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是中秋佳節?”玄度猜測。
朝曦不認同,道:“人族誰不知道今天是中秋佳節啊,何必把這四個字寫在餅上?”
“那你說這是什麼字?”
朝曦想了想,伸出手指,一個字一個字地指著念道:“這、是、甜、的。”
玄度笑倒,將月餅從中間分開,遞了一半給她,自己嘗了一口,道:“還真是甜的。”
朝曦得意:“我就說吧。”
這時奉安城上的夜空亮了起來,是人族在放煙花了。
在山頂上看煙花,不如去年在城中看煙花那般壯觀。離得那樣遠,就好像這場俗世熱鬨注定與他們無關一樣。
“人族的煙花,不過爾爾,我放比他們更好看的煙花給你看。”似乎察覺了她的失望,玄度在一旁道。
朝曦扭頭向他看去。
他指尖一彈,一點星火升上半空,悄無聲息地炸成了一樹倒掛楊柳,銀白的枝條根根分明,好像要垂到人的頭上來。
他回頭看朝曦。
朝曦展顏道:“好看。”
玄度一笑,火星接二連三升上半空,在夜空中開出空前絕後的繁花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眼皮上塗了橙花海茜的汁液,朝曦看著這絢爛而盛大的煙花,總覺得星星點點都是夜空中那輪圓月濺下的淚滴。
眼裡好像憑空多出一條河來,她站起身來道:“殿下,我也會。”
抬起手,掌心蔓出細絲千條,升上夜空,化作一片星河,璀璨的光點像雨一樣四散飄落,幾乎罩住了整座山頭,壯觀極了。
玄度也站了起來,仰頭看著天上的盛景,對朝曦道:“真好看,此刻人族恐怕也都在看著這邊的煙花了。”
朝曦看著他胸腔中近在咫尺的那顆火紅色的朱雀內丹,掌心緩緩滑出一柄小刀來。
玄度看著煙花,手心捏著那枚戒指,暗暗思忖:現在是不是把戒指送給她的最佳時機?還是,等煙花放完之後?還是等煙花放完之後吧,這是她放給我看的,不能辜負。
朝曦仰頭看他,他看得那樣認真,專注,就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隻要不與她牽扯在一處,往後餘生,他都可以這樣無憂無慮。
她咬唇,搶在視線模糊之前,猛的抬手一刀向他胸口紮去。
她已經選了儘可能窄和薄的一把刀,可刀拔出來時,他的血還是濺了她一臉。那麼多,那麼燙,燙得幾乎灼傷了她。
一開始,玄度沒反應過來,隻覺胸口猛的一涼,然後疼痛的感覺鋪天蓋地席卷了他的每一根神經。他驚訝於這種痛的程度,他幾乎從未這般痛過。
朱雀內丹被挖,心臟破裂,他被迫轉換成了應龍靈體狀態,鮮血止不住地從胸口那道細窄的傷口往外湧,他下意識地用手按住。
地上扔了一瓶治外傷的傷藥,是他早上給朝曦的。
雙靈體之間平衡被打破,應龍靈體立刻開始反噬,極短的時間內,周圍草木上便蒙上了一層白霜,包括他自己的體表。
“為什麼?”他看著站在幾丈開外,手裡握著他朱雀內丹的朝曦,一臉茫然。
“我等不了五年。”朝曦極力克製著內心翻湧如潮的痛苦和眼底的淚意,語調僵硬,“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對你,但傷害你,我朝曦不過就是個忘恩負義負心薄幸之人。金烏族生我,養我三百年,我若對他們承受的苦難視若無睹,我朝曦,不配立於這天地間。”
“我沒有想讓你對金烏族的苦難視若無睹,我隻是……隻是想幫你。”玄度的長發和睫毛上都結上了霜,他奮力抵抗著應龍靈體的反噬,依然試圖向朝曦解釋。
“我不想你幫我,你對我的好,我還不了!你知不知道,再好的東西,彆人不要你強塞,也就變得不好了。我不喜歡你,我甚至……甚至討厭你的專i製與霸道。從開始到現在,我親近你,都不過是因為我打不過你,想要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