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章(1 / 2)

穿成病嬌反派 扶桑知我 10487 字 8個月前

而此時, 在玉鼎城的監牢中,又上演了另一場拷問。

沈長鬆坐在陰影處,周遭環境昏暗,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原本懸掛於腰間的蕩魔劍此時被他放在了腿上, 沈長鬆的臉朝著前方身上戴著鐐銬的犯人, 周身的氣息令人不敢靠近。

“江州城的蝶魔為亂, 你們知道吧?”沈長鬆麵無表情地問道,“偽裝魔族將城中妙齡少女擄走, 運往天衢城, 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身上掛著重重枷鎖的車隊首領低垂著頭,緊抿著嘴, 一句話都沒有說,他死死沉默著。

沈長鬆蒙著黑布的臉上出現一抹輕蔑又殘忍的微笑:“我沒有玉鼎城的紅袍守衛那麼溫柔。”

說罷,在身邊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沈長鬆已經一劍抽出,劍光若雷霆,直接刺向了那首領的大腿。

頓時血流如注,被審問的首領喉頭微動, 想要通過大聲叫喊將痛苦發泄出來。

但沈長鬆已經先於他一步,在他身上施展了禁言法術, 讓他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隻見那首領張大了嘴,感覺到從大腿傷口處傳來的刺骨冰冷,這種蘊含於劍氣中的寒氣仿佛毒蟲一般,直接從傷口鑽了進去,竄入四肢百骸。

沈長鬆什麼也看不到,那首領也發不出聲音,他冷著一張臉, 就這麼靜靜地坐在原地。

站在他身邊的侍衛低聲說道:“沈長老,用刑不太好吧?”

沈長鬆的臉在陰影中半明半暗,他啟唇說道:“他們做這事的時候,也未曾想過如此不太好。”

來自蕩魔劍的寒氣還在首領的體內叫囂著,這痛苦沒有讓他昏迷過去,反而加重了疼痛感。

沈長鬆麵色堅毅,沒有露出絲毫同情的表情來。

最終,那首領匍匐在地上,朝沈長鬆爬了過來,他身上的鎖鏈拖在地上,無聲無息。

他染著血的手扯住了沈長鬆的衣擺,在他腳背上寫了兩個字。

沈長鬆的薄唇抿下,他感覺到了那人寫下的兩個字。

“我說。”他如是寫道。

沈長鬆手一揮,將他身上的禁言法術撤去,冷聲說道:“你們要將這些年輕女子,運往哪裡?”

首領一隻手按著自己大腿上的傷口,喘著氣說道:“北荒界中,哪一域的女子最多。”

沈長鬆冷笑一聲說道:“你倒向我問問題?”

首領瞧著他手中的蕩魔劍,有些懼怕,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聲說:“運……運往絡月。”

“去絡月,往東便是,何必經過天衢?”沈長鬆將放在桌上的蕩魔劍收入鞘中。

“為了嫁禍天衢。”首領早已經收到了消息,知道會麵對這樣的審問,所以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根據上級的指示將禍水往絡月上引。

沈長鬆蒙著黑布的臉頰微動,似乎陷入了思考。

這位首領,說道倒也有幾分道理,他若是一開始就將絡月供出來,他可能不會相信,但既然他是在極度痛苦的情況下,供出絡月,這事情也就變得合理。

他撫摸著自己大腿上放著的蕩魔劍,正打算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在他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嬌喝聲。

“絡月什麼絡月,我絡月城的女子也被你們抓了去,還敢汙蔑我們絡月?”陸傾城一把推開了監牢的大門,明亮的日光從外頭灑進來,刺得人眼睛生疼。

當然,沈長鬆並沒有什麼感覺,他循著聲音扭過頭去,臉朝著陸傾城的方向問道:“可是絡月城王女?”

陸傾城冷笑一聲,將自己頭頂的帷帽一把掀下來,徑直走進了監牢中:“沈長鬆,你眼瞎了,難道心也瞎了?”

