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砰!
刺耳的金戈碰撞聲響起,禪院甚爾下意識拔出咒具橫在眼前。
他本以為這個人的實力就是普通人的程度,最多受過一些體術訓練,可當他受到第一下撞擊時,從對方攻勢和匕首上傳來的沉重力量卻讓他禁不住往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體。
禪院甚爾提高了警惕心,反應非常快,又接連接下了幾道攻擊,刀鋒刁鑽又狠辣,分明是衝著要人命去的,禪院甚爾向後走了幾步,停在了外麵可以被陽光照到的地方,也徹底暴露在了五條悟的眼裡。
這個人……沒有咒力?
五條悟站在那裡並沒有動手,隻是冷眼旁觀,並不在意這個護衛的死活。
隨著重重一擊,那個偷襲的護衛向後撤了一步,整個人幾乎隱匿在了影子裡麵。
若不是禪院甚爾的感官十分敏銳,他也發現不了這個人在哪裡。
有意思。
五條咒也皺起了眉。
這個護衛咒力十分微弱,可他能夠發出來的攻擊卻比一般人更強,甚至超過了普通人可以達到的極限。
到底是什麼來頭?
五條咒也沉浸在震驚之中。
這個男人比自己想的要難搞得多,自己的幾次攻擊竟然沒能拿下對方,單憑本身的力量竟然能承受得住自己的攻擊。
要知道他這幾下可以直接將幾米厚的大理石斬斷,更不用說是人類的身體,他以前做任務的時候都是這樣,幾乎沒人能活下來,哪怕是一級咒術師也不一定能躲過自己的攻擊。
五條慎有一點倒是沒說謊。
五條咒年紀雖然小,但在□□強度上絕對是萬中無一的天才,隻要掌握好彆暴露行蹤,任務完成度能夠達到90%以上。
更讓五條咒覺得微妙的是,他竟然在這個人身上察覺到了一種可以稱得上是同類的氣息。
這個人很強。
不是咒術師的那種術式壓製,而是單純的□□強大,在體術和身體素質上碾壓一般的強。
五條咒相信如果自己再修煉一段時間,最起碼到十五歲之後也能和他有一拚之力,可自己現在才十歲,身體素質還有些跟不上,要想和對方糾纏略有些吃力,若是時間拖得太長,肯定會失敗,或許自己都有可能死在這裡。
至於有沒有咒力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反正他都看不到。
理智告訴五條咒自己應該先離開,麵對危險的敵人時應該避免正麵迎戰,而是迂回找機會,但五條咒看了一眼站在長廊下的五條悟,還是沒有逃。
如果自己走了,那兄長怎麼辦?
“還不肯出來嗎?躲躲藏藏算什麼東西?”黑發男人挑釁道,“你保護的這個人沒有趁機拖延時間離開,反而看你的好戲。”
回答他的又是一波沉默但淩厲的攻擊。
這一次,禪院甚爾終於在這密集的攻擊裡麵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如果對方是這個神子的護衛,那他為什麼不使用術式攻擊,隻單純的用體術?這些咒術師們不是一向以自己的術式為榮嗎?
