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君故將《濯身訣》翻開,他一去人類世界數百載,所得收獲的其中之一,就是這本《濯身訣》。
他將懷中的東西取了出來,正是被完整裝在瓶中的地心赤炎與九刃天風,是修煉《濯身訣》前兩步的材料。
雲君故清了清嗓子,喚了鏡魔一聲:“阿鏡,我是深淵之主。”
“我依托眾魔信仰而生,我是眾魔之魔,所有魔族都在我的統率之下。”雲君故看著鏡魔的身影,笑了起來,“你記住,我是什麼模樣,魔族便是什麼模樣。”
“啊?什麼意思?”鏡魔沒有聽懂,扭過頭來還打算繼續問,卻被雲君故給推出了魔域深淵。
“沒有什麼意思,你守著魔域深淵,不要讓旁餘的人進來。”雲君故說道。
連瑤與顧懸隻感覺到自己周遭的景色正在隨著鏡魔被推出魔域深淵而急速變化,他們現在是在借著鏡魔的視角看過去發生的事情,所以現在鏡魔給推出魔域深淵看不到裡麵的景象,他們也同樣看不清楚。
“雲君故想做什麼?”連瑤看著魔域深淵的方向,輕輕眯起了眼。
“想要做你做過的事。”顧懸的聲音清朗如水,提醒連瑤。
連瑤歪過頭,看了顧懸一眼,無奈地攤了攤手。
她明白,在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雲君故心中的糾結比自己更甚。
因為連瑤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靈魂就是一個普通人。
而雲君故不一樣,他是正兒八經在深淵之主軀體上蘇醒的眾魔之王。
他能夠寫下濯身訣,並且親手實施它,他內心曾經經曆過的徘徊更多。
連瑤看著蹲在魔域深淵之外默默等待著的鏡魔,開口說道:“我們隻能再等等。”
顧懸點了點頭,腦海裡卻在不斷浮現雲君故方才說過的話。
“我是什麼模樣,魔族便是什麼模樣。”
——
與此同時,在鏡魔看不到的另一邊,遠在千萬裡之外的天衢城中,響起了一聲疑問。
“我有些不理解。”在空蕩蕩的地下宮殿之中,傳來了一聲低沉的歎息。
一雙蒼□□致的手,把玩著自己掌心裡的一枚魔骨,說出了這句話。
天衢城的地下宮殿很是冷清,所以這句話形成很多道回聲,層層疊疊地傳來。
“為什麼魔族死後,會留下這個?”此時的蒼舒暝端坐在長椅上,一雙沉澱著數萬年時光的黑眸,盯著魔骨瞧。
“城主,我不知。”一道輕輕柔柔的聲音在蒼舒暝的背後響起,一位高挑纖細的女子望著蒼舒暝手裡的魔骨說道。
蒼舒暝扭過來,看著蒼舒嬛美麗溫柔的麵龐,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我放在天衢城寶庫裡的東西,有一樣不見了。”
蒼舒嬛微笑地看著他:“城主,這是天衢城,是我們蒼舒家族共同的城池,我是少城主。”
她委婉地承認了那樣東西是自己拿走的。
“但是那東西不一樣。”蒼舒暝把玩著自己手上的魔骨,蒼白纖細的指尖撫摸過上麵獨一無二的紋路,“九刃天風,是先祖留下的遺物。”
“所以我沒有全部拿走。”蒼舒嬛還是笑著,仿佛一位孝順的女兒一般,走上前去,揉著蒼舒暝的肩膀,“還留下了一半。”
“九刃天風沒有旁餘的作用。”蒼舒暝的語氣還是不疾不徐,沒有絲毫的焦躁。
“我拿走它,自有自己的用處。”蒼舒嬛沒有絲毫退讓,她是擁有蒼舒家族純正血統後人,話語雖然溫柔但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
“你的修為到了何等境界?”蒼舒暝將手中的魔骨放到桌上,語氣輕鬆,仿佛在閒話家常。
蒼舒嬛輕輕柔柔地替他按著肩膀:“沒有絲毫寸進,不過在煉心境巔峰而已。”
“去了一趟玄暉派奈何天,你的修為還未能更進一步?”蒼舒暝的聲音疑惑。
“是啊。”蒼舒嬛還是微微笑著,“青雲境可是要身懷神脈之人才能跨入,我又怎麼會有這傳說中的東西呢?”
坐在她麵前的蒼舒暝突然瞪大了雙眼,渾身氣息仿佛在一瞬間鬆懈下來。
蒼舒嬛垂眸看著蒼舒暝,抽出了手中利刃,鮮血滴滴答答地流下。
是蒼舒暝的血。
她想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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