沈長鬆扯了一下嘴角說道:“陸姑娘,天衢與絡月,於我而言,並無區彆。”

“你以前還有位天衢城的未婚妻呢,誰知道你是不是護著自己人。”陸傾城一腳踹上那倒在地上的首領,“麻煩這位犯人說句實話,不然我可沒有沈長鬆那麼溫柔。”

倒在地上的首領頓時又發出一聲哀嚎聲,心想沈長鬆他哪裡溫柔了。

他指著陸傾城大聲說道:“你身為絡月城王女,整日不在絡月,如何能夠得知我們的計劃,絡月內部就算爛了你也不知道。”

陸傾城素白的臉上出現了輕蔑的表情:“就憑你一張嘴胡說,也想誣陷我絡月?”

“信不信我現在就去你天衢城,將你們城主老頭蒼舒暝的頭砍下來當球踢?”陸傾城自己被汙蔑,氣急敗壞,直接大聲喊道。

沈長鬆忽然開口製止道:“陸姑娘,慎言。”

“你果然還是向著天衢。”陸傾城臉上扯出一抹冷笑,“怎麼,就許你們說我這個絡月城王女,不許我說他天衢城主?”

天衢城主蒼舒暝在萬年之前,幫助玄暉布下蕩魔塹,這才將所有低等魔族隔絕於魔域之內,防止魔族在玄暉泛濫成災。

所以沈長鬆對蒼舒暝是有幾分敬意的。

“此事還需要調查。”沈長鬆平靜說道,“天衢與絡月,都有可能。”

“怎麼,一句話就將你們玄暉給摘了出去?”陸傾城坐在沈長鬆對麵,一雙鳳眼瞪著沈長鬆,“說不定就是你們玄暉自己人乾的,反正你現在也不是玄暉派掌門了,對門中事務也不了解,說不定就是你們玄暉賊喊捉賊!”

守在一旁的玉鼎城侍衛看著麵前兩位大人物吵了起來,頓時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幫哪一邊。

倒在地上的首領,麵朝著地下,臉上出現了一抹冷笑。

果然就像他們護法說的一樣,他們這三大勢力根本就互相看不順眼,隻需要他簡單的一句話挑撥,就能夠引起矛盾爭端,現在沈長鬆與陸傾城各不相讓,從年輕女子被擄走一事說到了幾千年前絡月城人偷了玄暉派一個瓜,正好將現在的事情忽略。

隻要把水攪渾,他們就會自亂陣腳,找不出真相來。

倒在地上的首領鬆了一口氣,滿意地聽著沈長鬆與陸傾城你一言我一語地吵架,略微放鬆了些。

就在此時,又是“砰”的一道推門聲,有人推門跑了進來,似乎很是急切的樣子。

“沈長老,陸姑娘,你們先彆吵了。”方才在城門處查馬車的紅袍守衛衝了進來。

沈長鬆麵無表情地收劍入鞘。

陸傾城悠悠開始吸著她的長煙鬥。

“我們在玉鼎城門附近,又抓到一隊運送活人女子的馬車。”紅袍守衛急匆匆說道。

倒在地上的首領在心裡冷笑一聲,他知道去往城門的那個車隊是誰在帶領,他們成功躲過了沈長鬆監督下的搜查,辦事非常穩妥。

而且護送那車隊的首領地位很高,他們身上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早就銷毀了,斷然不可能暴露。

看來這位紅袍守衛帶來的消息,又要將這渾水攪得更亂些了,他想道。

沒想到那紅袍守衛大聲說道:“運送那車隊的首領身份已經查明。”

沈長鬆握緊手中劍問道:“是誰?”

“是天衢城的長老周襄,還有他的徒弟王豐,同樣都效力於天衢城。”紅袍守衛說完了最後一句話。

倒在地上的首領懵了。

陸傾城麵上露出了冷笑。

沈長鬆的薄唇抿得緊了些,若有所思。

那受了重傷,也不忘記自己使命的首領臉上露出了極為困惑的表情,怎麼可能,他都被沈長鬆那歹毒無比的蕩魔劍給砍了一刀,他都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周襄那麼忠心、那麼訓練有素的一個人,怎麼就能暴露身份呢?

這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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