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回去找家入治療一下,剩下的我們來。”七海建人說道,幾個學生點點頭,和兩個長輩分開。
等到長輩們都不在了,幾個小的才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五條老師做的事真不地道。”
“不是地道不地道的問題吧,如果被家人這麼對待肯定很受傷。”乙骨憂太忍不住說,“雖然可能是有苦衷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不太信。
可五條悟畢竟是把他救出來的老師,哪怕初衷並不單純,可自己的確被救出來了,也有了能夠掌握自己的力量,保護彆人的機會。
“也是。”真希搖搖頭,她是禪院家的人,自然知道禦三家的人是什麼德行。
她小時候經曆的那些事情讓她到現在都無法釋懷,更不用說是處境比她還糟糕的月野店長,完全能理解想要徹底和五條家決裂的月野宙的想法。
能做到的話她也想。
從這一點,她還是挺佩服月野店長的。
“鮭魚!”
“可是如果真的像夏油傑說的那樣,禦三家會不會找店長的麻煩?”熊貓也有點擔心,“就算有五條老師護著也不太安全。”
幾個人沉默。
五條悟……實在是不靠譜啊!
他們幾個沒聽到獵犬們說的內容,也不知道月野宙其實是獵犬的臥底,但他們知道了月野宙和五條家之間的恩怨!
他們本就不是禦三家的咒術師,對那些指手畫腳的老東西們一點好感都沒有,在知道這件事之後第一反應就是那些狗東西不做人,連帶著五條悟也一起罵上了。
當然,他們罵五條悟是因為五條悟自己承認,可五條悟畢竟是教了他們的老師,也還算是負責,他們頂多罵一句五條悟的所作所為,至於其他的還真做不出來。
等到月上樹梢,過了淩晨這次的清掃工作才終於告一段落。
哪怕是體力出色的七海建人也都有些疲憊了,路上看到的咒術師們在結束確定安全之後七歪八扭地在地上休息,反而是月野宙依舊一副沒怎麼運動的樣子,還把之前摘下來的圍巾給圍在了脖子上,對著路邊反光的玻璃整理了一下大衣。
“你不累嗎?”七海建人難以置信。
“還好。”月野宙對他伸出手,“要我扶著你嗎?”
“不用了。”七海建人拒絕被扶著,他收好東西,卻見月野宙不打算和自己一起走,“你不過去統計嗎?”
“我又不是咒術師,被問來問去很麻煩。”月野宙說道,“直接算到你的名下就好了。”
“這是你的工資。”
“是有點可惜呢……”月野宙歎了口氣,“但是我如果被禦三家發現會給你帶來麻煩的,五條悟也不在。”
彆的不說,至少五條悟肯定會把獎金給自己,但五條悟信不過,他的確要去找五條家的麻煩,但不是現在,百鬼夜行還沒結束,五條悟忙得暈頭轉向,這個時候出手不是好選擇。
他自己被五條家發現無所謂,但要是因此連累到七海建人可不是好事。
月野宙確定自己看起來沒問題,這才說道:“那我先走了。”
“我讓伊地知送你。”七海建人這次沒阻止。
“他那麼忙,不給他添麻煩了。”月野宙說道,“而且我可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那我送你出去。”七海建人穿好外套之後沒有立刻去家入硝子那邊,反而把月野宙送了出去。
見到裡麵出來了人,守在帳外的警察們立刻警惕起來,在發現是人類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是幸存者嗎?”警察連忙迎上來。
“對,多虧了七海先生救我出來。”月野宙在七海建人說話之前開口,七海建人表情變得奇怪,卻也順著月野宙的話應了下來:“是的。”
“有沒有受傷?要不要找醫生給你檢查一下?”警察們聽到七海建人承認,立刻關心道,一直準備著的醫生們也過來給月野宙做檢查,月野宙被拉著上了救護車後麵,在被關進去之前還在給七海建人貼金邊,“多虧了七海先生努力保護我,我一點問題都沒有,真的很感謝他。”
的確,比起乾淨整潔仿佛隻是路過的月野宙,七海建人看上去要更狼狽一些。內裡的襯衫上沾了點血漬,用發膠固定整齊的發型已經淩亂地散開,有幾縷發絲從額角垂下,神情是掩飾不住的疲憊,的確符合月野宙說的儘力保護彆人的人。
“辛苦了!”警察和醫生肅然起敬對七海建人道謝。
“……沒事。”七海建人心情複雜,“那麼,我先回去了。”
“七海君,下次見。”月野宙扒著救護車的後門說道。
“下次見。”
月野宙根本沒有受什麼傷,去醫院檢查了一番也沒有什麼異常,而且這個醫院裡麵受傷最多的反而是當初留下來據說是幫忙的警察。
事實證明,普通人在咒靈麵前毫無還手之力,哪怕有咒術師保護,但是在密度那麼高的咒靈圍攻下還是不行。
因為對外宣布是有恐/怖/分/子,所以群眾全都被疏散了,記者也沒有辦法靠近,群眾隻能看到受傷被送出來的警察們和地麵時不時因為“爆炸”而產生的震動。
大家也不是傻子,肯定能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隻是官方咬死了就是恐/怖/分/子,大家就辦法說什麼了,但私底下的討論肯定少不了,甚至還出現了什麼黑科技一類的傳言。
甚至還有記者打算在醫院外麵采訪被送進來的警察,屬實是閒得蛋疼。
“很健康。”醫生給了月野宙檢查報告,“沒傷的話來檢查什麼?”
