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痛覺,恢複力極強,甚至斷臂都能在短時間內再生。
獻祭了自己所有的咒力和痛覺的月野宙擁有著完全體的天與咒縛,是人類所能夠達到的肉/體極限,強度甚至能在獵犬裡麵和福地隊長打得有來有回,抓捕和擊殺異能力者和咒術師就像是呼吸一樣簡單。
也正是因為月野宙不需要定期進行手術維持實力,還有不曾出現在外人麵前過這一點,他被福地櫻癡派到了港口黑手黨當臥底,並且賦予了“清理橫濱”這一個SSS級的絕密任務。
為了完成任務,月野宙要隱姓埋名,偽造一個假的身份,並且簽署了最高級彆的保密協議,哪怕是他有血緣關係的親哥哥來了也不能說,直到任務結束的那一刻。
月野宙沒怎麼猶豫就簽下了保密合同。
現在的橫濱百孔千瘡,甚至成為了美國和其他歐洲國家插在日本心臟上的釘子,凡是在國內流通的情報都會先在其他國家首腦手上傳閱,最後才會到達日本的掌權者手中。
而月野宙的任務就是在暗中幫助國家處理掉這些釘子。
月野宙本人對這些倒是沒什麼感觸,也對這個國家沒什麼特殊的感情,隻是他當警察的契機就是因為那個人希望他可以成為一個善良的,可以保護彆人的人。
若非如此,月野宙也不會接下這個任務。
為了有足夠的能力,月野宙需要爬到高處,成為橫濱黑暗世界的掌權者之一。
他做到了。
但為了完成任務,月野宙也付出了代價。
他從抽屜裡翻出來了一份資料,裡麵隻有幾張紙,但是每句話都有十足的分量,拿出去能讓當今政界震一震。
能夠讓他從普通的領導層成為首領的,除了他下手絲毫不留情麵之外,當然還有投名狀。
“日本公安在港口黑手黨的臥底”——穀口一郎。
這個穀口一郎在港口黑手黨呆了四年的時間,從底層成員成為了一位準乾部,掌握了不少港口黑手黨的資金流向以及其他的情報。
按理來說,他們應該是一個陣營的人。
但事情遠遠不止這麼簡單。
港口黑手黨和篩子似的,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臥底,月野宙選擇穀口一郎下手,是因為穀口一郎並不是“日本公安”,而是FBI派去在日本公安臥底,並且又被日本公安派去港口黑手黨臥底的雙麵間諜。
這也是為什麼日本公安和警察收到情報永遠慢一拍的原因。
因為穀口一郎從中作梗,公安和警察軍警都犧牲了不少人,而且這家夥兩頭通吃,利用黑手黨和日本公安的雙重身份,將不少機密送給了國外,讓日本吃了不少虧。
而月野宙就設計讓穀口一郎“日本公安”的身份暴露,然後自己殺了他,成功讓自己上位,成為了先代首領的心腹。
再之後……
成為了乾部的月野宙開始代表先代首領,著手清理起了港口黑手黨內的“日本公安臥底”。
不隻是日本公安,甚至還有其他日本組織的間諜安插其中,讓月野宙無奈感歎日本公安內部簡直就像篩子似的,怎麼到處都是公安。
有獵犬以及一些不方便露麵的高層幫助,月島宙收集證據的進程還算是順利,隻不過因為牽扯過多以及防止被其他臥底發現,月野宙的所作所為都需要保密,就連日本公安都無法得知,真相隻掌握在極少數人之中。
就在昨天,月野宙還下令殺掉了幾個“日本公安臥底”以及他們勾連的富豪。
這些富豪為了利益甚至夥同橫濱政府內的高級官員偷竊機密文件,還偷了軍/火走/私給國外的非法組織,月野宙去抓他們就是為了奪回文件,還將奪回的裝備給帶了回來。
所有的計劃都很順利,唯一讓月野宙痛心的是那些被蛀蟲當人質的普通人。
那些傭人們被用來威脅他們,甚至在他們身上裝上了炸/彈並且引爆,就是為了阻止月野宙抓捕他們,麵對人質,哪怕是月野宙也無法兼顧救人和抓人,他隻能先保下這些普通人的性命,但也正是因為這樣,原本可以一網打儘的那些蛀蟲們跑了幾隻。
叩叩叩
門口響起急促的敲門聲,月野宙的思路被打斷,他將資料塞回了牛皮紙袋裡,這才開口道:“進來。”
大門應聲而開,一道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隻是那急匆匆的腳步聲被昂貴的地毯吸收,隻剩下一點點聲響,月野宙抬起頭,有些驚喜地問道。
“你怎麼來了?”
