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時溫恒回辦公室拿了外套準備出門,他見月白消費的餐廳就在公司附近,一個人定然是吃不了那麼多的菜,他本想過去看一眼她究竟在與何人吃飯。
不料許駱汎急匆匆的走進來道:“這就要下班了嗎?”
明天掌喔正式上市,按理來說時溫恒這個時候應該是忙的焦頭爛額才對。
“我出去一會兒,半個小時後回來加班。”
許駱汎忙攔著他的去路,這位向來工作嚴謹的人平日裡都不會怠工分毫,今日到抽得出空去忙彆的。
“隻怕你現在是走不了了。”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門外,低聲道:“那位康小姐還未回去呢,說是有話要跟你說。”
時溫恒聞言沉下了臉,眼神裡透著不耐道:“我和她沒什麼可說的,你讓她走吧。”
許駱汎自是為難,“此時她人就站在門口,估計見不到你一時半刻也不會走的,你不是著急出門麼,出了門就碰上了。”
時溫恒看了看表,皺眉的神情森然,最終沉聲道:“讓她進來吧!”
說罷放下外套邁起長腿三兩步回到了座位上。
對方進來的時候他已經攤開桌上的文件重新忙碌起來,也未抬頭看她。
室內寂靜無聲,加上他周身散發的冷意,更覺得氣氛壓抑了幾分。
康緹是早有準備的,她此番回來也沒指望時溫恒能給她更好的臉色,但就是這樣麵傲孤冷的模樣,她亦是覺得久違。
時溫恒察覺她立在她的桌前窺他許久,微皺了皺眉,不耐的神色又增加了幾分。
冷聲開口道:“我很忙,康小姐有事不妨直說。”
“溫恒,你就要一直這樣對我嗎?”
他手中的額筆頓了頓,抬頭與她對視時,眼神也全是疏離之色。
“前嫌不計,交情儘消,康小姐不妨喊我時總,既是合作關係,也要懂得避嫌才是。”
她無奈的“嗬”了一聲,早就知道時溫恒向來待人涼薄,不易接觸,如今確是真真切切的領略了,她本以為是她傷他更深,如今看上去似乎卻像是讓他如釋重負了。
“你如果真對我毫無怨怪,又何必這樣避之不及。”
他嘴角帶笑,似乎竟有些輕蔑。
“不是我避之不及,怕是康小姐太過唐突。我知道康小姐向來是主動的人,隻不過,這樣的人我向來疲於應酬。”
他這句話說的綿裡藏針,不僅暗示她現在的靠近多此一舉,還有意無意的連帶暗諷了當年她主動搭上他的行為。
如果是換了彆人,必然是羞愧難當無地自容的,可他康緹是什麼人,不說她是有備而來,單就是這麼多年孤身在外,名利場上的冷嘲熱諷刀槍劍戟她也不是見得少了,路是她自己走的,有多少非議和唾棄她都受得起,眼前這般話也就是從時溫恒嘴裡說出來她有些莫名的傷感,若是彆人,她恐怕是都不會往耳朵裡進的。
“既然疲於應酬,那就不要當做是應酬好了,我請時總吃飯,時總就不想聽一聽微瀾的老板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嗎?”她笑得真誠,仿若眼前的人對他仍舊春風和睦。
時溫恒臉上的神色有些驚奇,他不無嘲諷道:“康小姐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大開眼界。”
他這樣的神情難免沒有戳痛康緹的心底裡的那道防線,縱使以前時溫恒對他的百般追求和軟磨硬泡都是冷漠置之,卻也未曾像今日這般從眼神底裡對她釋放出輕視之意。
在國外的名利場上,她的東方麵孔是亞洲的驕傲,縱使今日在國際娛樂圈中也是有她的一席之地,奮鬥到如此地步,她卻也仍然可以忍受時溫恒對她的漠視甚至怨恨,可他這樣厭棄的神情竟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縱使再多榮耀等身,也不足以磨滅那些過往嗎?
康緹正要接話,門突然被推開,月白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道:“時溫恒,我有事兒要跟你說。”
她說完話這才看清辦公室裡並不是隻有時溫恒一人。
他坐在桌前扭過頭來看她,神情雖有一絲詫異和古怪,眼神卻也坦然。
倒是她對麵站著的女人,讓人挪不開眼。
對方穿著一件白色印彩長裙,膚白貌美,腳蹬一雙紅色高跟鞋,身條修長氣質極好。
那人回眸看她,那張精致溫婉的臉則更令她驚訝。
“你你你……康緹?”她遲疑道。
彆說演藝圈裡混的人,便是普通人見到她也是能叫出名字的,月白隻是驚歎她本人似乎比銀幕上的更加清麗脫俗一些,許是在一些國外大片上的妝容更偏美式濃烈一些,真人竟有種洗儘鉛華的出塵脫俗之感。
月白是豔麗型的美女,縱使素顏五官也是濃墨重彩的麗質模樣,如今撞上康緹竟是在顏值上難分勝負。
正如一個牡丹一個芙蕖,一個豔麗富貴一個清高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