而且這個攻擊範圍也很令人詫異,雖說對方是從牆上跳下來,居高臨下的攻擊角度,可是他的攻擊範圍卻不大。
是個個子不高的護衛,咒力和術式應該比較一般,但是在體術方麵的造詣相當不錯。
現在的咒術界很難見到這種體術型的咒術師了。
如果時間允許的話,禪院甚爾並不介意和他多過兩招,但是現在不行。
自己現在可是接了黑市的訂單,目的是神子的命,可不能在他這裡浪費時間。
所以這一次,麵對五條咒的攻擊時,禪院甚爾並沒有像剛才一樣硬生生接下來,而是用不符合健壯身體的靈活性躲開了五條咒的攻擊,轉而將目標放在了五條悟的身上。
看了好一會的戲,五條悟這才不屑地笑了笑。
“你太弱了。”五條悟說道。
“是嗎?你可以試試看。”伏黑甚爾笑起來時嘴角的疤痕也被扯開了一點,更顯得猙獰幾分。他手中的咒具還是從禪院家咒具庫裡拿出來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刺破咒力的保護層。
兩個人都看不起對方,可這不代表兩個人會放低警惕。
轟的一聲巨響,咒力放出產生的爆炸聲將附近人的注意力全都引了過來,數十個咒術師往這裡趕來,但他們卻被一層結界擋在了門外。
那是五條悟布下的結界。
禪院甚爾嘖了一聲,翻著跟頭躲開子彈一般射出的咒力,還沒等落下,身後那個看不見身形的護衛的咒具也如影隨形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若不是禪院甚爾躲得快,那一刀估計就直接劈在他的脖子上了。
有意思了。
禪院甚爾終於認真起來,胳膊像是脫臼一般扭出了一個怪異的姿勢,將那個踩著自己肩膀借力的影衛給扯了過來。
但這腳腕入手纖細,而且觸感冰涼,握住的可不像是普通人的腳踝,而像是冬天裡的鐵器,冰得受不了,而且這個人的重量輕得嚇人,根本不像一個成年男人。
“不要躲躲藏藏的了,既然是男人就把自己的臉露出來。”禪院甚爾準確地在對方身上找到了這個可以隱藏身形的咒具。
五條咒大驚,下意識想將這個徽章搶回來,但禪院甚爾早就防備著五條咒的動作片,硬是用已經主動脫臼的反手刀隔開了這一擊。
縫在身上的咒具徽章被連帶著那一小塊衣服一起扯了下來,隨著一陣咒力的波動,禪院甚爾的手中出現了一個纖瘦的身影,穿著一身和他的穿著有些像的黑色衣服,短短的銀白色短發被慣性吹起,露出了那張有些憔悴的臉。
禪院甚爾瞳孔緊縮,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竟然是個最多隻有十來歲的小孩?
剛才勉強和自己打得勢均力敵的人竟然是個小孩?
在戰鬥中分神要不得,哪怕禪院甚爾隻驚訝了一秒就重新提起警惕,但依舊被五條咒發現了機會,硬是掙脫了禪院甚爾的控製,甚至還借力拉開了和禪院甚爾之間的距離。
可飽經曆練的五條咒能夠趁這零點幾秒的機會躲開,可五條悟卻沒有,反而在看到那個身影的時候愣住了。
那是誰?
是宙嗎?
五條悟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
雖然一直在訓練,但這種不會遇到生命危險的訓練和五條咒這種天天遊走在生死邊緣的訓練完全不同。
五條悟甚至還下意識往前走了幾步,重新回到了禪院甚爾的攻擊範圍內,被禪院甚爾抓到了機會。
砰!
刺出的咒具被一腳踢開,剛才已經脫離的五條咒再一次發起了攻擊。
明白自己已經暴露,所以五條咒終於開了口。
“快點去外麵。”
那聲音十分沙啞乾澀,聽上去像是許久沒有開口說話了,而再一次衝上來的五條咒終於露出了自己的臉。
五條悟聽到這個聲音一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五條咒一腳踢了出去,撞向一邊低矮的院牆上。
這一腳一點沒餘力,直接將院牆給撞塌了。
摔在廢墟裡的五條悟顧不得其他,從廢墟裡麵爬了出來,就見五條咒被禪院甚爾掐著脖子拎在了半空中。
“悟!”五條悟這一鬆懈,外麵豎起來的結界自然消失,被擋在外麵的五條家人立刻湧了進去。
“哈。”禪院甚爾看了眼外麵的人,立刻準備撤退,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放鬆,而是拎著五條咒往外麵走:“你剛才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他倒是好奇這個小孩是什麼人了。
這麼小就有如此大的力氣,而且還沒有咒力,比其他人更加精通體術,坦白說,有點像自己小時候。
帶回去瞧瞧。
更何況這身裝扮分明就是禦三家裡類似於影子的影部成員,這種人禦三家要多少有多少,少了一個也沒有人會管。
“把他放下!”
