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嵐咬著唇,暗中積蓄情緒,眼中已經盈滿了淚水。
她打不過,還可以耍賴。
連瑤可不吃她這套,一看到嶽嵐眼中蘊起了水光,她便微笑了起來。
她柔聲對嶽嵐說道:“嶽嵐師姐,你怎麼哭了呀,是不是因為秦光師兄輸了,所以你心疼錢?”
“虹光峰不是很有錢嗎,出手就是一兩千靈晶,想必以你們虹光峰氣度來說,不至於這點錢都耍賴吧?”連瑤笑著說道。
這句話,把嶽嵐所有後路都堵死了,她連耍賴都不行了。
嶽嵐不敢跟連瑤上真武台,她怕連瑤下手沒有輕重,把她打成重傷。
像她這樣惡毒女人,肯定會這樣!
嶽嵐隻能跺了跺腳,憤恨地看著連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反倒是秦光捂著肩膀上傷口,還沒有明白目前狀況,他沙啞著聲開口說道:“嶽師妹,我願賭服輸,你不會也……輸給她吧?”
秦光方才在真武台上,沒有聽到連瑤承認自己修為。
嶽嵐被她同門師兄這麼一說,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秦光!你知道些什麼?”
她瞪了連瑤一眼,終究還是沒有提起與連瑤上真武台勇氣,隻能拽起秦光袖子,撂下狠話:“這兩千靈晶,算我施舍給你,我今天狀態不佳,昨日入定時心神不穩,不比了!”
嶽嵐逃也似地帶著虹光峰一行人離開了真武台,隻留下顧懸與連瑤兩人孤零零地站在上麵。
顧懸此時已經整理好了心緒,抬眸望著連瑤,冷靜問道:“方才是誰。”
連瑤看到他身上被秦光打傷幾道劍傷,眸光一滯,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這幾日你就知道了。”連瑤聲線有些許虛,她不知道現在應不應該告訴顧懸。
反正順著劇情,幾日後顧懸便會猜到天衢城人已經到了玄暉派。
顧懸凝眸看著連瑤有些躲閃神色,眸色一暗。
依照連瑤如此反應,以及方才舉動來看,方才連瑤看見隻能是……將羅浮川屠儘那些人。
他隻點了點頭,沒有告訴連瑤自己已經猜到了真相。
連瑤隨他一起回了明穀峰,心緒有些不定。
她有了一個計劃。
於是,連瑤陪著顧懸將傷口處理好,便找借口離開。
“方才真武台上比鬥,我有些乏了。”連瑤扶著額頭,長睫掩下自己有些躲閃眼神。
顧懸一眼看穿她其實是在找借口離開。
少年抿唇,望著她,輕輕“嗯”了一聲。
連瑤假裝回房,關上門後,周身氣息驟然變化。
原本,她給人感覺是遊離於所有人之外,若是不仔細看,不會有人注意到她存在。
但現在,她為了待會兒要做事,必須要拿出自己真正實力來。
她想要偷偷潛入玄山,看看天衢城那一行人,是不是當真像原書說一般,要這麼做。
連瑤跳上窗台,整個人已經消失在了風中,沒有任何人能夠發現她存在。
號稱以抵禦魔族為己任玄暉派,在她這位深淵之主腳下,就仿佛自家後花園一般。
連瑤在吐息刹那間,便出現在了玄山主殿——清光殿中。
她蹲在橫梁上,看到了身下大殿之中,站著許多人。
清光殿首,是一位蓄著胡須中年男子,連瑤想此人應當就是玄暉派現任掌門宋燁。
而站在他下首,便是幾位身披黑色羽衣,以金絡為飾蒼舒族人。
為首黑衣男子朝宋燁恭敬一拜,朗聲說道:“在下蒼舒羽,乃天衢城城主座下護法。”
宋燁微笑著朝他點了點頭,以平和態度問道:“蒼舒族人久不來我玄暉,怎麼時隔幾百年,一來便是來了一位大護法?”
蒼舒羽輕咳一聲,掩飾下心中暗藏計劃,帶著謙和笑意說道:“蕩魔塹目前勢態平穩,是玄暉派之功,你我兩域在先古時期也是並肩作戰夥伴,同為人族陣營,自然是要友好往來。”
宋燁還是微笑著,隻是笑意不達眼底,他朝蒼舒羽伸出一手,示意他停下不要再說了。
無形威壓下放,他開門見山問道:“此行前來,所謂何事?”
“我天衢城前段時間,整理族中寶庫,發現了這一物。”在宋燁威壓下,蒼舒羽聲音變得有些僵硬《“就……就是此物。”
站在他身後那位戴著黑色帷帽男子奉上一個質樸木匣。
連瑤在宋燁威壓下,亦是斂氣屏息,眯起眼打量蒼舒羽接過木匣。
此木匣造型古樸方正,但識貨人一看便知,此木乃是龍骨木,一寸龍骨木便價值連城,能被龍骨木匣裝著東西,又該是怎樣令人趨之若鶩天材地寶?
蒼舒羽緩緩打開了那龍骨木匣,內裡寶光溢出,馥鬱藥香頓時盈滿了整個大殿。
連瑤臉色沉了下來,她盯著龍骨木匣裡躺著金色物什,第一次直麵了蒼舒家族險惡用心。
“此物想必宋燁掌門您也聽說過,斷塵佛蘭,乃是存在於傳說中仙品藥材,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蒼舒羽枯瘦指尖撫摸過龍骨木匣裡斷塵佛蘭鮮活葉子,“就算是經脈寸斷、瀕臨死亡之人,用了這斷塵佛蘭,也能夠恢複如初,不知我天衢城這個誠意夠不夠?”
宋燁盯著龍骨木匣中斷塵佛蘭,呼吸一滯。
天衢城到底為了什麼?能夠付出這樣代價?
“聽聞玄暉派中年輕才俊甚多,這斷塵佛蘭,便獎勵給玄暉派年輕一輩中最強者,如何?”蒼舒羽看著宋燁,露出討好微笑,“我天衢城誠意,足夠誠懇了吧?”
宋燁緊盯著蒼舒羽,陷入了長久沉思之中,他看不出這位蒼舒羽目來。
而連瑤蹲在清光殿梁上陰影處,早就洞察了蒼舒族一行人目。
他們分明知道顧懸四肢經脈儘斷,若是他知道這個消息,為恢複實力,定然會為這斷塵佛蘭付諸努力。
這龍骨木匣中斷塵佛蘭,便是引顧懸主動現身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