣子。
抱著這樣的心情,陸時蓁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些。
而那小姑娘好像也聽到陸時蓁的腳步聲,慢慢從椅子上轉過身來,帶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嬌蠻的抱怨:“謝天謝地,她可終於睡著了,不過你來的也太慢了吧,我等了你好久呢。”
陸時蓁立刻頓住了腳步。
她知道,這個人不是那個小女孩。
“你是誰?”陸時蓁警惕的看著麵前這個小姑娘。
小姑娘好像對陸時蓁這樣問自己有些傷心,雙手托著的小臉微微皺起:“怎麼,我們今天上午剛見過麵,你就不認識我了?”
“你這樣會讓我很傷心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