禪院甚爾猛地加速,越出藏身之處,下一秒,他剛才站立的地方就炸出了了一個大坑,落地點也有提前布下的陷阱,經過精心布置的院子在五條悟的“蒼”的轟炸下已經徹底變成了廢墟。
比起自己,可能那個神子更在意自己手上的這個小孩。
他看了眼手上掐著的這個小孩,因為缺氧臉漲的通紅,但能看得出來,和那個神子的樣貌有一點相像。
怎麼說呢……五條家都長這樣?
可惜五條悟還是錯估了禪院甚爾的身體素質,一般咒術師難以跨過的距離在禪院甚爾手上完全不是極限,他看著身後追了過來的五條悟,隨手將五條咒丟了過去,隨後幾個翻身之後就消失在視線儘頭。
的確是想把這個小孩帶回去看看究竟有什麼特殊之處的,但是一個普通的影衛和被五條家未來家主重視的影衛到底不一樣,自己要是真的帶著這個小孩走了,估計五條家能找到禪院家去。
雖然他並怕禪院家那群傻逼,但被傻逼纏上真的很煩。
五條悟的目的本來就是五條咒,現在見五條咒被丟了下來也不再追趕,連忙跑過去將跪趴在地上捂著脖子咳嗽的五條悟扶了起來。
懊悔像潮水把五條悟淹沒。
這幾年的記憶不停地在他腦海中回旋,想著自己以為弟弟和母親離開五條家能有一個好的未來,高興他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實際上呢?
宙被送到了影衛,一直在接受訓練,甚至還被五條慎派到自己身邊保護自己!
可自己對他說什麼了。
【我不需要你這種廢物保護。】
【你這個廢物。】
“對不起對不起……”五條悟驚慌失措,甚至不敢用力碰五條咒,脫下了自己的羽織蓋在了五條咒身上,勉強擋住了寒風。
“我沒有認出你,也不知道你還在五條家,對不起,如果我當初多去查查就好了……”
五條咒咳嗽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好不容易緩過勁來,但他在見到慢悠悠走過來的五條慎之後還是單膝跪了下來,低下頭,不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臉,“大人。”
“你救主有功。”五條慎嘴角帶笑,“雖然沒什麼用,但還有可取之處。”
“你騙我!”五條悟猛地站起來擋在了五條咒麵前,質問著五條慎:“你不是說母親和弟弟不是離開五條家了嗎?為什麼宙會在影衛。”
五條慎舉手示意,後麵跟著的那些咒術師麵麵相覷,然後整齊的退去,再次將空間留給他們父子。
“這是他自己的意思。”五條慎說道,“對吧,你想留下來……保護兄長。”
五條咒身體晃了晃,然後開口道:“是,我是自願的。”
母親還在他的手裡。
他想起上次和母親見麵時母親的狀態,咬了咬牙,認了下來。
但這次五條悟不會相信了。
“不要騙我了,母親是不是在你那?”
“你的母親隻有禪院家的那位小姐。”五條慎甚至連五條沙織過去的存在都否認了,“那個女人配不上你高貴的血脈。”
“你有多高貴嗎!”五條悟差點沒忍住罵臟話,蹲下身想要將弟弟抱起來帶回房間,但是卻被五條咒躲開了,“抱歉少爺,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見五條咒這個樣子,五條悟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他立刻明白五條咒這是有把柄在五條慎的手上。
“我在這裡!不用出什麼任務!你以後就是五條家的少爺!有我在,沒有人敢欺負你。”
可五條咒隻是沉默的低頭,被五條悟拉著也不動。
五條慎滿意的點頭。
他很滿意五條咒的回答。
沒錯,就是這樣。
“我會把母親也一起帶出來的。”
聽到母親這個詞,五條咒才終於有了反應,可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母親在哪裡,被五條慎隱瞞的五條悟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更何況在五條悟查清楚之前,五條慎肯定早就已經將母親給轉移了。
所以五條咒隻是搖頭。
最起碼麵上不要撕破了臉。
“咒,你要留在悟身邊繼續保護他嗎?”五條慎突然開口問道。
這下子,兄弟兩人都有些意外。
五條咒猛地抬起頭,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五條慎會這麼說,但能夠留在自己兄長身邊自然是好的,而且還不用像之前那樣隱藏身份,隻能默默地保護。