“警察讓我來檢查的。”月野宙也很無辜。
“嘛,也是好心。”醫生也不說話了。
大半夜的醫院裡靜悄悄的,月野宙拿著檢測報告從醫生的辦公室裡麵出來,警察們還在走廊上忙碌。
咒術師們已經結束了工作,可後續的清掃卻是警察的,這些簽訂了保密合同的警察們苦哈哈地協調著受傷的同事和現場,忙的腳打後腦勺。
月野宙在自動販賣機買了一杯熱咖啡,打開手機準備預約一輛出租車回米花町,然而他打開手機之後才發現有人給自己發了不少消息。
帳裡麵沒有信號,再加上月野宙開了靜音,出來之後又忙著檢查身體,現在才掏出手機,發現不少人都給自己發了消息。
最開始是伏黑姐弟給自己發來的注意安全,然後是萩原研二的郵件,還有毛利蘭的詢問自己在哪裡的郵件,以及夏油傑在自己進入帳後發的祝自己平安夜快樂的郵件,還有毛利蘭以及幾個陌生的號碼的未接來電。
月野宙先是給毛利蘭回了個電話,如果不是有緊急情況的話她是不會突然打電話的,他這電話撥回去沒有響兩聲就接通了,那邊毛利蘭的聲音響起:“宙先生,您現在在哪裡?我們現在要回去了,你要怎麼回去呢?”
“剛準備叫網約車打車回去。”月野宙喝了一口咖啡說道,“有什麼事嗎?”
“那您要不還是和我們一起好了。”毛利蘭說道,“我們現在還在警視廳這裡,可以繞去接你,你現在在哪裡?”
“在森和醫院這裡。”月野宙說道。
那邊傳來了毛利小五郎的聲音,“那不是警察們的治療的醫院嗎?他怎麼會在那裡?”
“那您稍等一下,我們馬上就過去,正好帶柯南過去看看。”毛利蘭那邊很快答應了下來。
“柯南怎麼了?”
“好像是看到什麼東西嚇到了。”毛利蘭有點擔心,“總之麻煩您等一下我們。”
被嚇到了?
總不會是看到咒靈了吧。
月野宙掛斷了電話,趁著等他們的這段時間又查看起了未讀郵件。
這些郵件在沒有打開的時候隻能看見前麵十個字,像是伏黑姐弟他們發的郵件從外麵就能看出來是關心他情況的,他們發來了三四條郵件,間隔在二十分鐘左右,月野宙挨個回複了,告訴他們沒有問題,一會就回去的郵件,又打開了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的。
時間是在自己剛把人送出去不久,估計大受打擊才會發來的郵件。
月野宙點開郵件看了一眼,裡麵是希望能找個機會見麵好好聊一聊的內容,希望能夠跟他說過去的事情和好好道歉。
月野宙想了想,還是回複了一句【不用了。】
這都淩晨兩點了,萩原研二那邊竟然秒回,【非常對不起,不管你原不原諒我,我都希望能夠表達我的歉意。】
月野宙這次沒回複。
他言儘於此,沒有必要理會他們的糾纏。
至於毛利蘭的郵件和剛才電話的內容一樣,而夏油傑的郵件內容則是祝他聖誕夜快樂,然後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張夜晚的照片,好像是在走山路,而照片的角落裡麵有幾乎隱藏在夜色裡的黑風衣衣角。
應該還活著吧。
他有點想給夏油傑打個電話,但打過去之後竟然是關機狀態,讓月野宙不禁有些擔心起
至於為什麼是關機,完全是因為夏油傑現在身上的東西都被沒收了。
哪怕打算招攬夏油傑進獵犬,可這依舊不能改變夏油傑其實是個手上沾滿了鮮血的罪犯的事實。
他是個罪犯,需要先審判,確定他的罪行之後才能進行下一步的安排。
像是條野采菊,被招攬進了獵犬這麼多年,雖然還有自由,但其實天天給獵犬打白工,目前依舊處於戴罪立功狀態,夏油傑就算被招攬進獵犬估計也是一樣的待遇。
戴著手銬和腳鐐又被套上緊身衣,貼上隔離咒力的符紙被塞進後座的夏油傑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街景,難得有些悵然。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步走得對不對。
“宙不接電話啊。”大倉燁子戳著手機。
“這都淩晨兩點了,估計早就睡了。”條野采菊坐在夏油傑右手邊。
“沒有,他來澀穀了。”夏油傑說道,“就在澀穀的帳裡麵。”
盤星教的詛咒師在看到月野宙之後立刻就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了夏油傑,所以夏油傑知道。
更會在臨死前發出想要見麵很難的感慨。
誰能想到峰回路轉,還有改變的機會。
不過想想看,自己就算真的能保住一條命,估計也是要一輩子給獵犬打白工的命了。
“什麼?!”大倉燁子從副駕駛上翻身,扒著椅子湊到後座,“你怎麼不提前說啊!”
如果在澀穀見麵的話他們就能有理由直接上去說了啊,怎麼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我都沒見到呢。”夏油傑笑眯眯地說,“你們也彆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