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溫恒剛邁進包間的門,便看到披頭散發的月白被一眾男人禁錮在身下,旁邊還站著幾個穿著低俗幸災樂禍的女子。
跟在他身後的許駱汎看到月白也是一驚,怎麼她也在這兒?
身邊的人此刻的表情已經可以將人速凍起來,眼神裡帶著深不可測的怒意。
“盛總!看來我們來的很不是時候?”
他冷聲開口,眼睛掃過月白,落在了盛明身上。
差點挨上巴掌的月白見時溫恒進來,此刻竟覺得像是天使降臨一般。
從前看著那麼陰險的一個人,這會兒怎麼整個人都在發光呢。
她推開身旁怔住的男人,三兩步湊過去,也顧不上有多狼狽,抓著他的手腕便道:“我想出去。”
時溫恒低眸看了她一眼,對方神情還算鎮靜,但眼神裡卻隱隱帶著抑製不住的慌亂。
她的手心冒著微汗,溫熱的緊緊禁錮著他的手腕,像是在水裡抓住了浮木。
盛明一臉晦澀不明的看著他倆,扭了扭脖子道:“我看,是小時總很會挑時候,怎麼,她嚷嚷著要找的人是你?”
時溫恒也未再瞥頭看她,隻一臉淡然道:“是我。”
月白心裡暗暗誇讚對方仗義,此刻的時溫恒在她眼裡光芒萬丈,無人能及。
盛明眉頭微皺,眼神幽暗,一向陰冷的笑臉讓人更是不寒而栗。
“看來,最近新聞上關於兩位的傳聞是真的?”
“讓盛總見笑了。”時溫恒不假思索。
不說許駱汎,就連當事人月白也有些驚了。
這人是不是委婉的坐實了自己小三插足的名聲?
盛明緩步走近,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低聲道:“女明星嘛,玩玩倒也罷了,小時總該不至於動了真心吧?”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旁邊的月白和許駱汎都聽的真切。
以時溫恒的冷淡性子,能救她於水火她就已經感激不儘,若要他此刻為了她衝撞盛明,月白倒是也沒奢望。
許駱汎則未免有些幸災樂禍,公事公辦的臉上掩藏不住心裡的小小期待。
十分期待師哥這次玩的是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相比較他們豐富的內心活動,時溫恒顯然就要淡定的多了。
他一臉漠然的看著對方,語氣清冷道:“盛總,晚輩眼看著就要三十了,成家之事一直是家父家母的心頭大患,還真玩不起。”
盛明挑眉,一臉的質疑絲毫沒有掩飾。
“你還想娶她?”
“這恐怕就不是我一個人能說了算的。”
時溫恒淺笑,一把攬過月白,意有所指:“主要還得看人家的意思。”
月白被他攬在懷裡,一時有些懵,抬頭看了看他,剛好他正笑眼盈盈的低頭向她看過來,眼神裡的似有四月春風拂過,所到之處,波光瀲灩,醉人心脾。
這貨妖豔起來果然殺傷力無人能及。
“你想娶我,我肯定沒意見。”她低聲調侃。
對方輕輕撫了撫她的肩,順手惡狠狠的捏了兩下她瘦削的肩骨,沉聲警示道:“我看你這會兒是不想出去了?”
“切,到底是誰吃虧,真以為我上趕著要嫁你。”月白不屑。
“乖,現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
他似笑非笑的抬手撓了撓她的頭,臉上掛著寵溺,外人看來無疑是對恩愛的小情侶,但隻有月白知道,對方的眼神裡全是戲謔。
“裝吧,你就。”
盛明見月白溫順的站在時溫恒身旁,完全沒了往日渾身是刺的模樣,沒由來的,心裡竟泛起了一陣酸意。
他對這個小妮子倒也是真的喜歡。
每次看到她,他總能想到程雪當時離開他的情景。
一身白衣倒在路燈下冬天的雪地上,她的眼角眉梢卻滿是春天的風情。
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那樣,身上帶著清淡卻又婉轉多情。
而月白竟像她像到了神韻裡。
他苦笑著扯了扯嘴角,眼神裡難掩傷感。
“今天喝的有些多了,其他的事兒改天再談吧!”
說罷沉沉的掃視了月白一眼,便繞過他倆直接向門外走。
一屋子的男男女女霎時清場,緊跟著盛明離開了房間。
許駱汎抱著胳膊,目送他們離開後扭頭回來問時溫恒:“師哥,我是不是可以原地下班了?”
時溫恒冷淡的看他一眼,抬起手腕看著表“你回單位去做一份企劃,主要針對隆盛的市場擴張進行針對性的線上營銷攔截,還有下周五我要驗收‘掌喔’的推廣成果。”
許駱汎本來有些振奮的精神瞬間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