“那你就留在悟身邊,好好的保護他。”五條慎說道。
他走了過來,伸出手摸了摸五條咒的頭,硬是壓得五條咒剛才抬起的頭又一次低了下去。
“好好保護悟。”
“我不需要。”五條悟拍開五條慎的手:“他是我的弟弟,我不用他來保護我,而是我來保護他。”
五條慎不置可否,隻是轉身離開。
眼見著五條慎離開,五條悟這才一把抱住了他。
“放心吧,宙,我會保護你的。”
可五條咒卻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五條慎那個男人……怎麼可能會那麼好心呢。
五條咒第一次這麼羨慕五條悟。
哪怕已經見到了世界的殘酷卻依舊能任性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管後果,也不用擔心出了什麼事情無法處理。
因為有人會幫他。
是被這個世界偏愛的人。
但是……
他輕輕把臉放在五條悟肩上,被五條悟帶回了房間。
五條咒活了這麼久第一次穿這麼好的衣服,吃這麼好的東西,甚至不用乾活,就連五條悟房間裡的侍女也會叫自己少爺。
儘管自己很不習慣,但五條悟卻固執地把他認為的好東西送到他麵前來。
原來這就是五條悟一直過的生活嗎?
五條咒捧著一杯清茶,看著茶水裡麵翻滾的茶葉。
一點也不真實。
五條慎甚至任由自己呆在五條悟的房間沒有找自己的麻煩,甚至沒有讓自己去出任務。
越是美好的生活越是讓他不安,五條咒放下茶杯,拉開了障子門,提起了一邊的木刀準備去院子裡麵進行每天的練習。
五條悟被叫走,現在這個院子裡就隻剩下了他和侍女和護衛,侍女和護衛平常不怎麼出現,但每次需要他們的時候都會過來。
但這次,院子裡麵倒是安靜得嚇人。
五條咒仔細感知了一下,確定方圓幾百米內並沒有出現異常,也沒有人在埋伏,這才鬆了一口氣,按照往常的習慣開始鍛煉。
也不知道鍛煉了多久,以五條咒的身體素質都出了一身汗,他甩了甩頭發,讓有些汗濕的短發被風吹乾。
他拎著木刀,往房間裡麵走,卻冷不丁地聽到有人在他背後說話。
“體能不錯。”
五條咒下意識的提刀砍去,卻被一個熟悉的人影給隔開。
是那天來五條家的陌生男人。
男人依舊是這身打扮,深冬時依舊穿著黑色的緊身背心和灰色長褲,露出了有著結實肌肉的手臂,他歪頭示意,“我這次過來可不想對神子動手。”
“那你來乾什麼?”五條咒全身繃緊,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對你感興趣。”禪院甚爾指了指五條咒的胸口,“你不好奇嗎,好奇你的咒力為什麼這麼少。”
“那是因為詛咒。”五條咒用竹刀杵著地麵,“沒什麼事的話快點離開吧,如果被其他人發現那你可討不到好。”
“你不想殺我?”禪院甚爾倒是來勁了。
“我打不過你。”五條咒坦言。
禪院甚爾哈哈大笑起來,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聲音,甚至往後一歪,好像要仰過去似的。
“有什麼好笑的。”
“我聽說你的事了。”禪院甚爾這次過來就是想看看五條咒有什麼反應,“你不知道外麵是怎麼說你的吧。”
“我知道。”五條咒卻給了禪院甚爾一個意外的回答。
“你知道?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在乎呢。”
“的確沒什麼可在乎的。”五條咒說道,“無非就是覺得我不配,覺得我該死。”
五條咒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好像完全不在乎那些人的說法。
“你承認了?”禪院甚爾湊過去,“我還以為你要殺掉他們。”
“沒必要,現在殺隻會惹事。”五條咒說道。
這種冷靜禪院甚爾隻在五條咒身上看過。
十歲在其他家庭裡還是個小孩子,但是對五條咒來說,這已經是個可以獨立的年紀了,他比許多成年人更加成熟,甚至看的更加通透,也能在僅有的選擇裡麵選出合理的一個,然後按照當前環境的規則生活。
比如說做殺人任務。
或許一開始還有些抗拒,但過了這麼久,早就無所謂了。
因為如果他不殺人,那麼他就會被殺掉。
要是普通人遭遇了他所經曆的一切,早就承受不住了,但五條咒不僅能夠堅持下來,甚至還算得上活得不錯。
當然,這也隻是相對的。
禪院甚爾相當欣賞五條咒的這種特質,欣賞到在離開禪院家之前特意來這裡看他一眼。
“你猜你哥哥知道你殺人會有什麼反應?”
