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一直覺得喜歡這種感覺離她還很遠,畢竟人生中能遇到一個自己真喜歡的人還挺難的。
可她沒想到這種感覺會藏在那日突然出現的門洞後。
紅色的蘋果滾到了她的麵前,那個叫陸時蓁的小女孩跟她成為了朋友。
她跟她無話不談,卻也有所保留。
她從沒告訴過陸時蓁,她會在看書的間隙偷偷去看陸時蓁的背影。
也沒告訴過她,她會在她來之前,提前給她準備好她喜歡的一切。
她不是學不會雕小兔子。
也不是病情恢複很緩慢。
她的乖巧隻是用來掩飾她那快要刺破皮膚的反骨。
她變黑的確因為陸時蓁,卻不是如書中寫的那樣,畢竟她這抹月光從一開始就不怎麼純白。
許拾月想,陸時蓁有一句話說錯了,她的確是黑月光,但她不是做什麼事首先都不會讓自己受到傷害。
如果那個人是陸時蓁,何止是身體,連命她都可以不要。
當上一任主神將一切沒收,掰回她所謂的正常軌道時,許拾月就失去了一種能力。
她依舊異於同齡人的成熟,也因此能感覺到自己好像少了什麼東西,出院的那天,她看著飄蕩的紫藤花,看了很久,就好像在找自己遺失掉的那份能力。
可她都忘了,又要去哪裡找呢?
再後來,火舌裹著更大的變故舔過許拾月的生命,這份本就模糊不清的困惑就這樣被掩埋到了灰燼之下。
直到那天主神終於從萬千線索中找回了這一段被上一任主神故意藏起來的記憶,她才知道,她失去的那種感情名為“愛”。
而這份情感,兩次都是同一個人喚醒的它。
——陸時蓁。
許拾月的腦海中剛剛略過陸時蓁的名字,這人的聲音就從她頭頂傳了過來:“不專心。”
似乎有些不滿,卻又含著舍不得問責的溺愛。
陸時蓁就這樣撩過許拾月臉側汗涔涔的頭發,穿在她發間的手指頑劣又不安分的動了動:“在想什麼?”
陡然,許拾月削薄的肩頭猛縮了一下,連帶著眼瞳中瀲灩的波光也抖了一下。
她看著視線上方這人的眼神有些嗔意,隻是大片的春風盤桓在氤氳的眼睛裡,怎麼看也不是生氣的樣子。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許拾月攬著陸時蓁的脖頸答道:“想你啊。”
小時候的那份小心翼翼的心動跟此刻毫無掩飾的愛意交纏在一起,許拾月勾住陸時蓁的脖子,說罷便主動抬起頭顱,熱烈的吻了上去。
她終於還是遇到了成年的她。
她終於還是跟成年的她在一起了。
.
翌日,天氣好得不得了。
明媚的太陽直直的掛在天上,在大地上翻湧起一片灼熱。
隻是這份熱浪剛剛打到彆墅二樓的床上,就被拉的嚴絲合縫的窗簾打了個回去。
中央空調安靜的工作著,將整個房間的溫度都維持在最適合人體休息的溫度上。
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過去的世界,陸時蓁都沒有什麼生物鐘。
昨天折騰的有點晚了,日上三竿,她這才懵懵懂懂的醒了過來。
而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朝床的另一邊抬手尋去。
微涼,平整……
陸時蓁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騰地一下睜開了眼睛。
在她懷裡、床的另一邊都沒有看到許拾月的身影,她身側這一半的床平整的像是許拾月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說是明白以後都不會再有什麼大風大浪了,可看到這幅場景陸時蓁還是沒控製住慌了。
她真的害怕極了上一任主神會不會又回來作妖,從地上拾起自己的衣服,扣子都來不及扣的就要出門去找許拾月。
隻是,她還沒打開門衝出去,就注意到門把手上掛著一個卡片。
卡片很新,像是剛剛掛上的,上麵白底黑字利落的寫著兩行字:
十六老師有沒有被嚇到?
記得換好衣服來樓下哦。
像是明白了什麼,陸時蓁緊皺的眉頭隱隱有些鬆懈。
接著就又看到被自己手指蓋住的右下角,有畫著一支簡筆玫瑰的落款。
——那是小時候的自己教給許拾月畫的。
看到這裡,陸時蓁跳的沒節奏的心總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許拾月沒丟,她這是小小的報複自己,讓自己也品嘗一下愛人失蹤的滋味。
陸時蓁就這樣看著那朵單純由直線條勾勒出的玫瑰,帶著些惱意的眼睛還是彎了彎。
她就這樣解開了被自己扣得亂七八糟的扣子,換上了許拾月早衣帽間給自己準備好的裙子,不緊不慢的下了樓。
彆墅大門開車,院子裡許拾月穿著一條紅裙靠在她那輛布加迪威龍旁,看上去有些不符合她的張揚,卻又美的令人甘願被她的火焰燃燒殆儘。
陸時蓁有些詫異,又對這樣的許拾月挪不開眼睛:“你這是要乾什麼?”
許拾月指尖悠悠敲擊著車前蓋,笑著對陸時蓁道:“十六老師有興趣跟我去約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