月野宙那緊繃的神情放鬆了許多,他站起身,脫下肩膀上披著的外套,親手給諸伏景光泡了最拿手的咖啡。
和以前朋友的見麵是他成為臥底後為數不多的放鬆時刻了。
綠川光是諸伏景光前往黑衣組織臥底後的化名。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是他的同學,月野宙在畢業之後就前往了獵犬,而他們兩個則是在公安接受了臥底訓練,用新的身份加入了黑衣組織,成為臥底。
他們兩邊幾乎是同時潛入的組織,月野宙要稍微早一些,兩邊見麵的時候月野宙已經成為了港口黑手黨的一位準乾部。
兩個人見麵其實還有些巧合。
港口黑手黨和黑衣組織有利益往來,那個時候的月野宙代表港口黑手黨和黑衣組織的代表見麵,而黑衣組織派來的代表帶的手下,就是降穀零和諸伏景光。
兩邊幾乎是同時確定了對方的臥底身份,不動聲色地裝作和對方不認識,甚至還合作演了一場戲,騙過了黑衣組織的代表人,而那之後,月野宙也指明了他們兩個人成為和港口黑手黨官方的接頭人,有了順理成章聯係的借口。
有了對方的幫助,兩邊在各自組織內的路都好走了許多,這種友誼甚至延續到了臥底時期。
他們互相合作,彼此幫扶,明白對方是自己在這片地獄中唯二能信任的人。
直到港口黑手黨出事,月野宙成為了首領。
一開始,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還一如既往地相信月野宙,而月野宙也的確幫了他們很多,可是在月野宙成為了首領的三個月後,月野宙就變了。
諸伏景光在來的路上時想了很多,但在見到月野宙的時候想要說的那些話就都說不出來了。
他想起月野宙為了上位殺掉的那些日本公安的臥底前輩,還有上位之後那些肆無忌憚的清掃行動就有些難以平靜。
就在昨天,公安埋在港口黑手黨的另外三位線人被月野宙給殺了,甚至殺了前輩們之後,月野宙還讓手下的隱秘機動部隊前往橫濱的富人區,炸毀了幾個富豪的彆墅,從他們家裡搶走了不少東西。
甚至還炸死了無辜的普通人。
可看著月野宙因為自己而來那瞬間軟和下來的神情,還有那杯端過來的咖啡,想說的話一時間哽在嗓子裡,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他捧著月野宙遞過來的咖啡坐在了座位上,而月野宙也沒有坐在那個代表著首領地位的位置上,而是隨便拉了張椅子坐在他對麵。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諸伏景光一時間有些恍惚。
“怎麼了?黑衣組織那邊為難你了?”見諸伏景光那有口難言的樣子,月野宙並沒有多想,隻是關心道,“不過你還是儘量彆往我這裡跑比較好,琴酒他們會起疑心的。”
琴酒這人一向多疑,寧可錯殺不肯放過,他們三個人的見麵其實少之又少,就是怕琴酒這個家夥想太多去深入調查,能讓諸伏景光主動前來應該不是小事。
“阿宙。”諸伏景光緩了好一會,才念出了這個名字。
為了保護彼此的臥底身份,月野宙和諸伏景光他們見麵的時候都會稱呼對方的偽名,而諸伏景光今天過來,叫出這個名字,是希望月野宙可以跳出偽裝,甩掉港口黑手黨首領這個身份,用最本來的麵目和自己來一場談話。
他不清楚為什麼月野宙會變成這樣。
哪怕他們在黑手黨臥底,可是月野宙一定要這樣嗎?
為什麼要對前輩下殺手?又為什麼對無辜人下手?他從那些富豪手裡搶了什麼?
錢財?權利?
還是為了欲/望?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阿宙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諸伏景光不願意相信月野宙徹底墮落黑暗,所以他開口問了。
隻要月野宙否認,他就相信月野宙。
“叫我五條咒。”月野宙強調,“這裡沒有叫宙的人。”
為了隱藏自己的過去,月野宙重新換回了那個隻有極少數人知道的名字。
那個被詛咒的雙生子的名字——五條咒。
這也是為了保護諸伏景光,就連私底下也是這樣,隻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諸伏景光會叫了他這個名字,所以月野宙為強調了一下要叫假名,省得說漏嘴被人發現。
可是月野宙的這番話在諸伏景光聽來卻變成了另外一個意味。
諸伏景光握緊了咖啡杯,熱氣從杯壁傳到了手掌心,卻暖不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