五條咒這次眨了眨眼睛,罕見地有了絲波動:“應該是無所謂的吧。”
“隻有你這麼認為而已。”
五條咒不說話了。
“還是說,你甘願給這些老不死的打工,一輩子受他們的控製?”
五條咒沉默。
他的母親還在五條家手裡,所以他不能離開。
“你不會還對五條家抱以期待吧?他們能比禪院家的人好到哪裡去?”
“話真多。”五條咒扭頭就走:“快點走吧,不然我叫人來了。”
“我從禪院家跑了。”禪院甚爾抱著雙臂,看著五條咒離開的背影,“你要是答應我一個條件的話我可以帶你離開五條家。”
離開五條家。
以禪院甚爾這種怕麻煩的性格,很難讓他動手,但是這個五條咒讓禪院甚爾想起了自己以前在禪院家的時候。
雖然他覺得五條咒不需要,但還是問出來了。
這真的是一個充滿誘惑力的誘餌,五條咒做夢都想離開五條家,但是在母親被控製的情況下,他不得不留在這裡,甚至繼續做五條家的刀。
“我的母親還在五條家。”
“找到她。”
“被轉移了,我暫時找不到。”五條咒一邊走一邊說,可是禪院甚爾卻突然上前,在五條咒動手之前拎著他的領子,硬是拽著他的後領從院子裡跳了出去。
他伸手擋住五條咒的殺招,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了一條長長的銀色鎖鏈,將五條咒捆了起來。
“鬆開我!”五條咒怒了。
但他不管怎麼掙紮都掙紮不開,而禪院甚爾的實力更是比他要強得多。
五條咒的身體本就營養不良,這些年還一直在接受超出常人的訓練,過分壓榨身體,不僅看起來比同齡人要瘦削很多,個子還比五條悟矮了一頭,站在禪院甚爾身邊時甚至隻到對方的腰間,禪院甚爾拎他和拎小雞仔似的輕鬆。
禪院甚爾倒不覺得他像小雞仔,倒是有些像他好多年前在禪院家的某個荒廢的院子裡看到的小貓崽。
那隻小貓崽的母親已經死了,隻剩下它一個,在寒風當中瑟瑟發抖,被自己拎著脖子拽起來也隻是徒勞地伸著爪子,一點殺傷力都沒有,這點掙紮也隻會讓抓住它的人惱火,從而做出更殘忍的事。
太弱小了,甚至沒有抵抗整個寒冬的能力,禪院甚爾一眼就斷定這隻小貓仔會死。
不過禪院甚爾也沒有刻意折磨這隻貓崽,甚至還給了他一點吃剩下的東西,隻是等第二天看去,那隻小貓崽已經被凍死了。
這都是命。
沒有母親的小貓崽當然無法獨自生活,隻能死在不知名的角落。
而現在,這個五條咒的命運和那隻貓又何其的相似呢?
禪院甚爾對五條咒還挺感興趣的,上次回到禪院家之後就通過禪院家內部的渠道稍微調查了一下這個影衛,誰知道,這不查還好一查嚇一跳。
哪怕是禪院甚爾這個出了名的刺頭在看到對方的經曆時也忍不住嘖舌。
這過得也太慘了。
和對方比起來,自己簡直就生活在天堂裡。
不過也正是這些資料和幾天之前的交手,讓禪院甚而確定了對方的體質應該和自己一樣。
但,禦三家內部的傳言也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