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光說是沒用的,隻有真的見到才會相信。
降穀零在短短一天內接受了數次的重創,他有些難過,卻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裡麵走。
這些都是證據。
他要把這些文件和照片證據全都交給公安。
既然這裡有屍體,那就肯定有做實驗的地方。
降穀零找了找,果然找到了下去的樓梯,依舊是那樣,門禁被破壞得徹底,他可以隨意進出。
走在自己前麵的究竟是誰?
是院長?
還是另外一個勢力?
降穀零不知道,但他明白自己現在非常危險,可危險也不能撤退。
這次或許是個機會。
降穀零用儘自己學到的所有潛行方法,甚至沒有開手電筒,腳步輕之又輕,好不容易來到了更深一層。
這裡應該就是實驗室。
滿地都是透明的液體,除了門口這裡之外,另外三麵牆壁都豎著放置著玻璃倉,現在這些玻璃倉被打碎了,中間的儀器和用來記錄東西的辦公桌上麵淩亂異常,顯然被人翻過了。
如果為了安全,那麼他現在應該立刻離開,因為被人翻過的東西也不會再有價值,可光是這個地方的存在就能提供很多證據,還有那些落在地上的紙張也肯定——
耳邊傳來了一道風聲,還沒等降穀零反應過來,他的後背就被巨力壓倒,整個人摔進了屋裡,那股巨力差點把他的肋骨壓斷,呼吸甚至都有些不暢了,後脖頸被什麼鋒利的東西抵住。
應該是刀一類的利器。
“什麼人!”用膝蓋壓住他的後背的男人問道,那聲音很年輕,也很平靜,拿著刀的手卻十分穩,另一隻手卻在降穀零身上摸索著,然後將他收了起來,準備送給公安那邊的資料摸了出來。
可惡!
降穀零掙紮的更厲害,但脖頸後的利刃壓得更深已經割破了一層皮膚。
哢噠、哢噠、哢噠
降穀零剛想說什麼,更遠處就傳來了輕巧的腳步聲,鞋底踩在地麵的那些黏液上,發出一種特有的水聲。
在身後。
這個時候,降穀零就非常懊悔自己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抱有僥幸心理留在了這裡。
那雙擦得鋥亮的黑色皮靴就停在了降穀零的麵前,甚至還能看到一截垂下的披風,來人蹲下/身,露出了皮靴以上的墨綠色軍裝。
降穀零聽到他開口:“晚上好,波本君,”
降穀零瞳孔緊縮,想要仰起頭去看他,但背後頂著他的那個人卻穩如泰山,根本挪不開。
是異能力者還是咒術師?
他偏向於前者。
他幾乎和咒術師沒什麼交集,知道他的人應該是橫濱這邊的黑色組織。
可惡。
不過如果是黑色組織的話,應該還算好脫身。
“久仰大名。”蹲在他麵前的男人說道,“任務完成率百分之百的波本君,還是說……降穀零呢?”
如果說叫出了他的代號隻是讓降穀零震驚,那麼叫出了他的代號又叫出了他的名字這件事才是真的讓他驚駭萬分。
是自己臥底的身份暴露了?
還是——
“末廣,放開他吧。”那人說道,下一秒,壓在降穀零身上的人就收回了刀,站起身來給了降穀零一個痛快。
直到這時,降穀零才總算看清了這兩個人。
穿著墨綠色的軍裝,戴著同色黑簷軍帽,一個白頭發笑眯眯的年輕男人,而壓住他的那個人則是個黑發青年,手中握著一把黑色刀鞘的打刀,剛才抵著他脖子的應該就是這把刀。
兩人明顯是一個組織的人,而現在,那個黑發青年將剛才拿出來的資料遞給了白發男子,袋子已經被拆開了,裡麵印著字的紙上似乎是表格和一些數據一類的東西。
“檢查過了。”黑發青年說道,“是假的。”
“你們是什麼人?”降穀零顧不得清理自己問道。
如果這些資料被敵對組織得到了,那——
“如你所見。”條野采菊還站在原地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穿著的這身衣服,“我是異能力特種部隊’獵犬’的成員,按照順位,我們應該是在你們公安之上的。”
意思就是他們是同一邊的。
見到降穀零警惕的神情略微放鬆,條野采菊將資料裡的文件重新塞回了文件袋,而末廣鐵腸重新將右手放在了刀柄上,竟然做出了一副隨時要動手的姿態。
降穀零本能地覺得不對。
“你篡改了要交給公安的文件。”條野采菊用文件袋敲了敲手心。
降穀零皺眉否認:“不可能,這份文件我沒有打開過,更沒有篡改過。”
“我們進來的時候可沒找到這些。”條野采菊並不認同降穀零的辯解,“可現在這些東西卻在你手裡,關鍵信息點還被模糊了,如果公安拿到這份資料,按照這上麵的情報動手你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嗎?”
降穀零突然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他甚至覺得這是他們故意挖了個坑等著自己跳進去,甚至連這份文件都有問題。
“不是我們不願意相信你。”看到降穀零的表情,條野采菊笑著解釋,“隻是臥底嘛,這些年你們公安的臥底反水的也不少,總要謹慎一些,理解一下咯。”